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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第一百零八章 得来全不费功夫(1)(1 / 1)

“咔咔”牢门外转瞬又生起开门声响,不过刚刚锁上,这便要重新打开,与尹玥同那狱卒离开几是前后脚的功夫…呵,他不过蹲个监狱,可有什么稀罕?迎来送往了一批又一批,真是好笑。

悟平上身挨着牢房的土墙,下身双腿依是盘曲交叉,懒洋洋得往牢房外扫看:开牢门的是名穿着橘红狱卒制服的狱卒,身后跟着两名衣饰讲究的陌生男子,一旁竟还有四人抬了副担架、架上搁了个情形似不大好的年轻人,同脚步声一致,正是八人。

那担架上的年轻人,悟平默然思量,不惜让担架抬来也要来大牢里寻他,他哪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哈,十有八九是走错了牢房吧。

这一想,悟平再不禁莞尔,收回目光,好整以暇得呆着了。

…“二位大人,公子,就是这间了。”

着橘红狱卒制服的狱卒开了牢门,点头哈腰得请同行的三人进来,两个衣饰华贵的陌生男子一前一后进了牢房,再是四人抬了担架、领着架上的年轻人也进了牢房。

悟平眼看这几人当真进了他这间牢房,冷冷得望着他们,说道,

“几位大人纡尊降贵来大牢这等藏污纳垢之所,有何贵干。不是来找小的吧,是走错了地吧。”

几句话若有若无的嘲讽,不,该说是明晃晃的嘲讽堪落,先前进来的几人还未发话,最后进门的狱卒却是先怒上了,喊道,“小子,说什么呢你!在几位大人面前焉敢放肆!”嚷骂着便似要上前动手,悟平理也不理惧也不惧。

只见最先两名陌生男子之中、左边的年纪较长之人进了牢房后先是负手而立,狱卒此时说罢,他竖起右手手掌,冷冷道,

“退下。”

“…是。”那名橘红制服、吠叫的狱卒立马如被主子训教的犬畜一般,蔫嗒嗒了退到最后、噤若寒蝉。

悟平瞧这狱卒模样,暗地里打量猜测这年纪较长之人是何许人物,心想怕也是个小官;转念又想,怕不止小官,小官难有这样的气度与威严。那狱卒对这几人毕恭毕敬,规规矩矩得不敢丝毫逾矩冒犯,这人莫不是什么朝廷机构的首脑。

…管他是什么,与他又无关。猜测得不知可为准确,悟平突然愣了愣,又感到十分好笑了。他在这猜个什么劲?官再大可与他有干系。遂悟平再度懒洋洋坐着不说了。

那年纪较长的陌生男子却微别过脑袋向后方担架方向扭去,道,

“宗儿,可是这个人。”

“是他。”担架上的人头撇向半边、朝着悟平,回道,“是,是他。”

那人口中吐出的几个字微弱嘶哑,可单在这间牢房里也清楚分明,悟平听到那句话、怔了一怔,心中对担架上的年轻人顿感熟悉,忆及陌生男人刚才称呼他“宗儿”,细看之下与李光宗倒真有六七分相似。

难道是李光宗?悟平心下思量,再看向陌生男人,恍惚间觉着他也添了几分熟悉,十有八九便是李光宗之父、广宁道刺史李天全了。

——这父子二人怎么都来了?难道要给他来个父子双打?悟平微微皱了眉头,大是疑惑不解,见李光宗还躺在担架上、成了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谁打的?他可不记得他有把李光宗打得这样厉害。

可管他是谁打的,把这二世祖修理成这样就是好样的!

悟平心想,呵呵便乐了,“哟”了一声,轻飘飘的、冷言讽刺道,

“我还没认出,担架上的原来是李光宗李公子啊。您这副模样,啧~,可真是光宗耀祖啊~。”

“你!”李光宗耳听到这小厮讥讽之语,当真被羞辱气恼得无以复加,大口喘着粗气,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但他一来周身酸痛、难以动弹,二来这小厮又与蛟龙玉佩有关,李光宗再气,却也不会在这时不管不顾,他微微将身体没向悟平反侧的半边,不去看他、也尽量不理会他那些狂妄之语。

而李光宗身前,李天全与爱子一般着恼,但顾忌林彦在场不便发作,又无论如何、不屑与这粗鄙的小厮争口舌之利,遂看李天全右臂微微划过、拂得衣袖轻扇,鼻中哼了一哼,再将右手背到身后去了。

李天全哼过,悟平所在的这间牢房里再无半分声响。只是无声胜有声,牢房中隐约暗潮汹涌、气氛凝滞,悟平嘴上一番说法、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他警戒这些突然来客;李天全父子等虽未必将悟平这阶下之囚如何放在眼中,然也好奇他何来的一块蛟龙玉佩。

林彦在这几人中离得悟平最近,可自进入牢房里他一言不发、兀自沉默,双眼却从进入之时便扎到悟平身上。昏暗之中众人不易瞧见注意,某一刻林彦似颤了颤、抖了抖,眼下顷刻停歇之后,他突然开口说话,沉声道,

“拿火把来。”

“…啊?”

狱卒呆呆得像在回问。他之前些许走神,现下反应过来又觉几分摸不着头,拿火把做什么?

林彦但见他站着不动,还反过来对他有问询之意,他本已急切万分,见此情形更不禁火冒三丈,怒道,“啊什么啊!拿火把来!”

“还在这杵着做什么?”李天全旁见这位林侍卫发怒急迫,心中微微几分讶异,可嘴上跟着沉声道,“快去拿火把来!”

“啊…哦哦。”狱卒叫这二人一吼,清醒了十二分,忙不迭得跑去牢房外取了支火把交到林彦手中。

林彦接过火把,走上前一步,靠得悟平更近,悟平上身倚着黄土墙,他也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得半蹲下去、与他齐平。火把随之明晃晃得照到悟平脸上,火焰闪烁、跃动印到林彦眸中,他定定得盯着,悟平的模样也跟着丝毫不差得落到了他眼中、万分清楚。

其他人不知林彦此举是何样含义,只听他一连提出了许多个问题,急促说道,

“你,你叫什么?何方人氏?家住何处?家中有几口人?父亲母亲是做什么的?祖上是做什么的?祖上是哪里的人?”

…悟平怔了一怔,被这一串连珠炮似的发问问了一个懵圈,“哈”恍然冷笑了笑,笑罢神色漠然道,

“大人这是做什么?是在调查什么吗。

小人没什么神秘的,祖上八代贫农,不值大人费心。”

“这玉佩可是你的?”

林彦看眼前的少年回得敷衍,多半没说真话,也不与他再问,兀自从怀里取出那块蛟龙玉佩,拿在手里,现到这少年跟前,再道。

“…把玉佩还我!”

悟平但见了羊脂白玉佩,火光照到玉佩上、折射到他眼中,他如何能不记得父母亲留下得唯一的遗物?霎时悟平血涌上头,难以自制、情绪激动,未想玉佩为何会在此人手上,也没顾双手手铐束缚,下意识探出手去,

骤时虚影叠晃,悟平出手虽迅如雷霆,但林彦也不遑多让,几是在悟平探手同时,他手执火把身形虚闪,转瞬便往后退了一步,速度快得惊人,火把上的火焰因之晃了一晃,却不过寥寥一二息之间,不见熄灭。

待得身形堪堪落定,林彦又跟着顷刻直起身,脱口道,

“你会武功?”话中显是几分惊喜惊讶。

李光宗不知何时侧回过身,躺在担架上目睹到悟平出手迅捷,神色间陡然增了几分惊慌,嗓音沙哑道,

“你不是服了十三香软筋散,怎么会?!”

李天全听出儿子口气怪异慌张,又听到“十三香软筋散”几字…他虽是默不作声,但脑中觉得这少年身上的谜团甚多,亦陡然对这少年的来历多了很多好奇,甚是想到适才那位京城林侍卫的异常之举,暗暗愈添了许多不安——怕是事情不尽人意,可千万不要捅出什么篓子才好…李天全思忖道。

便他思虑间,悟平已是发了疯般攻击林彦,全力要取回玉佩,牢房中但听一阵“叮叮铛铛”,看两个人影进退来去,

这方宽不过五尺、纵也不过二丈的逼仄牢室,又稀稀疏疏站了一个李天全、一个李光宗、一个开门的狱卒、四名抬架的家仆,剩给悟平与林彦发挥的空间实不算大。

那四名家仆和狱卒胆小卑微、倒有心退出牢舍,暂避争斗是非,奈何刺史大人不发话,他等卑陋,一个也没胆子擅动,只在一旁傻呆呆得望、落得个心惊肉跳。

“把玉佩还我!”悟平出拳挪步,一拳便砸出了个约莫四五分公分的陷坑;掌风拂扫,一扫便叫土墙上的土灰簌簌下落。他手铐脚链时时撞到一块,乒乒乓乓。受这些束缚限制,又才吞服解药实力本也没全恢复,现下更发挥不出原有的四五分。

可借着空间窄小,持玉佩的人又不知何故、闪避多过还手,悟平三四十回合后将他逼到角落,双脚微蹬地跃将起来,两腿并拢到一块,下斜得向持玉佩之人踢去——

持玉之人无处闪躲,却仍似不愿还手,双臂交叉得碰在一块、护在身前,看模样是打算硬挨了。

李天全却骤在此时横叉一杠,

他抬腿从右侧踢来,悟平下落之余正被他一脚直中肋侧,狠狠得撞到墙上,

幸而悟平反应迅疾,双手双脚并到一块,身子弓偻往左边偏,抵了大半层冲力,饶是如此他也顿时气血翻涌不止,好像听到“咔擦”一声脆响,身上的肋骨可不知断了与否…怕是两边断裂了八九根,大是疼痛难忍、伤上加伤。

“噗”,悟平而后手肘撑地,半身后仰靠着土墙,蓦地里一口热血逆逼喉头,立马已强自忍耐、续咽了回去。只是一双眼睛一动不动、死死盯着林彦,像是发了疯的野兽,随时会扑上来撕咬一番。

“林大人你没事吧!”

李天全心里大叫可惜,没达到既定目标,心里遗憾万分,可面上丝毫不曾显露,抹过头便朝林彦道,话语里十足关心——他在一边看得分明,这个林侍卫明明身手不弱,料理这小子当没多大问题,可几十回合下来他竟对这小子处处不多加还手,大像顾忌什么,他顾忌什么?

李天全思忖想,这其中怕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只不知对他有弊有利…不论如何,他刚才那一步总是没错。且不说他身为东道主,总不得对朝廷下派的官员受到攻击视如不见置之不理,便装做为了那个林大人,正好痛伤那小子,旁人看来只能道他的好、挑不出他的错。

可恨那小子看上去毫发无损,可恨,可恨!他那一脚出了十分力,不止,十二分,直中目标,均是想一不留心,让那小子就此死了、死无对证,最好不过。偏那小子现下没死…李天全心下愈寒,目光愈冷。

身边林彦眼睁睁看他横出那一脚,面前这名肖似先太子的少年因之受了重伤,心中万分担心,却无以阻止,更不能显露,强自若无其事道,“无妨无妨,还得多谢李大人出手相助。”

“哪里的事。”李天全向林彦笑道。转而即面朝悟平,对这个小厮他可没那么客气,厉声道,

“你这狂徒,不过青楼杂役鄙贱之人,竟敢伤害朝廷命官,当真胆大妄为、着实可恨!若非与蛟龙玉佩有关,非得予重惩不可!”

李天全话到这,微缓了缓,两手又背到身后、下颌轻抬,十分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振振有词道,“我问你,这玉佩你从何而来。”

悟平哼了一哼,轻蔑说道,“我娘胎里生就自带宝玉,你管我从哪来的。”眉宇间反倒几分倨傲,着实的不配合。

一旁的李光宗“适时”替他言道,“这小子说胡话,那是他爹娘的遗物,他那时说过,还说自己是和尚,我听得清楚,记得清楚!”

“…你到底是谁!”李天全回看了儿子一眼,又即对悟平疾言厉色,

“亲人何在!哪来的蛟龙玉佩!你再出言不逊,不予实情,不敬朝廷官员,本官定饶你不得!届时大刑伺候,也叫你一五一十、老老实实得全说出来!你与其多遭那些苦楚,不如现在全说出来,林大人同本官会对你酌情上报,请求朝廷从轻处置,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想个屁想!”

悟平突而脾气暴躁,听了李天全的话,竟不知何故,朝他吼道,“我爹娘早死了!我从小长在寺里,那是我襁褓中的东西,自然是我爹娘给的遗物!我哪知道什么蛟不蛟龙不龙的,我管他蛟龙不蛟龙!把玉佩还我,还我!你们拿别人东西,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悟平全不顾后果得大骂起来,像极了张牙舞爪、示以威胁,却实则无力回天的幼兽。

李天全可不管他这些狂吠,暗地里反十分欣喜。此子在他眼中,越是狂躁,他就越有借口,当即冷声道,

“看来不用点刑,你是不会招了。”

“李大人,”李天全话落,林彦忽而接过话道,

“我看此人逻辑混乱前言不搭后语,十有八九是精神失常,你我无需理他,浪费时间精力。”

“…林大人,”李天全愣了愣,却是讶异非常,奇道,“这怎么能行。此子——”

“李大人,”林彦冷冷道,“别忘了你我身上的重任。此子糊里糊涂,无关紧要,你在他身上耗费这么多,是为何故。他犯了什么罪?若无大罪,把他放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关一个疯子进来做什么,还指望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有用信息吗?也是疯言疯语。把此人放了,身作父母官,该当胸襟宽广。”

——他如此想他放了他,好,他便遂了他愿,放长线钓大鱼,看看这个京城的侍卫究竟意欲何为。

李天全耳里,林彦那番话当真漏洞百出。

其一也,此子与蛟龙玉佩有关,岂可随意轻放;其二也,若此子当真精神错乱,更不能放他归于民间,于百姓何益?怕更会处处诋毁朝廷;其三也,这个林大人不纠着此人有蛟龙玉佩,反倒强言之“疯言疯语”,是为何故?

他是隐藏什么,避过什么,

李天全暗暗思量——他即是有诸多理由能不释放这个青楼小厮,可与这位朝廷特派的官员针锋相对难比暗中观察,遂欣然道,

“好,林大人既然这样说了,这小子放了也就是了。诚如林大人所言,一个疯子的话不足为信,堂堂祁州大狱也不是用来关疯子的。”

“爹,怎么能——”

李光宗但听要将那厮放了,心中大是疑惑不解,插嘴急切道。

李天全却兀自将他一吼,“闭嘴!”话落便道,“林大人,我们出去吧。”

“好。李大人请。”

“林大人先请。”

…李光宗被父亲一吼,又见父亲与那个林大人都已应许,他在他们面前可没半点办法,只能任在担架上,由家仆抬了出去。

悟平但瞧这几人要走,想到玉佩还在那年轻男子的手里,顿时顾不得伤,提气奔了上去,挥拳道,

“把玉佩还我!”

“滚——!”

林彦这次却再不客气,抬脚狠踹了悟平,不知于他是使了几分力气,悟平却自狱门口飞甩了出去,直撞到狱门正对的牢墙,才终止了飞甩的趋势。

那墙上尘灰簌簌震落,悟平几度伤上添伤,李天全林彦一行等毫不停留得出了牢舍。

方他等悉数离开,也不过稍远处,脚步声、说话声尚且听得清晰,悟平右臂伸出、双目迷蒙,终是挨受不住,头一低,趴在地上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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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晚好,近期真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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