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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第 135 章(1 / 1)

那?之后所发生的一切王默都只有少许淡薄的印象。

他就像被当头?砸了一棍,整个人?都突然变得恍恍惚惚,周遭的人?和事都一瞬间隔绝在外,似乎距离自己漫长又遥远,又像隔着几重毛玻璃,看?不清,也?听不真切。

杀手往北边跑了——

她怎么会死?呢、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会自杀的人?——

一只眼睛瞎掉了、左眼、还是右眼、不知道?、记不太清楚了——

她的家人?都死?了、但她看?起来很想活下去——

他身上应该留着香料的痕迹、想追踪并不是很难——

她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应该还有好长一段人?生——

王默感觉到自己的脑海里有截然不同的两种意识在交错轰鸣,像落雷声闷在了头?盖骨里,轰隆隆地再无它响,扰得人?停止了思考,他定?定?看?着那?具尸体的双眼,深棕色的瞳仁好像两潭深不可测的死?水,它们明明不久之前还盈满对活下去的渴望与对未来人?生的向往。

许久未曾出现的无力感突然又涌入了四肢百骸,那?种生命化作风沙从指间流逝、却拼命抓也?抓不住的疼痛久违地再次刺入心房。

接下来的时间里,王默就像个已经失去自主意识的提线木偶一般,任凭杨哲庸牵着他走到这里、走到那?里,又因为是事件直接的关系者不断接受一轮又一□□问。

好在之前发生的一切都犹在眼前,他不需要思考,只要将刚才的经历原原本本复述给别人?听就可以。

眼前的面孔变来又换去,问得都是些重复性极强的话题:

“您知道?今天?为什?么会遭到袭击吗?”

“您与那?两人?是否相识?之前有没有什?么过节?”

“您和赫尔南德家有什?么关系?今天?是第一次和她见面吗?”

……

有人?知道?他与杨哲庸之间的交往甚密,于是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连语气都放柔和了七分,当然也?有些人?听到了关于‘诅咒之子’的风言、又经历了今天?这样一遭,颇具自我安慰性

质地保持了一个安全的社交距离,避免被‘不幸’波及,也?有人?悄悄感叹着他被人?接连两次暗杀、又从高台上失足坠落也?仍然毫发无损的好运,言语中甚至隐隐有阴谋论的意味在其中。

之后断断续续传来了一些消息:

譬如第一名持刀的杀手在被哈兰一剑挑飞凶器之后突然发狂,趁着士兵还未形成包抄之势便怪叫着逃往了另外一条街道?,接着没过多久有人?回报称发现他溺毙在了附近的水塘中。

经查证男人?之前在赌场中欠下了高额的赌债,变卖了绝大部分家产后也?无法?偿还,近几个月来一直浑浑噩噩度日,家中的父母妻儿并不知晓此事,对他上街行凶表现出无法?置信的态度,也?给不出任何理由。

“欠了赌债发疯上街砍人?的不在少数。赌鬼嘛,疯了之后做什?么都不稀奇。”回报的官员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讥讽笑?容,看?起来完全不准备深究这件事。

然后是另外一名来路不明的神秘杀手,他的这一次失利不止导致了一只眼睛被刺伤,连身上也?沾满了味道?浓厚、留香持久的香料。

负责此事的大臣迅速从国都抽调了十几匹训练有素的猎犬,让它们嗅过王默手中血液与香料的混合物后开始了追踪,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医师小心翼翼地从他手中取走一部分被血液浸成黑红色的粉末,以备不时之需。

最后有结果的是娜特莉·赫尔南德的死?因。医师给出的结论是‘吊死?’,毕竟从现场来看?,女子的脖颈处缠绕着自己衣服拧成的绳子、勒痕与布料的走向也?一致,毫无疑问她正?是借助着这件道?具死?去的。

鉴于当时车厢中并无其他人?,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自杀——娜特莉将衣服拧成绳结挂在车厢内的凸起物上,然后将脖颈伸进?去,最后放松身体、利用?下坠的惯性将自己吊死?。

虽然听起来十分困难,但对于有决心自杀的人?来说很容易就能做到。

“因为知道?父亲勾结恶魔的罪行,所以在车里直接自杀了吗?”

“也?难怪,犯了

通敌叛国的重罪,下场也?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惜啊,还很年轻呢。”

“与恶魔勾结谋害同族的人?没什?么好惋惜的。”

为娜特莉检查完死?因的两名医师将女子怒睁的双目阖上,随后将裹尸的白布缓缓盖过她的面孔,听说这具尸体将与她的亲人?们一样经过教?廷特殊处理——毕竟身为一家之主的佩里·赫尔南德曾经化身为恶魔,那?么对待他的家人?就业必须慎重小心,防止死?尸再次产生异变。

王默徒劳地张了张嘴,但那?句‘她不是自杀的’却卡在喉咙里一时难以成声。

他要怎么去说呢?

——‘娜特莉·赫尔南德是被人?谋杀的,她与她的父亲死?于同一名幕后主使之手,而这个可怕的叛徒就出现在你们当中’?

除了那?只完全称不上佐证的实验用?灰老鼠,他手中几乎没有任何关于凶手的证据、仅有哈兰、杨哲庸等几个人?的证言,在说出这话的瞬间恐怕只会被当做年轻人?疑神疑鬼闹出的笑?话,根本得不到任何重视。

这当然还算是比较轻巧的结果,只要被大人?物们训斥几句、剥夺自由调查的权力、关几天?禁闭,如果再严重一些,他会被诬陷为妄图分裂国家的奸细、被提交到相对应的机关审判,又或者是提前打?草惊蛇、将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置身于危险之中。

事件似乎到这里就已皆大欢喜地结束了,与恶魔勾结的犯人?伏法?,国都再次恢复了和平安宁,仅存一些无足轻重的善后工作,比如抚慰遇害者亲属与伤者的情绪,对事件的其他相关者、比如赫尔南德家的近亲、宅邸中仆役的亲人?进?行调查,以及将迪亚德玛内的防守标准再提升一个规格。

而由于在选王期间,国都内实在是发生了太多耸人?听闻的惨案,宫中也?就匆忙下达命令,急召大批军队回城,希望能缓解愈发紧张的事态。

王默作为娜特莉·赫尔南德死?亡现场的第一发现人?,按理来说需要被带走再受到一番详细的排查,但在哈兰与杨哲庸的再三保证下还是被破例提前释放了——再想不开

的官员也?不会冒着风险去同时得罪皇位的候选人?和圣启教?的勇者两者。

随着调查的结束,围绕着赫尔南德邸的军队带着众多残缺的尸体与现场搜寻到的物证撤走了大部分,仅留下一个编队的松散守卫继续看?管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院宅。

探出院墙的几棵树木已经因为入秋开始飘洒落叶,王默看?着因主人?逝世而更显萧瑟的宅邸,问出自看?到女人?尸体后第一句有自主意识的问题:

“这里以后会怎么样?”

陪同在重要人?物身边的官员略带谄媚地答道?:“等宫中的大臣商议好决策,赫尔南德家名下的产业应该会拍卖给愿意收购的人?,以弥补国库向死?者和伤者发放津贴的亏空。毕竟这也?不是个小数了。”

“这没你的事了,回去吧。”杨哲庸不耐烦地向这名不断试图拉近关系的官员摆了摆手,像驱赶小狗那?样示意自己不需要陪同、叫他快些离开。

哈兰正?在向主持追捕暗杀者行动的士官说些什?么,杨哲庸在等他回来,而王默则披着对方好心递来的半披风、不长不短的布料正?好遮住他衣服上那?条醒目的刀痕。

他低着头?视线放空,好像什?么都没在想,不久后问道?:“我是不是今天?不该来这里。”

这句话并没有带着任何疑问的语气,而是平铺直叙,好像已经确定?了最终的答案。

——毕竟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巧了,也?许今天?他不来这里、没被人?盯上、马车没有失控坠下高台、暗杀没有得逞……娜特莉就不会死?。

这时哈兰已从那?名士官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拒绝了对方想用?车马送他回府的好意后,一边走来一边说:“我已经下达命令了,如果之后有暗杀者的消息,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杨哲庸一时不知道?怎么去答王默的那?句话,只好先将话题带向了友人?那?边:“他们会乖乖听你的话?”

帝国的直属部队,说白了就是国王的贴身护卫,平日养尊处优,心高气傲得很,平常人?根本指挥不动,若不是勒斯汀格发生了血案,就算

死?上几千个人?他们也?不会走出城门一步,今天?倒是十分稀奇。

哈兰冷笑?了一声:“我的朋友在几百个帝国直属护卫军的面前差点被人?勒死?,原因我可以不追究,但总要给我个交代、让我看?看?案犯的下场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在气头?上,等发泄完了也?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说了多了不得的话——‘朋友’,他刚才居然自认一个恶魔做自己的朋友?

“啊、不是……就是、那?个——”哈兰结结巴巴地想要补救,毕竟人?类的自尊心还在那?里摆着,但他想起之前自己无故冤枉别人?的事情、又觉得天?灾去拉马车那?一下的举动确实像是出自真心,索性放弃了辩解,说:“算了。”

换做往常,他身边那?一对最爱一唱一和损人?的组合只怕已经开始拿这几句话开涮了,然而王默只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招呼道?:“走吧?”

哈兰惊讶地转回脸,而杨哲庸却也?第一次发现,他面前这个人?若是真的冷下脸来不笑?不闹、竟然也?是有些可怕的。

就这样一路无言地回到了哈兰的寓所,下了车的王默大步流星奔向他们居住的连栋房屋,他身后两个自恃身份高贵的贵族头?一次感觉气氛这样窒息,像被头?目训斥了的跟包小弟一样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路上他们遇到了一整个下午都在研究烤面包这一项技能的基石和七星,努力钻研厨艺的黑龙拿着一篮子卖相已然不错的面包对路过的王默献宝:“哦!主人?!你看?我刚刚——”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恶魔之王就已经无视掉眼前的丰硕成果走远了。

接着因为心情不佳早早离开的琴也?出现了,她似乎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脸上挂着与以往相同的活泼笑?容向自己的主君打?招呼,肩上还站着报丧鸟。

结果自然也?是相同的。

“他怎么了?又被夺舍了?”

“之前是发生了什?么吗?”

“主人?是不是不喜欢面包啊?”

“好可怕……”

杨哲庸也?不知道?该怎么对这群大恶魔解释刚才

发生的事,耸了耸肩憋出了个十分无奈的理由:“我们……吵架了?”

随后不等他们追问就小跑着跟上前人?的步伐,将哈兰一人?留下来充当恶魔们扫射的无辜标靶:

“我们的王后殿下为什?么会和主人?吵架?!”

“是不是因为我们破坏了他们的蜜月旅行?”

转过一个拐角,杨哲庸惊讶地发现王默居然来到了伊诺做实验的那?间屋子,房内传出几句模糊不清的短暂对话,接着大门打?开,一脸迷茫的魔法?师被人?用?力从自己的实验室推了出来,与杨哲庸四目相对,随后门板被人?‘啪啪’两声用?力阖上。

“你怎么出来了?”杨哲庸问道?。

“我哪知道??”伊诺目瞪口?呆地回答,“他问我‘忙不忙’,我说‘不忙、只是在观察老鼠’。他又问‘需要用?房间吗’,我说‘暂时不需要’。他说‘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然后我就被丢出来了。”

真的是‘丢’出来,虽然观感上她确实是被人?推出了门外,但伊诺敢打?赌,刚才从房间到门外的这一段距离,她绝对是双脚离地被提过来的!

“他在抽什?么风?”伊诺问道?,“就不怕老鼠啦?我还没收起来呢。”

“我哪知道?。”杨哲庸有样学样地答道?,“但是我建议你下次最好收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魔王:我想静静。

勇者:静静是谁?

好吧我知道这个笑话很老,被我自己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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