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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第 134 章(1 / 1)

男人原本以?为自己的这一刀必中无疑。

他与自己的任务目标已经靠得如此之近,接下来只要将刀刃刺出、再悄无声息地收回,抹掉上面的血迹,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潜入拥挤的人潮中消失不见。

然而当真的动手刺下去的时候,刀尖触碰到的是有别于肌肉的、仿佛切到钢板一样?的古怪触感。

眼前纤瘦的红发男人看着并不像是穿着软甲,然而刀尖抵住的部分却一寸也切不下去。

男人开始感到慌乱,心脏剧烈跳动,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滴落。他在心中安慰自己或许是不凑巧刺错了位置、刀刃被?金属佩饰给?挡了下来,于是调转了角度再次发力。

但手下却仍然传来仿佛劈砍生?铁一样?的坚韧触感。

就在男人思维停滞、还?搞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前面那人像是终于发觉了他的存在,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恼怒回看过来,尚未来得及收回的刀刃将他衣服的后襟划开一道?一尺来长的豁口,然而在那之下的身体却一滴鲜血都没有流出。

男人确信自己刚才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将刀刃刺出,之前已经打磨过无数次的锋利刀口只需轻轻一推就可以?切入肌理、斩断筋脉、使人血流不止,这点他已用活物试过无数次,然而回过头的任务目标脸上的表情与其说带着畏惧,不如说更像被?多次骚扰后的不耐烦。

我杀了他吗?没有。

但是刀已经刺出去了。为什么他没有死?

到底是哪一步出现了问题?

难道?说这个红发金眼的家伙真的身负恶魔之血、连刀刃无可奈何?

任务失败了吗?是的。

现在必须逃走才行。

无数个念头在男人的脑海中瞬间滚过,在对方还?在呆呆望着他手里的短刀时,男人忽然将凶器朝附近的路人砍去,伴随着刀刃入肉的触感,温热的血液濡湿了他的双手,耳畔适当地响起了某个人的惨叫声。

直到这时,王默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拿刀的男人真正的目标原来是自己。

——而如果自己没有魔王身份加持、只是

个普通人,只怕现在已经被?捅穿脏腑,倒在地上流血致死了。

这时,刚才被?砍中肩颈的人已经血流了满身,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惊雷般的嘶吼:

“救命!杀人了!”

这撕心裂肺的吼叫先是让嘈杂的商业区静止了一瞬,紧接着原本盲目前行的人潮就像突然炸开锅的沸水一样?暴动起来。

绝大部分人并没有看到行凶者?的脸、也没看到他手中的刀,却看到地面上滴落的鲜血。

珍惜自己生?命胜过一切的富人们推挤着拼命想远离那刺目的猩红,将局面搅得更加混乱。

原本规整的军队被?慌不择路的人群冲得有些松散,甚至有不少人趁机挤进了还?算宽敞的街道?中央,士兵们大声的呵斥毫无作用,却又不能直接动用武力强行驱散——这里面说不定就混着哪个大臣的子女或情人,万一要是误伤了哪一位,那秋后算账可少不了自己的。

男人看准了最拥挤的时候混入护送娜特莉·赫尔南德的骑兵队伍中,抬手便将短刀刺入军马的后臀处。

突然混乱的局面已经让军马焦躁不安,而身体后方突然传来的剧烈疼痛更是让其受到了惊吓,受到伤害想要逃走是动物的天性,这时候饶是再训练有素的马匹也难免陷入狂躁。

被?刺伤的军马不顾主人勒紧的缰绳,高高扬起后蹄四处乱踢,威力强劲的马蹄甚至扫下了后面某匹马上坐着的军官,也使其他军马乱了队形。

一时间整条街道?陷入恐慌,比起那天恶魔闯入勒斯汀格大殿时的场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群密集、重?重?遮掩之下杨哲庸并没有看到刚刚发生?的事,只是听到有人大呼‘救命’,随后周围发生?的意外就像连锁反应一般一桩接着一桩,行人奔逃、军队散乱、军马失控……他发现身后的王默不知道?在望着什么发呆,担心这样?下去三个人会?被?人潮冲散,急忙拽住他空荡的右袖。

而直至将人拉到身前,杨哲庸才发现王默的的衣服背后多了条齐整的切口,刀痕穿过外衣、夹衣与衬里,一口气切到了最里层,怎么看也不像是意外因?素

造成的。

王默见他惊愕地盯着自己看,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重?述了一遍,没来由地感觉现在经历的一切都非常超现实、甚至有点黑色幽默,心中找不到一点可谓之恐惧的心情——本该被?人刺穿身体倒在血泊中的自己连发生?了什么都还?不清楚,却毫发无损地站在这里,转述刚刚差点遇害的经历,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荒诞的吗?

杨哲庸听完他的话之后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他当然不觉得一把小?小?的短刀能夺走魔王天灾的性命——就算附加了魔法也不大可能——他只是突然发现自己的确错估了这座城市对外来者?的恶意,或者?不应该说是‘外来者?’,而是所有不顺应他们心意的‘异类’。这一次是刀,下一次又会?是什么呢?下一次又会?有这样?恰到好?处的运气吗?

要知道?谋杀不会?停止,只要这次不成功,就总有第二次、第三次,和无数次。

暗杀者?并没有逃走,他清楚地记得收债人所说的那句话:目标不死,你就得死。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会?期待自己的死亡,男人也一样?,他或多或少还?怀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渴望与妻子携手老去、看到女儿?出嫁的那一天,为此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换,哪怕向恶魔奉献灵魂也在所不惜。

再一次。

一个人身上总该有些弱点的,关节、心脏、喉咙、眼睛……不管他是雷伦萨来的魔法师,还?是传说中的诅咒之子,身上一定会?存在着某个薄弱之处。

只要再一次、最后一次,男人坚信一定能完成自己的目标。

而他现在必须创造更大的混乱。

想到这里,男人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另外一样?武器——一柄轻型连射弓\弩。这东西并不是他外出购得的,而是一直以?来使用的防身武器,在外行走的商人许多时候虽不愿伤人,有时却不得不进行自保,弓\弩这东西发射快、不打中要害又不至于顷刻夺人性命,一路上帮过他不少大忙。

如今军队看得最紧的就是道?路正中央的马车,任凭外面狂风暴雨,马车前的守卫

军仍是岿然不动,所以?必须先让他们乱起来。

男人抬高手臂略略一瞄准,凭着自己多年使用的直感扣下了扳机,一串弩\箭应声击发,第一支撞上守卫军的盾牌,‘锵’地一声钉在了上面,第二、三支则越过空地落入对侧的人群,激起一片哀嚎,最后一支终于命中了他的目标——拉车的白马身上。

忽然被?弩\箭击中的白马仰头长嘶,背上的箭\矢大半没入身体,血液顺着伤口汩汩流出。它拼命地晃动头部撕扯嚼铁,再也不听身后马夫的指挥,最后竟然不顾一切地撒开马蹄奔跑起来。

马车向前移动,外层警戒着暗杀者?的士兵们没想到意外会?来自内部,刚想举盾回防,就被?发狂的白马踏过,不得不避开紧随其后的车轮,但与白马并肩的另外一匹马反复听到主人‘停下’的命令不肯迈步,结果反而被?套在一起的车辔拖拽,没多久就绊倒在地。

原本并行而进的两股力量一前一后,马车就在剧烈的撕扯中轰然倒地,车夫摔倒在路面上,巨响让白马受到了更甚以?往的惊吓,而恰好?套着另外一匹马的缰绳松脱,它就扯着如有千斤重?的车厢左突右支,向道?路边缘冲去。

似乎是为了区别于上层富人与普通市民间的阶级差距,迪亚德玛的城市中随处可见这样?不平的高低差设计,上一层的地面距离下一层的地面往往有近一层楼房高的落差,虽然附近修建了护栏,但一个不小?心掉下去还?是非死即伤。

急昏了头的白马却全然忘记了这一点,只想快些从可怕的人群中逃离、治疗自己的伤口。

人潮被?狂暴的牲畜硬生?生?撕开了一条缺口,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即将发生?的惨剧之上,男人察觉到留给?自己的最后机会?来了。

他再次握紧刀刃,不顾一切地冲向命运所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个选择。

出乎这名暗杀者?意料的是,就在同?一瞬间,被?他选作目标的红发男人动了起来。

最初,他以?为是对方发觉了自己意图准备逃命。

然而、然而——

那个男人却是拽住了被?不断

拖行的马车车厢末尾,像是想凭一己之力将里面的人拼命从绝路上拉回来一样?。

只是他自己的力量实在太过单薄,非但没有阻止悲剧发生?,反而跟着失去平衡一起摔了下去。

在男人心下怔忪的那一刻,便听到一阵金属交接的声音,再回过神来,他手中的凶器已经被?一柄长剑挑飞。

出剑的人并非杨哲庸,而是哈兰,在拥挤的人群中毫无声息地拔出长剑、准确击飞歹徒的武器,这等技法也只有他能如此轻松地做到。

但这位皇子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轻松之色,反而用带着寒意的视线看了一眼兀自发愣的男人,高声召集军队收拾残局。

一层楼的高度自然还?要不了恶魔之王的命,然而整个世界翻江倒海的视觉效果还?是让王默一时有点迷糊——他最初没想着被?车马拽着一起掉下来,认为以?自己的力气,一匹马、一个人、一架马车总该是拉得动的,然而当实际入手后才发现,马车的重?量比自己预想中的要沉上许多,还?没来得及再发力就失去了平衡。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王默胡乱拨开扣了一脑袋的木板和木片,还?没恢复好?视野就大声询问娜特莉的情况,毕竟这样?一个普通人类比不得他强壮,之前又在车厢里被?拖行许久,万一出了问题可就不好?了。

“刚才那位小?姐、你没事吧?回答我一下、回、呃——”

令他措手不及的是,话还?没问完,他就感觉到背后有一双手突然勒住了自己的脖颈,并迅速后退藏入高低差形成的视线死角里。

什么?为什么这里还?有一个想要取自己性命的人在?

王默一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中,却感觉到绕在自己脖颈上的那双手臂又勒得更紧了一些,一只手甚至扣到了他的侧脸上,想要将颈椎往致命的方向扭过去。

在脖颈处的骨头发出‘喀啦’一声轻响的时候,王默终于毛骨悚然地认知到背后这个神秘的杀手是想把自己的脖子扭断!

而他选择了一种看似最笨拙,却出乎意料有效的方法——关节技。

王默这刀劈斧砍都不伤分

毫的身体不怕窒息,但因?为保留了与人类相同?的构造,在关节方面可谓缺陷重?重?,正如锰钢易折一样?,外力难以?穿透的硬度如果被?故意用力弯折,一样?会?造成损伤。

换做常人此时大概已经完全窒息无法挣扎了,然而王默还?有余裕去想些旁的事情:

我的头会?被?扭下来吗?

不如说换做普通人刚才掉下来时就摔到脑袋死掉了吧?

选择这样?的杀人手法是为了营造出一种我是摔断脖子死掉的假象吗?

还?有这个杀手又是从哪里来的?

如果是之前的那个、那上面的那群人也太废物了吧?!

与此同?时,用力勒紧王默脖颈的杀手心中也一片慌乱——他被?主人派至此地完成任务,在即将抽身的时候,马车车厢却整个翻倒在地,不久后就失控地从空中掉落,本以?为这已经算够倒霉,偏偏准备离开时才发现有个陌生?的家伙在这里!

杀手没有多想就将还?倒在地上的红发男人拉过来,准备一招扭断他的脖子、让后来的人以?为他是失足坠落跌断了颈椎而死,然而十?成十?的力气都用上了,对方非但没有口鼻溢血、面目青紫,反而生?龙活虎地挣扎了起来。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杀手几乎要尖叫出声了:常人轻轻一撕扯就瞬间脱节的脊椎在这人体内竟然硬如钢铁,连弯折一下的迹象都没有!就连魔法师也做不到在自己的皮肤上都附着防御魔法啊!

但是事已至此,绝对不能再放任这家伙离开!

似乎是感知到对方想要将自己也一同?带走的心理,王默的挣扎变得更加用力,他猛然想起自己刚才无意中手里抓到了某样?铁器,因?为被?拉走的太突然就一直忘记放开。

他掂量了一下那东西,将顶端一个凸起的尖角朝外,用力向背后的杀手眼睛处刺去。

伴随着某种东西的破裂声,痛苦的惨叫与某种略有些刺鼻的芳香一同?涌现出来。

破碎的尖锐金属碎片尽数刺进皮肤,眼睛被?刺穿、且脸上流满鲜血的杀手一把将王默搡开,心知灭口失败、此

地不可再留,跌跌撞撞地向远处逃去。

王默被?推了个趔趄,再起身的时候已经无法去追,只能愣怔地看着自己掌心被?血液糊成一团的碎片,那里面还?混杂着少许粉末状的香料,并不昂贵,是之前他送给?娜特莉的那一只香料球。

杨哲庸从平台上方跳下来,追问他发生?了什么。

就在此时,回过神来的王默看到破碎的马车下压着一只女子的手腕。

他麻木地走过去,掀开上面的木板,看到名为娜特莉·赫尔南德的女子脖颈上套着拧成一股长绳的外衫,她圆睁着双眼,看起来已经死去多时。

作者有话要说:我,勤奋!

今天也绞尽脑汁想不出一个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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