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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第一百零九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2)(1 / 1)

“小兄弟,小兄弟,醒醒,醒醒。”

…四下里阴暗沉沉,耳边好像不断有人与他说话,又有什么东西轻轻得拍打他,悟平昏昏幽幽、将醒未醒,隐见眼前烛火微点、火光微醺,又虚现过一个人影,俄而他神思越发清明,定睛见人影竟是夺了他玉的年轻男子——赫然就蹲在他身前,此前考究的衣饰换作了夜行衣,

悟平怔了一怔,猛然伸出手掌,“还我玉佩!”

那年轻男子抓住他手肘,出手如电,点了他腋下、左前胸各一处穴位,让悟平伸着胳臂,登时动弹不得,口中也支支吾吾、说不出声音。

“小兄弟,你听我说。”

林彦做好这步,方松了悟平手肘,看着他道,

“我姓林单名彦,是皇宫中的侍卫,奉命出宫。我与你既不相识,非是你的敌人,也对你全无恶意。

现下我解开你的穴道,需问你几个问题,几个对你对我或许都十分重要的问题,你不要动手,也不要大声喊叫,引来牢里的狱卒贻误大事,于你于我都没任何好处。你若同意就眨眨眼,若不同意,恕林某只能对小兄弟使非常手段了。但请小兄弟相信林某,林某对小兄弟绝无二意,那玉佩…林某正为玉佩之事而来。”

林彦道罢,悟平听他口说“玉佩”,双眸微微睁大,当真想立时夺回玉佩,转念暗自想到:现在他与年轻男子敌强我弱敌暗我明,若硬碰硬,自己未必能讨到什么好处。这人点他穴道,他即使能自行冲解,以他现在情形多半也需小半时辰,到时黄花菜都凉了,玉佩自不必说,仍会落在这个年轻男子手上,不如暂且如他所言、先稳住他,再看有无机会伺机夺玉。遂看悟平滚了滚眼珠,算是眨眼了。

却实则即便悟平真拿到玉佩,以他现时困顿不利处境,又如何能真保得住玉佩?

林彦微微颔首,见悟平眨眼,说道,“那好,小兄弟,我解了。”

悟平再度转了转眼珠,林彦立即点出手指解了适才点上的腋下、左前胸处二处穴位,令悟平得以动弹。

“…你到底是谁,拿我的玉佩做什么。”

方不被定身,悟平略略动了动双臂,确没动手,亦确没大声喊叫,只是模样神色隐约间尤为防备,立马开口问道。

林彦答他,“适才有李天全在场,有些话我不便多说。现在我拨开屋顶的瓦片进来,我将要问小兄弟的那些事,但请小兄弟据实相告。”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拿我玉佩做什么,把我玉佩还给我。”悟平不理,兀自又说。

林彦只回他道,“我已与你说过,我是皇城中的侍卫,自京师而来,身担重任。你大可信我,我何需骗你。

这块玉佩,”林彦从怀中拿出玉佩,右手五指抵着玉佩边缘,定定得盯着悟平,又问,

“这块蛟龙玉佩,当真是你父母的遗物?你父母做得什么?何方人士?你今又年齿几何?”

“…我说了我不知道什么蛟龙玉佩!”

林彦话堪堪落了,悟平立便低低得吼他,

“我父母早死了,我知道他们做得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哪里人,我是哪里人,我多大,老子没算过,谁跟我说过这些?你吗!”

一通吼完,心中似有压抑疏解许多,年轻男子的皇宫侍卫身份其实颇令悟平忌惮、警戒万分——他说他奉命出宫,又这样看重这块玉佩,到底为的什么?

悟平心中隐约有十分不好的预感,又强自克制自己不再深想。但且不论如何,他万死不愿与宫中扯上关系,只要拿回自己的玉佩,

拿回自己的玉佩就够了!

“把玉佩还我!”便听悟平突道,先发制人得伸出手去,手掌横过,自是为了林彦手中的玉佩。

林彦知悉眼前肖似先太子的少年看重玉佩不会轻易死心,暗地里提防他突然出手抢夺玉佩,此刻正是见他出手,私下里已有准备,身子轻向里侧微微避过,更是再度点出手指中了悟平腋下与之前同样的穴道,将悟平定身在那。

“小兄弟勿躁,好好听我说。你可知道先…”

林彦说道,情不自禁便要语出“先太子”——这少年身上谜团颇多,不仅身怀陛下昔日所赐先太子之蛟龙羊脂白玉佩,更与先太子样貌神似六七分,大是令人惊奇;另观他年纪,他自己虽不答,可看着与于十七年前东宫遭难当日,被侍卫带出之后、十余年间杳无音讯的皇长孙颇为符合。

怕是陛下在此,也是擒泪惊叹——这是他失落多年的孙儿无疑了。

…但即便林彦如此想到,心存莫大的期待与怀疑,皇家血脉到底容不得半点疏忽,他在找寻皇长孙一事也不能让任何人得知,免使有心之人意欲不轨。

况昔日先太子仁厚端方,于朝野内外素有贤名,宫中不少人受过先太子的恩惠,他也得蒙先太子大恩,此番被派出找寻皇长孙,于公也,是皇家大事、国家大事;于私也,是他当为先太子肝脑涂地,万死找回真正的遗落民间的皇长孙,才能告慰先太子的在天之灵,报答一二先太子对他的恩典。

林彦心念及此,再是看向悟平,眸色间满是踌躇,复又一番忖度——这少年对他抗拒非常,且若真如他所说,他自小失了父母、长在寺里,确如何能清楚这些事?他继续直问这少年十有八九也问不出个什么,当真想知这少年的来历,怕只能到收养少年的寺庙问询,或能清楚个六七分、七八分…

遂林彦贴身收回玉佩,又问,“小兄弟,你是哪座寺庙修行的僧人?来祁州城是有何事?”

“谁跟你说我是僧人了。”悟平满肚的愤懑怒气,尤为得不配合林彦,朝他气冲冲道,“我不是僧人,你看我这头发,是僧人吗。”

“…你骗我无用。”林彦盯着他,说道,“李刺史的公子李光宗说得清楚,我也听得清楚,你对他说自己是和尚。

你即使现在不承认,不回答,你以为林某人查不出来?”

林彦话到这,微微停滞,恍然想到什么,又说,

“我也是糊涂了,祁州城内近日要办佛门大会,想来你就是参会的僧人。我何须问你,我有数种方法可查出你修行的寺庙。

“但比起让林某人去查,”

林彦顿了顿,“小兄弟,你还是自行说了吧。否则我若查探,这事被其他人知晓,到时前去叨扰贵寺的怕就不止我一人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

林彦威胁十足,悟平只听得目眦欲裂,他被他话语所激,气愤得难以自制,他人尚且年轻,于被人压迫之处格外孤傲不驯;又有阎罗王所赐《绝世武功》加持,于受制于人更殊难甘心,遑论此刻这个年轻男子竟还隐射觉隐寺中的诸位,

——他从小生之长之的觉隐寺,留存在他记忆中的师父师兄弟师叔伯,那是悟平绝不可触碰的逆鳞,这年轻男子竟拿他们威胁他!

悟平登时可管不了他什么皇宫侍卫不侍卫,顷刻间竟尔冲破林彦点下的穴道,双手死命擒着他衣领不放,眼眶隐约泛红,沉下声来嘶哑着狠狠道,

“你死抓着我不放,死抓着玉佩不放,到底是要做什么!他们都是与世无争的修行者,不是我这样不守清规戒律的混蛋,你要把他们怎么样!

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与此事毫无关系。林彦,我记住你了,记住了你的长相,记住了你的名字,你要是敢对他们做什么,我悟平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千刀万剐!”

少年人的每一句每一字都像力重千钧,林彦为他如此激切而微微惊讶,更是对这少年这般短时间内冲破他点的穴道震惊不已。

“这少年——”林彦任悟平擒着衣领,他与这少年虽只见了短短两面、说了数语,可略微摸清了他脾性,

怕是吃软不吃硬。

林彦想到,仍不挣脱,定定得看着悟平,诚恳道,“小兄弟,你不曾知晓,你或有莫大机缘。”

说罢,林彦趁悟平心神陡而凌乱之际,出手拍开了他,稳稳退远一步,见悟平登时起身像又要扑过来动手,林彦竖出手掌,似是道着“不急”,张口欲言。悟平便也没立时动手,可蓄势待发,隐隐之间箭在弦上。

“小兄弟,你只需告诉林某人你出自哪座寺庙,林某人必只身一人前往,绝不多让人叨扰。”

但听林彦道,话锋一转,陡然又说,“可若小兄弟仍不愿透露,林某便不敢担保了。总而言之,林某出自种种考虑,小兄弟栖身的那座寺庙,林某人必须前去一趟。至于原因,恕林某人不便透露。”言罢,林彦双手抱拳、送了出去,郑而重之。

悟平见他举止,他心中即使十分不甘…可他怎么与侍卫作对,怎么与他背后的朝廷作对…他明明厌恶朝堂龃龉龌蹉,恨极了那个不明是非的皇帝老儿,那么想远离朝堂,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兜近了回来,隐约间,像是他无法抗拒逃避,这个自称侍卫的家伙究竟为什么对他的事那么感趣,甚在意玉佩——

难道…悟平陡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是皇帝…怎么可能!悟平胸中涌起强烈的不安,又强烈的反抗,觉隐寺是不能呆了吗,他默然悲观得想到,恍而觉得自己若再呆在寺里,寺内的平静淡然便且要被打破——从他降生一十七年看来,他哪是什么十世善人,是灾星,是会给身边人带来危难的灾星,他想守护的所有似都不曾有好遭遇,他的父王母妃早已殒命、东宫数百人的生命一着抹消,如今是轮到觉隐寺了吗?

那间古刹、古刹中的僧人远离世俗,怎该有这样的待遇?他能享有十多年的平静生活已然该十足感激,待此间事了,若觉隐寺真因他蒙了什么阴霾,他不如远离寺里,与小金四处流浪…却不妨看看义勇寨,看看胜儿,看看那个寨主姑娘,看看寨中有无变化。

悟平脑中思绪纷乱复杂驳杂,合紧双拳,心中虽是万分不甘心,顿了顿,还是对林彦说道,

“…觉隐寺。”

他说着微微低下头、侧过半身,整个人笼在昏暗中,定定道,

“我告诉你,那间寺庙的名字是觉隐寺。至于它在哪,你自己去找。我希望你记住你自己的承诺,只身去寺里,不要叨扰了古寺宁静,更不要伤害古寺中的任意一人,否则,”

悟平说到这,突然竖起手掌立下重誓,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否则皇天在上,我就算碧落黄泉,也定与你不死不休!你记好了!”

“…好,林某人记下了。”

林彦微微几分失神,见少年说得郑重,模样坚毅,不像虚伪、玩笑,实打实得诅咒他一般。

——他自不会对少年口中的“觉隐寺”哪般哪般,可少年年岁不大,又自小长在古寺,能这般心志坚定,着实殊为难得。

“小兄弟无需忧虑担心。”林彦微笑,又且应道,“林某人说话算数,必独骑前往,不带他人叨扰。如此,林某先行走了,告辞。”

“走什么走!把玉佩还我!”悟平时刻警戒这一刻,见林彦那便要走,眸子立时点点收聚,纵身跃上前、微微跳起,一掌刮过,掌风呼呼朝林彦身上拂去。

林彦却似早有准备、已然预料,错身到他背后,右脚勾过他两脚之间的铁链,轻易一拉,便带得悟平不住得朝前倾倒。

却又不令他全倒下去,只倾了一半,林彦便点过悟平背后一处大穴——可比他适才随意点穴定身费神多多,单在他离开这座祁州大狱短短时间之内,这少年绝无力冲破穴道阻扰。

“对不住了小兄弟。”

但看林彦本且要走,忽而停了下来,返身单膝跪在悟平身前,对他道,

“小兄弟,林某人还是那句话——你或有莫大机缘。”

说而,林彦又拿出玉佩——他拿出过不止一趟了,也不知这次欲做些什么。哪知林彦竟尔两手一扳,生生将玉佩扳成两半!

悟平心中大痛,顿时眼泪簌簌,直筒筒得朝林彦撞来,林彦让开了他,他也不罢休,贴在地上挪动,头又要朝林彦撞,林彦便一边让一边道,

“这块玉佩,我先还你一半,这一半你需妥善收好,切莫有失。

且此前我硬要李天全放了你之举,他虽予薄面照行,可我已看得出,他对我对你、对我此次出宫目的均已心生怀疑,故而林某才在之后又从屋顶潜入,与小兄弟密论。

小兄弟出狱后,务必万事小心、万事留意,诸事谨慎为上,照管自己平安无难。今日林某与你相谈之事,你万不可对任何人吐露半分,即是你最亲的人也丁点不能,否则勿说机缘,小兄弟与林某怕均有大祸临头。

…林某这便走了,不日再前来与小兄弟认错赔罪,小兄弟务当无忧。”

林彦说罢,赶紧不做停留,飞身纵跃,微微蹬过土墙助力,从来时拨开瓦片之处再出了出去,尔后趴在房顶将瓦片块块盖上,牢房中瞬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悟平被定身在牢房里,贴在地上用嘴衔住了半块玉佩,眉头紧锁青筋显露,额上似布了密密一层细汗,双眼通红不止,死死望着年轻男子离开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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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五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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