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襄助(1)(1 / 1)

世道存冷眼旁观、凉薄寡漠之人,可也总有古道热肠、拔刀相助之辈。

悟平将被卸了胳臂,神思电转间想定既装便该装到底,但不残伤躯体危及生命,不出手不暴露。他但准备挨下痛,赵前聪亦眼中狠厉、要下狠手,突有个身形高大、着鸦青色圆领袍衫的青年男子,飞身打几张方桌上“踏踏”奔过,举拳就向赵前聪脑门挥舞。

那一拳并无什么特殊,看着也不是什么江湖门派的闻名绝招,却拳势极大、拳劲尤烈,刚猛非常,虎口之处隐约见着生了厚厚的老茧,这人或是江湖中人,便不属此道,也绝是个练家子。

“又上赶着来一个送死的!”

赵前聪要卸了悟平胳臂一事因这突来的打扰暂且中断,他斜眼瞥过搅局之人,口中蛮不在意,语气尽是不耐。

他素来不是脾气多温和之人,凭借一手快刀在江湖上驰骋多年更增了火性,此刻一再被人坏事,赵前聪心火一冲、再不想许多,单手捉着悟平,单手打右肩后抽了宝刀——三四尺长,一二尺宽,单边开刃精钢所制,刀锋寒冽,瞧着便不是柄寻常刀剑,估摸有二三十斤,赵前聪却单手挥舞酣然流畅毫不费力,刀身一斜、刀刃直接抡起劈向青年男子击来的拳,

那青年男子无法徒以拳头对钢刀,钢刀但滑过半弧、似带着不可抵挡之势砍来,男子瞳孔微微睁大,硬生生卸了劲,止了自己所挥那拳避到一旁。

“老子先把这小兔崽子料理了再来处理你这不长眼的东西!”

暂使那人退了,却不代表他不会继续攻来——他堂堂九刀天客,若连一个小杂役都拿不下,传出去他脸面往哪搁?日后叫他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赵前聪一番思量,怎也不愿紧拖以免夜长梦多,手起刀落就要把悟平左臂膀下了——

这些年死在他刀下、残在他刀下的不计其数,他只要这杂种一条胳臂,实在是便宜了他,卖了群芳院面子。

fuck!老子的胳臂你砍得?悟平看长疤脸真要截了他臂膀,霎时戾气大作,暗暗啐骂了声,计划赶不上变化,情势逼人,他再藏着掖着,难道是想做个断臂高僧吗?

登时,赵前聪要砍下刀,悟平也待出手,形势却在这时陡然又起了变数,赵前聪的刀倏忽停滞未落,悟平离他毫厘,自知这其中缘由,他但见有什么东西直奔着长疤脸太阳穴来,小石粒大小,迅疾猛烈,使那物什的定有一身不俗内力和暗器手法,悟平心忖。

晃眼见那暗器物什闪着点点银光,更不经意瞅见,那玩意、那玩意竟是银子?!

…哪个家伙拿银子当暗器?!豪啊!

悟平失笑。却是感激那暗地里解了他困局之人。

得益于那银子暗器,长疤脸有刹那的分心,悟平抓住契机,略略运劲脱了长疤脸缠困溜到一边,溜到亦是出手相助的青年男子身周。

“多谢仗义相助。”

悟平对那人很有好感,又看他蛋型脸、一身正气,挺胸直背很是刚毅,第一印象尤佳,好感更蹭蹭蹭得上涨,抱拳谢道。

那人亦回以抱拳,说道,“我并没帮到什么,惭愧。”

“哪里,客官愿出手…”

悟平微笑,正要再说什么,赵前聪避了银子朝他喊道,

“料想你有几分本事,果不其然。”

悟平一顿,由青年男子转向他,回道,“客官要伤小人,小人不笨,小人不想失去一臂,逮着机会自然逃了。”

“哼。”赵前聪听了杂役那话,极是不屑的鼻中呼过粗气——他但有几分功夫在他不经意间逃脱想也不会多高深精妙,否则何以被他所擒?那出来搅场的东西亦对他构不成威胁,要不不会接不下那刀,二人均不过尔尔。

真令赵前聪忌惮的,乃使暗器击他那人,那人修为隐隐在他之上或至少与他比肩,不知师承何派,竟用银子做的暗器,恁的随意,却也不似真要与他为难、置他死地,否则便该是毒针了…

若以那人功夫,以毒针袭他,暗地里夺了他命…也不是毫无可能,赵前聪思到这深处,打了个寒颤几分后怕,手中牢牢握紧宝刀,几楼扫视一圈全然不能发现使暗器之人的所在,不安便一时亘在心头。

“躲在暗处的朋友出来吧!”但看赵前聪抬起下颌,向四周看去,纵声放话道,

“朋友好功夫,赵某诚心结识。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本事,不如堂堂正正出来一见。”

…无人应他。旁人、坐在桌边的看客饶有兴趣打量向四周,也好奇是何人一手俏功夫,拦了赵前聪。

悟平比他等更关心背后人的真尊,感念那人出手相助,也悄咪咪往四周看,希望能见却又似希望不见,想万一叫他人看到,或给那人带来麻烦,悟平不愿如此。

他适才看那银子斜线打来,绝不在一楼,便往二三四五楼看过,皆寻不到疑似的人,遗憾之际却也有些放下心来。

“你欺个姑娘在先,又打楼中杂役在后,如此横行霸道,想是有高人和我一样看不过去,惩治了你。你也不用费尽心思去找,你怎能找的到高人。”青年男子忽道。

赵前聪一没找到人一又受他嘲讽,心头火兀自烧的巨旺,横刀指向他,眼眉上挑,狂道,

“甭管找不找的到他,大爷我先宰了你俩!”

话罢,几跨步扬刀劈上前来,刀锋不定,绕二人身围疾砍,上一息尚在左侧,这一息忽便就是右侧,下一息又不知刀锋归向何处,银光飞舞,旁人初时还能看清,几刀下来,便愈发眼花,心下不由惊叹佩服——赞一声快刀之名,果然不虚!

“客官小心!”

青年男子以为悟平普通杂役、无甚功夫,将他推向一旁,刀刀自己招架,奈何他虽基础扎实却功夫驳杂不精,二三回落了下风、渐现颓势。赵前聪刀法越攻越快,眼见他就要被砍到,悟平到底不能继续遮掩下去,快步走过拉住他胳臂,顺着刀向将他拉出一边,后仰避过长疤脸的宽刀,又使力将青年男子身体压低。

“你是何人,我倒小觑了你——”

小龟公的插手让赵前聪颇感几分意外,出刀都生了瞬息停滞,问他道。

却话意未完,竟有什么硬物正打中他执刀的胳臂,他整个臂膀都因那硬物微微发震发麻,赵前聪吃了大惊,那硬物弹到一边他来不及看,然刀意不禁因此瞬时停顿不流畅起来,

…到底是谁与他过不去?!赵前聪思忖,难道是仇家?不对啊,仇家几乎都死在他刀下了呀!那到底是何人?

不由戒心增了几倍,须臾,又感到硬物击来,赵前聪预警及时,身子后仰,硬物从他鼻前行过,赵前聪有意知晓那到底是何物,定睛凝视——

却看那玩意,那玩意竟是银子?!

银子?

联想到之前同样有人使银子暗算自己!赵前聪顿时觉得刚刚两次定也是那人无疑…那那人现在还在旁窥伺?!不知何时又会暗算他,贼头贼脑得给他来上一下!

可恶!他是在玩猫戏鼠的游戏吗?!把他当作老鼠,牵着鼻子走随意戏弄,看不清摸不到逮不着,他就横着这点,混蛋!

赵前聪登时收刀罢手,既有强敌在侧,他无心再管青年男子和那龟公,转扫过一圈,运上内力大吼道,

“是谁!有本事给老子出来!躲在暗处算什么男人!跟老子堂堂正正一战啊!”

他要玩猫戏鼠,他找错对象了!他是赵前聪,是九刀天客赵前聪,可不是什么任人玩弄的无能鼠辈!任他什么来头、什么功夫,他赵前聪绝对奉陪,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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