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两场，黎静拉过乔安安到外面角落里说话，听到封丞跟夏老师请了长假，顿时惊呼阵阵。
黎静想到封丞那成绩，拧眉道：“那他还高考吗？”
乔安安搓着手，思量道：“要考的吧，他去年没考，今年要再不考，那他明年就是第三次复读了。”
黎静想到封建民，没说话，只是眼神里充满担忧。
做试卷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一晃便已到黄昏。
黎静拖着疲惫的躯壳出了校门。
刚到家，杨秋娴就端了碗鸡汤放在餐桌上，神色殷切，“赶紧去洗手过来吃饭吧。”
黎静抓了抓脸，眼神好奇地探头看了看厨房。
今天的汤居然没炸？
纪炳华站在黎静身后，见她这样，伸手捅了捅她的后背，“去把书包放下，洗好手就来吃饭。”
黎静扭头看向纪炳华，点头应声。
见人走了，杨秋娴暗自舒口气。
再对上纪炳华的视线，她讨好的向他笑了笑，轻声道：“幸好有你在。”
纪炳华会心一笑，顺着杨秋娴拉开的座椅坐下。
黎静一出来，两人面上的表情立马收敛许多。
乖巧地坐下后，黎静看了眼桌上的饭菜碗筷，她抬头看向杨秋娴，“杨姨，郑瀚人呢？我们不等他？”
杨秋娴给她单独盛碗鸡汤递过去，他嫌在家闷得慌，提前去学校了。”
闻言，黎静惊恐地瞪大双眼，还真有人上赶着提前去学校的啊？
算算时间，现在离元宵节可还有好几天呢！
杨秋娴面色无奈道：“谁说不是，不过小瀚说是和同学约好一起周边游，反正年也过差不多了，他想玩就去玩吧。”
黎静眼神格外羡慕地看向杨秋娴，她也想出去玩。
纪炳华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苗苗，你学习辛苦得多补充点营养，先喝点汤润润肠胃，你杨姨煲了好几个小时的。”
黎静表情略显古怪的看向杨秋娴，探手摸了摸碗壁，温热，正好喝。
双手捧着碗壁试探性地尝了一小口。
鲜而不腻。
只是这味道……
黎静压下心底的奇异，又喝了小半碗，她放下碗来，“爸，这汤是你做的吧。”
纪炳华顿时呛住，“咳……胡、胡说！明明就是你杨姨……”
杨秋娴手在纪炳华背上顺气，“你就别替我揽功了，我煲的什么汤苗苗昨天都见识过了。”
纪炳华咳嗽还没缓过来，又被杨秋娴直接揭了个底掉，顿时面上微热。
杨秋娴向黎静要过她手里的汤碗继续盛汤。
她解释道：“你爸心疼你起早贪黑的刷题太辛苦，说让我给你煲个汤补补，结果昨天我煲个汤直接让厨房换了个门。”
“昨天鸡汤没喝成，今天他又去杀了只鸡，还买了人参枸杞，这汤补人你多喝点。”
黎静稀奇地看向纪炳华，满脸真诚，“爸，你要是失业了，肯定能去月子中心当大厨！”
“喝汤还堵不住你的嘴。”纪炳华咳嗽不止，瞪了她一眼。
黎静低头抿嘴偷笑，心底却春天般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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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试卷，黎静看着自己算出来的总分，眼底的喜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她进步了。
这证明她寒假里并没有松懈。
又想到封丞，黎静心底的喜悦冲淡了几分，不再像最初那会儿乐昏了头。
沉下心审视着卷面上的错题，黎静发现其他科目能精进的地方不多，但数学她还是有空间的。
经由夏老师讲解过后，黎静发现有几处大题里的小问，她的切入点是对的，但解到中间拐弯挖坑的地方，她就卡住了。
想到要是将这些都答出来，她总分还能再冲一冲！
黎静心底叹气，掏出一颗橙皮糖撕开。
乔安安乐颠颠地冲到她桌旁，“你知道你这次排名多少吗！”
闪现速度之快，惊得黎静手一抖陈皮糖直接飞了，徒留指尖剩下的塑料壳。
黎静咽了咽口水没管那颗丢失的糖，她拽着乔安安的手，紧张道：“多少？”
乔安安喜滋滋地向她摊开五根手指头。
见状，黎静双手捂嘴，星眸灼耀，左侧心脏竟是激动的要跳出来了。
“我是第五名？！”她硬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只觉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
乔安安面上的笑容立马一收，五根手指也顺势收回，调整表情道：“你倒是会做梦。”
“不是啊？”黎静脸上喜极而泣的眼泪瞬间停住。
她眨眨眼让即将奔涌而出的眼泪原路返回，叹了口气，“那是多少啊。”
“第六十名。”乔安安径直坐在黎静前桌椅子上，晃了晃手势。
黎静叹了口起，面上一副颓丧的表情，“才六十名，唉。”
任重而道远啊。
黎静扭着身子从书包里掏陈皮糖，塞给乔安安一颗。
她咬着包装壳将糖挤进嘴里，囫囵道：“不过也是，我才659分，哪能冲到第五名去，是我痴心妄想了。”
见黎静撑着下巴唉声叹气的，乔安安含着陈皮糖，安慰道：“你这是持续进步，是好事。事实上，能进年级前六十名的，二本以上基本是稳了。”
黎静挑了挑眉，“谁说的？每年分数线还不一样呢。”
“经验之谈，往年基本上都是这样的，误差不会相差多少。”乔安安咔咔几下嚼碎了陈皮糖。
明白她知道的多，黎静忙抱住乔安安的手，眼神期待，“那你说宿安大学和华清大学有二本的选项吗？”
乔安安嫌弃地推开她的手，“这俩是一本中的一本，你说呢？”
黎静顺势被推开，瘫坐在椅子上，满脸的生无可恋。
一本中的一本。
她这摇摇欲坠的二本分数，能挤进去吗？
回头得问问封丞，他要去哪所。
她还捏着他的欠条，可不能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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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年关，冬日寒霜消融，大地复苏，气温转暖。
黎静一时没注意，感冒了。
吃了三天药退烧后，黎静打起精神听讲台上老师激情昂扬的讲题。
因着鼻涕不止，她从桌肚里掏出一张纸巾掰成两半又搓成团塞进鼻孔里堵着，这样就不会流鼻涕了。
下课铃响。
黎静浑身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吸吸鼻子，耳鸣了。
她拧了拧眉，将两个鼻塞卸下来，狠狠地擤了个鼻涕，“啊欠！”
“封丞？！你来上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