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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第一百一十章 师兄弟相聚(1 / 1)

大牢之中暗无天日,悟平穴道冲解过后,身心俱疲,从身上衣物撕下布条,将口中的半块玉佩系于脖上牢牢系了个死结,脑袋抵着土墙,双眼微闭——恍惚间只觉茫茫黑暗中望不到前路昭昭,悲凉之际大是恚怒,恚怒之时又几多无奈,想到另半块玉佩被林彦无端抢走、林彦更奔往觉隐寺而去,而他于那过程中竟可说毫无还手之力,内心深处,当真可说怎也不为过的痛苦难当。

却越是痛苦,悟平竟越是将那过程在脑中不自禁地翻来覆去几多遍,落得愈加的苦痛、懊恼、愤恨,两撇眉毛好像互相连接、长到一块;心脏亦仿若被什么东西深深抓紧;乃至咽喉也似被什么堵住,呼气提不上来。

内心之中,悟平愤懑不平,更恸绝得无以复加。

脑中只想:倘使让他亲手毙掉林彦歹人,便让他立时毙命也毫不吝惜了。

……

“踏踏”,牢房外再度有狱卒走过,脚步声厚重沉闷,“梆梆”将牢门不时敲得生响,听那声音,他等拿来敲牢门的许是铁棒,与阵阵的梆梆很是相符。

“都给我老实点”巡逻的狱卒边敲牢门嘴中边大喊,叫嚣的语气当真十足威严。大牢里但没什么大人特别驾临,他等便是这牢里平素的王,在某些个犯人面前可是耍足了好威风。

悟平稳坐牢房中盘膝闭目,真气先行小周天、再行大周天,循环往复遍走周身。他于隐隐约约、似真似幻之际已听得狱卒从牢门前经行过许多次,由近渐远再由远及近。

这些杂人杂事并未如何影响悟平,他固守灵台、沉入自我,于周遭多是朦朦胧胧、模模糊糊。恍不知过得多久,腑内渐至圆融。可他先后几度受伤、伤势不清,一时终难臻圆满,悟平于是缓缓收势歇罢睁开双眼,自觉五脏六腑于这短时间的回复之中竟已有得些许好转——阎王所授《绝世武功》果是无往不利、举世无双的神功宝典!

怕是他于这世上,于这悲惨命运之中唯一的、最大的倚仗了!

“踏,踏”

悟平回复过后倚着土墙再是闭目养神,约莫半刻未至,听到牢房外脚步声复起、渐渐的清脆分明。这牢里的狱卒看来又巡逻了过来,他想。如此恪守本分职责,悟平轻哼了哼、又“呵呵”轻笑了笑——真是勤勉呢。

“哒,哒”狱卒走得越近,听他脚步的轻重、落脚的频率,只是一个人、转眼便到了悟平这间牢舍。料想他跟着该不停歇地走远,却恍然外间的步声戛然而止,那巡逻的狱卒像是停到了悟平牢前,

继而牢门前响起铁链撞动的哐哐声响,悟平闻之略略皱眉、睁眼看去,见有狱卒右臂上套过包裹样的物什,正在开他这间牢房的铁锁。

那铁锁挂在截粗短的铁链之上,铁链将牢门与最近的那道铁杆紧栓了起来、绕了三圈,狱卒先将钥匙插入锁孔,右向划过两圈,“咔”铁锁应声打开,他即跟着将缠绕了三圈的铁链反着解开,那才得将牢房门打开,进到牢房。

“…狱卒大人大驾光临,小的不胜惶恐,不知何事见教。”

悟平冷眼见那狱卒进入牢房,未等他自道来意,口中已先声夺人。

但他话虽客气,如何是真的客气?他语气漠然至极,狱卒非是傻儿,焉能听不出那话中的嘲讽之意。

“拿上你的东西,快走快走。”

可这人即将出狱,还是刺史府中的人亲自传令,开锁的狱卒横瞟了悟平一眼,也就默然忍了这口,心中暗嗤,一个愣头小子,他往日受过的气这小子想也难想,了他做甚?

“快走快走,上头放你出去,休得拖延!”

便看狱卒说着将右臂上的包裹一甩,扔到悟平跟前,全然的不耐。

悟平怔了一怔,回过神来,面色平静地一语不发。忽而身子微往前俯去拿过包裹,当着那狱卒面解开系结、打开包裹,双手翻捡开来,除去那些换洗的普通衣裳和缁衣,戒碟度碟好在都还俱在、无有破损,可余下的三张一百两银票却是翻覆几遍,一张也瞧不见影的了。

“翻什么翻?快滚快滚!”

狱卒看悟平磨蹭,竟还敢当着他面解开包裹,怎么,这么diao?

虽是刺史大人让人传话放人不假,可他也从旁打探过,这人就是个混小子、一个瘪三,没什么来路,好像和个什么和尚有关系…管他球的,他怕他个鸟,担心个鸟。

便听狱卒急冲冲地嚷道,“你再不出去,老子就再把你锁起来。你tm得再别想出去!”狱卒叫嚣道。他呆的这座祁州大狱里关了不了犯人,阴气、杀气、冤怨之气甚重,他骨子里本来性子暴躁,心下不顺时尤恶劣许多。

悟平却全然不管狱卒态度恶劣、话中明晃晃的威胁,只平静朝他看去,说道,

“我的三百两银票呢。三张一百两的银票呢。”

“奶奶个熊,”

狱卒一听这话,两眼鼓得发直,模样看着像要剥了悟平一样,重重“呸”了一口,陡然大怒,

“注意你tm跟老子说话的态度,什么意思?老子管你什么银票!老子不知道!你tm走不走?不走就别走了!”

悟平又盯了那狱卒须臾,再不发一词,只默然系好包裹、挎到右肩上。银票是这狱卒取走抑或非他所取均不重要,戒碟度碟未失便好。

但看悟平起身率先走出牢房,顿了顿,侧过身朝那狱卒微弯了弯腰说道,

“有劳狱卒大人带路。”

“呵”狱卒哼了一哼,大步走出把牢门锁了,没理悟平,径往前头行去。

……

祁州大狱中处处的阴冷沉沉,开牢门的狱卒领着悟平往狱门口走出,一路与几名狱卒招呼过,拐过三个转角,到了大狱入口。

守狱的兵士目不斜视,只当那二人往外走出、要到出入口时,八名着铁甲铁盔的兵士将手中红缨铁杆长枪交叉相碰,左右分两列、前后共四道,阻隔重重。

“我送犯人出狱,他是奉命释放的犯人。”

狱卒对此早有准备,从腰带中贴着左腰处取出块约莫掌心大小的圆形铜牌,亮到离得最近的兵士眼前,

那兵士看过一眼、收回长枪,其余兵士也跟着纷纷收了长枪,送悟平出狱的狱卒则缩回胳臂、握紧铜牌,下一秒却看他右臂突然重重往悟平背上一撞,就差没往悟平屁股上踹上一脚,喊道,“滚吧!”

悟平不防之下受到狱卒的猛烈撞击,步子一个趔趄、身子不自禁像前一扑,待脚步停稳、身形定住,转过头往狱里回望,送他出来的狱卒早回了大狱。

他转看八名持铁枪、穿铁甲戴铁盔的兵士,威武严整;又看狱外的石墙,石墙高处正中刻着的红底墨黑、明晃晃的“祁州大狱”四字,惘然涌起股难以明说的恍如隔世之感,他或许没在这里头呆上多久,可前世今生,他还是第一次蹲监狱,自此是留了案底了吗?

…哈,该说是可笑吗?是可笑吧。悟平想了想、收回目光,没过头将右肩上的包裹挎牢,直向前走去。

其实悟平来这牢里统共不过大半天,似他这般随随便便地来祁州大狱走了一遭,又无比幸运地从这座让人闻风丧胆、吃人的牢里全身而退,悟平或许可说是第一人了。

他是幸运吧?真幸运啊…呵。

狱外的阳光暖意融融、明亮柔和,这样舒人的阳光似乎照得身上的每个毛孔都伸张渴求。悟平闭着眼、昂着头,静静地站立。

他在狱里呆了些时候,处过那样的昏暗之中,便是这般温和的阳光乍也落得几分刺眼。他适应了一会儿,才睁开眼,走得离祁州大狱更远。

这狱里狱外寥寥数面围墙相隔,陡然让里外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狱外愈是生机焕发,狱里愈发阴暗无边。

“赶紧走赶紧走…”

“这个人…”

祁州大狱外但看寥寥可数、来往稀疏的数名行人一个两个皱紧眉头垂下脑袋,行色匆匆地快步离开,不知是瞥见了怎样的凶神恶煞还是何等晦气玩意。

偶有的结伴而行的二三行人尚在经过之时窃声窃语,遗留的只言片语中霎是埋汰嫌弃——蹲过大牢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遑论被行了大刑,保不准是个怎样的恶棍。

普通小民之见概莫如是。

而被他等嫌弃埋汰的中心,便是一旁怔怔呆站、对此苦笑不已的悟平了。

他见这些行人走近他时悄悄地对他指指点点、又显见地加快步伐,不由地缩紧脖子向自己身上看去,这一看大致扫过三四眼,也便心内了然、自嘲地轻笑了笑。

——不碍这些人对他视之豺狼野豹、避犹不及了,悟平想到。

且看他这一身的破破烂烂无以蔽体,鞭烂、震毁、破碎的衣布长条渔网般地挂在身上,尽染了道道凝固僵硬了的深红血迹。又许多条新添的伤口、未愈的旧伤,掩掩映映在那破布烂衫之间,着实狰狞可怕,很是寒碜落魄得不像话、比之街头的乞丐都大大的不如。

好在包裹中尚有干净换洗的缁衣,悟平直走得离祁州大狱约一里远,见有个巷弄里偏僻少人,他右拐拐了进去。又看左手边有个半人高、破损了一多半的瓷瓮,悟平取下右肩上的包裹、放到瓮上,解开包裹拿出了件灰色缁衣,又取了条干净布巾放到最上,

尔后把自己身上破布烂条扯了个干净,又将那些血污拿干巾匆匆擦拭一番,悟平这才换上缁衣、把干巾隔到一边,重新系好包裹挎到肩上走出巷弄,朝着祁州大狱反向东向而去。

群芳院便落在祁州大狱往东,悟平向东而去,却不是归返群芳院。他此番从大狱出来,自不会再回群芳院。他先前已然辞行领了工钱;又惹了李光宗那么个二世祖,群芳院于公于私与他再无半分干系。世人皆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与群芳院那寥寥月余的缘份也该到此为止了。

……

悟平被放出来的时辰尚早,街市上喧嚣如旧。

这大汉天下承平渐久,人物繁阜,街道两边的屋宇栉比鳞次,除去寻常可见的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商店中另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又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祁州城中当真应有尽有。

因而街市上格外几分热闹。来往穿过的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大的商店门首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便是街头杂铺叫买叫卖、讨价还价也是久久不绝。

悟平看到右手边一身麻布衣裳的妙龄少女站在个小摊前一番挑拣,选中了支木钗,少女拿起那支木钗问摆摊的店家道,

“大婶,这支木钗怎得卖?”

摆首饰货摊、虎背水桶腰的大娘看有生意上门,嗖地从木凳上站起,笑眯眯应那少女,和气得怕比见了亲娘还要亲切,

“姑娘好眼光,这钗呐不贵不贵,十五文十五文。”

“十五文还不贵?”少女听要“十五文”,登时声音微微尖细起来,连着摇头,边说边就要走,“我没那么多钱,我还是不要了。”

“哎~姑娘别走别走,”大娘忙道,“你要真心喜欢,咱好商量、好商量…”

这些等市井杂事日日上演稀松平常,可正是这些杂事或才是民间生活的真谛乃至精华所在。

悟平心想,脚步愈发加快。他一个板寸头、一身僧道的缁衣穿行在人群中微落得几分扎眼,吸引过不少目光,他却似混不在意。所向非是群芳院却是北林寺。

北林寺的佛门大会算上时日,不过再余五六日,是时候往北林寺找师兄了,悟平心中霎是急切。他想师兄此刻怕已到了北林寺,总不见他这个师弟,必也会心急如焚。

这般一寻思,悟平虽是神态从容、步履稳健,速度尤快上几分。

……

“师弟!”

走上半刻,忽听得什么人声从身后传来,声音不大,却叫悟平骤然止步不前,怔在人群中、未曾转身,耳听到那人声又道,

“——师弟!”

声音大了许多,人似乎也近了许多,悟平这下猛然转过身,

只见过往人群之中,七步之外,若隐若现了个修行的比丘。

熟悉的相貌模样、光溜溜的脑袋上点了四个戒疤,不是他大师兄却再是谁?

“师兄——”

转瞬之间,当真喜从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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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我终于来了!虽然我预想中的没写到……不日就要答辩,就要毕业,哎,还想做学生,哭哭哭。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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