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守正无语:他家殿下怎么就那么肯定蒙仲一定会输了?听说之前似乎也对符昊说过相似的话。
周辰有点焦虑,直朝外瞅,再看一眼淡定如常的元魍,问道:“殿下,您不担心?”
元魍十分镇静道:“没事。那小子出手不会狠到一下子打死蒙仲的。”
周辰囧了:殿下,您该担心的应该是那位诸葛元帅半夜袭营,是不是有什么不轨计划吧?
元魍最后落了一子:“将军。你输了。”
周辰跟何守正默默看向棋盘:殿下,现在的重点不是下棋啊。
只见元魍站起身来,边朝外走边对此盘棋局做总结:“人啊,还是要有一技之长的好。要么像符昊一样二到底,要么像蒙仲一样偶尔犯抽,要么像守正一样不懂变通。周辰,你还是要多学习。”
周辰嘴角抽筋:他实在不知道得到这样的评价,他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而且二、犯抽跟不懂变通是一技之长么?是么?
躺着中枪的何守正表示非常无辜。
两人对视一眼,得出一个共同结论:他们家殿下又不知道脑子哪根弦搭错了,又开始不高兴了,于是又把自己的情绪强加于人了。
等到元魍几人出去的时候,外面正打得热闹。
诸葛惊才倒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他此来并不是想挑起两方矛盾的。于是,手上也没出全力,只挡不攻,嘴里急道:“这都是误会。蒙将军,你听我说。”
问题是蒙仲本来就存着跟他比上一比的心思,所以才不管惊才说什么呢,只管缠着他不放,斗个不停。
这般动静自然引起军营警戒。不一会儿功夫,蒙仲两人周边就团团围上了举着刀枪剑戟的将士围观。
元魍皱皱眉,朝何守正道:“今儿晚上,大家都很闲么?”
何守正完全能够感受到萦绕在自家殿下身旁的黑气,虽然他实在不理解到底是什么事又触了殿下逆鳞,但是他觉得以殿下这状态,士兵们如果再围在这里,恐怕会遭到他家殿下见人就咬的无差别对待。
何守正是个好将军,他实在是怕底下兵将们听了殿下即将出口的呛人之语后,遭受到难以磨灭的心灵创伤——况且,他们还要维护四皇子在底下人心里头“神”的形象——即使何守正私心里觉得那位其实是“神经质”的“神”。
于是,何守正跟周辰赶紧驱赶着众人回到自己执勤岗位,只道蒙将军不过跟南周元帅切磋而已,不用紧张。
当然,这两人确实不紧张,就算这位诸葛元帅再怎么厉害,只要有元魍坐镇,他们就确信,诸葛惊才翻不出掌心去。
既然将军们都这么说了,大舆士兵们自然渐渐就散开了去。
而被纠缠不休的诸葛惊才也有点不耐烦了。虽然他是不想多生枝节,但是这位蒙将军实在是咄咄逼人,他再不反抗,真的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更何况,诸葛惊才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良善之士,更加没有圣母到别人打了左脸、还把自己右脸伸过去的地步。
再说,看何守正跟周辰疏散周旁士兵的样子,分明也没把他诸葛惊才不请自来当回事,可又同时不给他解释机会,硬是缠着他。
对此情形,惊才实在是猜不透。
于是,惊才决定快刀斩乱麻,先败下这位蒙将军再说。
他刚刚余光一瞥,主帐前负手而立的高大男子,该就是大舆主帅,四皇子元魍了吧——虽然只是火光隐隐跃上了他的下半张脸,惊才还是认出了他那副黑白分明的无常面庞。
正好,他今日要找的便是这元魍。
不知为何,惊才心里隐然又出现了当日初见这位皇子远站山顶的亲切与熟悉感来。
当日疑惑又重上心头。
当然在路上的时候,他也想旁敲侧击问问刘全的,但是由于小太子粘刘全粘得紧,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跟刘全单独相处,再加上人多口杂,与一个奶娘讨论如此事情,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听到。不仅对他跟刘全不利,恐怕还会影响在临州的金蓝。
所以,此事就一直耽搁了下来。
直到今日再见这位传说中的四皇子,惊才心头才又生出了另一番不为人所知的期盼。
心里想着,惊才手底下不禁就开始真正发了力,倾身避过蒙仲下盘扫腿的同时,已然化掌为拳,迅猛出臂,直击蒙仲心口。
打了这么久,惊才一直是以闪避为上的,蒙仲自然对防守方面松懈了下来。却见惊才一瞬间又变成了如此凌厉的招式,蒙仲一下子难以反应过来。
这一拳,说很厉害,倒也不尽然。毕竟惊才也不打算搞出人命来,所以他也才使出三分内劲。
但若蒙仲实实在在挨上了这一拳头,恐怕也要内伤得卧床好些天了。
只见那拳头堪堪就要贴上蒙仲的胸口,蒙仲甚至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强劲拳风了。
何守正跟周辰自是惊叫了起来:“小心。”
话音未落,他二人就觉一个黑影如光速般从眼前掠了过去。
周辰正刚想说“怎么眼花了”,就听何守正在旁“啊”了一声。
再抬头时,就见他们家殿下已经飞身插到了斗得正狠得那二人中间——一臂推开了危险境地中的蒙仲,一臂直接就格挡住了惊才的拳头,一把四两拨千斤,就轻轻松松化解开了对方的气力,把惊才逼得不得已退后三大步。
惊才心中既兴奋又大骇,他练功多年,自师父走后,他也时常跟金蓝交手切磋,就算是蓝姐姐,也不曾那么轻易得就能格挡住他的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