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冲突(2)(1 / 1)

悟平顺楼道下去,到了一楼厅堂兜上个弯,不急奔向主场只是落在人后、插着张张方桌过道行走,眸子注视着方桌前排与高台隔开的空地,注视背刀客拉扯卖艺姑娘,他既离的近了,更能看清场中一举一动、听得一言一语,

那背刀客身上哪来什么水渍!硬要说有也只不过几处黄豆大小。恁揪着不放,是欺人祖孙羸弱无依无靠吗!清菱姑娘说其蓄意滋事,确是半分不假!悟平越旁观越恼火,嫉恶如仇的性子埋在他热血深处,他极厌恶这种恃强凌弱的鸟人!

“我不是有意泼到您身上的,我、我也不想的,您放开我,我、我给您道歉。”

“道歉~?那好啊~,跟大爷我来,大爷带你去个地儿,让你好好道歉~。”

小姑娘满是慌张,心底又惊又怕,胳臂又被长疤脸紧拽的疼,不由花容失色,脸色恰白一片,努力想挣脱他,说话都带了几许哭腔。那长疤脸却是不依,拉着她想把人拉出门外,凶横之余暗增了几分y贱,看着让人出气,想把他痛快打一顿才好。

“这位大爷、这位大爷,”发白老者将胡琴扔到一边,颤颤巍巍走到长疤脸跟前,拉住他扯他孙女的手,说话沙哑微弱,求着他道,

“您别怪我孙女,我孙女还小不懂事,您饶了她、饶了她,她无意冲撞了您,小老儿替她给您赔礼道歉,给您磕头。”说着,老者屈身就要跪下去。

是时厅堂里偌多客人看到这早几分怒不可遏,饶是此间有人认得那长疤脸的背刀客——乃年少闯荡、小有名声的“九刀天客”赵前聪,虽他德行有亏名声不佳,然其一手九式快刀刀法精奇、出刀奇快却是众人皆承认的事实,方不过三四十岁年纪,可赵前聪在同辈中俨然可算得中上流,是个不好惹的棘手货色。

虽如此,但群芳院在场这许多人,不是个个都忌惮他、不敌他,大厅中倒也有几个江湖人士暗暗手按上或背在身后或放在桌上或握在手中的兵器,像要出手相助。

悟平瞥见他们举动,心头只一声冷笑,早干什么去了!

悟平甫经过张没人、又没来得及收拾的方桌,随手要拿只盛满酒水的小杯,指肚正触到小杯,突然改了主意,选了只大碗,“咚咚咚”提起旁的酒坛往碗中倒满了酒,酒水稍几分浑浊,悟平一手端起大碗朝着场中走去。

那小姑娘没泼他水,长疤脸非说泼了故意,好啊,长疤脸既盛情如此,没人做点什么、遂了他愿岂不白叫他说了,十分可惜?小姑娘不来他来!他给他来碗大的,叫他好好尝尝被水,不,被酒泼的滋味!叫他得偿所愿!

“去你的——,谁是你大爷!老子可不像你,黄土埋了半身!”赵前聪可没什么爱护长辈的心,江湖上向来讲究弱肉强食、拳头大有理,他让老者叫大爷叫得忒是不爽,眼猛一瞪另只手毫不在意一推,发白老者踉踉跄跄往后直退几步。

他年纪上去了腿脚不便本不稳健,被赵前聪一推哪能不摔个跤,却恰好悟平到了,悟平右侧过身抵上发白老者身后、稳当当挡住了他,如座大山岿然不动,手上拿着的大碗,碗中酒水、涟漪波纹都没曾泛上一圈。

“谢谢,谢谢。”

发白老者未跌跤,稳住身后赶忙让到一边,朝悟平道。悟平微向他一笑。老者话完颤巍巍又要向赵前聪去,颤声道,“孙女,孙女。”

悟平有意无意步子插过挡在他身前,面向正前笑容灿烂,信口喊道,“公子,您要的酒。”

边喊边快步走过,待近了赵前聪处,像要绕开他往别的地,但好巧不巧,悟平脚一折一趔趄,一碗浊酒不偏不倚全洒到了赵前聪身上。

登时赵前聪衣物上真真正正湿了大片,酒气漫他一身。

…时间在此刻短暂停滞,赵前聪呆看向自己身上,一手仍擒着卖艺姑娘,即便被酒泼了,惊诧之下他手上力道也不曾松上半分。

“客官,小人、小人不是故意的。”悟平勾了勾嘴角,脸上闪过一丝蔑笑,刹那后蔑笑逝去变做慌张,手一松酒碗啪嗒一掉,触地瞬间伴着阵脆响酒碗粉身成了块块碎片。

“小人是要拿酒给别的客人的,怎么、怎么就泼到客官身上了?怪小人手笨、怪小人手笨!”悟平责恼说,略弯了腰,抬手就要拿衣袖沾拭长疤脸身上酒渍。

旁人中有意相助的见了这样转折大多歇缓下暂按兵不动了。

赵前聪则把悟平手一打,脚一抬径直踹了上来,“艹nmd,敢把酒洒到老子身上?!不想活了!”

“小人错了!”悟平怎会叫他踹到、挨他一脚?他嘴上“惊慌”,却是无意、笨拙得往旁边一闪,喊道,

“小人真的不是有意的,小人给您擦擦。”

“滚!大爷的衣服把你卖了你都赔不起!大爷我现在就宰了你,你哪只手泼的,我就要你哪只手!”

赵前聪再不擒着卖艺姑娘胳臂不放,腾出手来方便挪转身对付悟平。卖艺姑娘那厢得了自由,下意识跑到白发老者身边,“爷爷”夹着哭腔叫道,显是几分惊吓过度。

“你个小杂种,爷叫你尝尝苦头!”

但看赵前聪握紧斗大的拳随随便便一拳击出——这杂役只在他分寸之间,打中他自是毫无悬念。

“小人给您擦擦。”

却那杂役竟是好运,又给避开,赵前聪见状并不将此放在心上,又一记摆拳弯绕轰出、目标直指悟平左腮帮。

“小人不是故意的。”

…悟平翻来覆去就个“给您擦擦”“不是故意”,概莫这二句,说着说着竟又“无意”避开,旁人初不觉有什么,观到此愈发感到有意思起来——

这小龟公瞧着不简单,九刀天客腿法拳法虽远不及刀法出众厉害,那一脚两拳又还算随意踢打出、平平无奇,可以那样距离,普通人等如何一而再再而三避开?

躲一次说的过去,躲二次称是幸运,躲三次勉也当得运气,若再四次五次不是装疯卖傻藏巧露拙也是装疯卖傻藏巧露拙,况这龟公巧也不巧,掐着赵前聪揪着卖艺姑娘时泼了他一身,莫不早就起心?有趣有趣,这一座青楼妓院,龟公中也藏龙卧虎,江湖上的能人异士呐,当真让人难辨。

众人只等着看场好戏,

而赵前聪粗鲁欺人却并不糊涂,他见那杂役虽一直叫着喊着,瞧似无意却又接二连三避开了自己,恼怒之时也不禁生了几分疑惑和重视,于那杂役一二步远站定,暂且罢手,怒道,

“好样的,能几次避开我拳脚,我看你到底是谁,有什么本事都亮出来,我九刀天客从没什么怕的。”

言罢,仍只是以手掌击出,并不动背后的那口宝刀,想来赵前聪到底不屑当这么多人面对一个手无兵器的杂役动刀,莫显的他太以大欺小。

那龟公不知会怎么应对。看戏的人不嫌事大,都静待小龟公是否会如以前一样避开,甚至是拳脚反击。

…可惜接下的事实令他等失望了——

赵前聪较之前两拳都要凶猛的一拳轰来,小龟公这次没能避开,结结实实左半边俊脸挨了一拳,很快红了大块;赵前聪再又一拳,他另半边俊脸也难幸免于难,几天内,那张俊脸只能肿的如猪脸了。

众人见状不免有些可惜,知悉那赵前聪的,心想赵前聪就是赵前聪,嫉妒人长的俊俏,打哪不好就打脸,又释然想到那龟公怕前几次总归不过好运,赵前聪再出拳厉害几分,他就未能一直好运下去了。

“mmp,敢把酒洒老子身上!”

赵前聪打了两拳不过瘾,真的要手按上悟平适才端酒碗的左臂,似要将他整条胳臂卸下来。

悟平心中一凛,眸中泛出几分寒意——他不欲暴露武功,所以故意挨了两拳,两拳虽疼、也抵不上什么,可现下看来,到底不能隐藏吗…还是、继续装下去,任他卸下…

好玩,好玩,方桌边围坐的那些欢客们兴致勃勃盯着空处,看赵前聪会不会把小龟公的胳臂卸下,又或、小龟公会不会任他卸下。

楼里的其他龟公杂役此刻也大多到了一楼、围在边拐上,对那长疤脸的背刀客人怒到极致,可见他凶横,又背负口大刀,却没一个真敢率先上来,互相你推我我推你。

而与悟平同住一屋、还算交好的吴二狗眼见他危难,亦只敢心中发急,却拿不出什么办法,唯盼着去找妈妈的龟公能快点把妈妈带回来,那样他们就有了主心骨了,济众也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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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前聪,照钱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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