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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第一百零四章 夺玉(1 / 1)

群芳院出门西去,脚程快者走上大半时辰,可到祁州大狱。

祁州大狱压抑、萧肃,方圆三里戒严,里三层外三层,层层抽调军中精兵严查把守,看管的多是广宁道境内、乃至需得提于朝廷的重犯要犯。其余的、便是城内本地不甚要紧的小犯流犯,也不过在衙门后的牢狱里随意关了了事,做不得紧。

一般人皆道祁州大狱九死十伤,多半闻之心惊谈之色变,惧怕得不行。

悟平与湘水四友便被一路带往这座大狱,前边是王俊与李光宗开路,后边余三十名兵丁押送,从大牢入处向大牢里去,有通行路牌开道、又有王俊本人为证,顺顺当当过去关卡。

湘水四友与悟平到了牢房处便且别开、各向南北两头。到了北边靠里的一间牢房外,李光宗拉过王俊、在他耳边不知可是许了何许好处,王俊轻轻点头、面上微微显出笑意,顿上了顿,转过身忽而一脸正肃,严声命去分出的二十名兵丁,道,

“尔等分十五人与我回衙门,余下五人悉听李公子安排行事。”

二十名兵丁遂又分作两拨,李光宗领着余下五人,选了间密不透风、只余扇铁门可供进出的囚室,招来名牢里的狱卒,冷道,

“把这间牢房打开。”

“…大人,”那狱卒看李光宗说得那间牢房,愣了一愣,微微有些踌躇,又隐约露出一二分为难之色,小心翼翼得解释、讪笑道,

“大人怕有不知,这间是审讯室,非得犯了重法的犯人由知府大人亲自提审…”

“废什么话?”李光宗不耐听那狱卒把话说完,喝道,“把门打开!有什么事就对你家王大人说是李光宗让你开的!”

“是,是。”那狱卒地位低微,让这锦衣公子一吼,当下身子一缩,不敢再说些什么,走回去取了钥匙便给李光宗开门。

审讯室里昏黑幽暗,干燥得没丁点潮湿,李光宗让人点燃了嵌在四面墙上、燃得未剩多少的十二盏油灯,审讯室中顿时明亮上许多,可仍是昏沉沉的。

细看去,两副十字木架扎于室内中排偏前、架上均绕有铁链,旁侧是木棍、皮鞭、长绳、短刀多种排列规整的刑具,又见有四角木架支起的铁锅、锅里似是黑漆的炭块,烙铁一样的东西靠在铁锅一边…直叫人不寒而栗。

“你们几个,把这厮给我绑到木架上!”

油灯点着,李光宗扫过那些刑具,跟着返身指向悟平,命令左右将他绑缚在木架上。

“是,大人。”

扣着悟平的两名兵丁应声道。他等既奉王俊之命听李光宗指示,李光宗如今发了话,他等自然遵行。

遂二兵丁立时将悟平上衣外衫剥了、绑在右边的木架上,又取了他头上毡帽,露出只一寸来长的短发,

“大人,他这。”二兵丁见悟平一头短发,均呆愣了愣,恍过神来十分吃惊,看向李光宗道。

李光宗也微有诧异,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这一头短发从何而来?”

“呵。”悟平冷笑了声。听李光宗说他不孝,这顶大帽子他可不想戴,回道,“我乃僧人,你竟看不出。”

“僧人?”李光宗更是不信,“僧人素来全无头发,你何来的这一寸余长的短发?我管你是不是僧人,先把你打一顿解个气,再让人治你擅断发之罪!”

李光宗言罢,手伸往旁边的架子上取了根皮鞭,握上鞭柄,许是觉那皮鞭短了不能尽兴,又换了那皮鞭旁较长的一根。

他将那长皮鞭拿在手里,约得三尺长,扯了扯、鞭子足够结实,不叫轻易打坏;鞭绳也毛糙,单是他右手握在鞭绳上拉扯,这么些许功夫,手心已觉火辣辣的,那打在这小子身上…

李光宗思量想,瞅了一眼悟平,上一刻他鞭子尚在手中,下一刻忽猛得将鞭子一扬一甩、鞭绳一弧,“唰”得打到悟平身上,悟平穿着的里衫顿叫那鞭子打破、撕开长口,皮肤也在那一鞭落处随着出现鲜红长印,即便油灯烛火昏黄,那条长印却殊为明显。

“老子叫你出头,叫你横!不照样落在老子手里了?!老子打不死你!”

李光宗又跟着打了两鞭,第二鞭与第一鞭交叉,在身上绘成了个“x”字;第三鞭自左肩肩峰起,擦过锁骨下一寸打下,合该也是一道红印,

可那红印却在半道断了小截,李光宗为执鞭人,也感到他一鞭打到中途,被什么硬物阻挡,甚是让他未能十足发力。

“…这是什么?”

定睛看去,原来那厮脖子上不知挂了什么物什,便是四周灯火不甚明亮,可没了衣物遮掩,那物什也瞧得出格外晶莹洁白、美中不足的不过略泛浅青,然瑕不掩瑜,那细微的青色倒更像锦上添花。

“这是——?”

李光宗喃喃道。他长这么大,看惯了好东西,单是他李府的藏品便不在少数。因而一双眼睛被养的毒辣刁蛮,寻常物什轻易入不了他眼。可那小子脖子上的东西——,

好像是块上等的羊脂白玉!

李光宗心儿震了一震、颤了一颤,惊讶过后即是大喜,想道,

一个穷酸小子有这么好的东西,怎能衬得上?不怕被宝物折了寿——

又想——,只他李光宗,广宁道刺史李天全之子,才有这样好的福气贵气!

李光宗双眼发亮,伸手就要取悟平脖上挂饰,

悟平却是脑袋一顶,张嘴要咬,双手双脚将捆缚他的铁链哐当哐当撞得生响,

“你要做什么!”瞪着李光宗恶狠狠道,言犹不善,

“这是我爹娘给我的遗物,你若夺了去,我爹娘在天有灵绝不会放过你!会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

他还能发挥武功?!李光宗被悟平奋力挣扎惊得吓了一吓,眼睛微微睁大,匆忙中下意识往后退了一退。想起这小子在群芳院的厉害,仍旧心有余悸,转看那小子不过将铁链撞得响了点,眼神凶狠了点,可到底挣不脱,这才想起已与他服了十三香软筋散,再厉害也成了纸老虎。

顿时李光宗心底全不怕、神气起来,敛了敛身上狐裘,轻咳了声——甫当着那些兵丁跟前露了怯,总叫他颜面有些挂不住,

他便雄赳气昂得迈步上前,微微用力扯断悟平脖上的挂绳——不过普通绳子,没多大难处,

尔后狠狠看去被铁链绑着的小子,轻蔑道,

“老子管你这东西什么来历!它现在是老子的了!”说话间李光宗手中握着那块抢来的玉佩,只感那玉佩油润细腻、凝脂般柔滑,顿时喜上心头,直叹道,“好东西好东西,赚大发了!今日群芳院那遭,可真没白走!”

当着他人面,李光宗不便细看,手上微微抚摩便将那块玉佩贴身放入怀里——却他倘若看清那玉佩所雕形貌乃四爪蛟龙,大汉天下只皇族独佩,他李光宗再增上一百个一千个胆子也不敢轻取玉佩了!

“呸!”

其时十三香软筋散已大发挥效用,悟平无力阻止李光宗夺玉,激动得对着他脸张嘴就吐了口吐沫,挣扎得越是厉害,铁链哐当哐当响得激烈,骂道,

“还我玉佩!还我玉佩!”

“…md!竟然敢朝我吐口水?!”

李光宗愣了愣,隔了约莫二三秒,才后知后觉拿衣袖揩去…顿时肝火大动至极,粗鄙卑贱之人竟敢朝他吐口水?

恶心!

李光宗目光冷冽,大声骂咧,骂声未止便抽去皮鞭,悟平身上骤然又增一道红印,隐隐约约现出星星血点。

而李光宗又接二连三得抽去皮鞭,

“你tm不是很能吗?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能了?怎么不厉害了?艹!”

……

审讯室里鞭声不断,不知打了多少鞭,少说已有四五十鞭,悟平自脖颈向下周身鞭痕遍布,有血迹渗出染红里衫,俨然极疼了,可他愣是咬死没哼上一声,只两眼瞪得大大的,死盯着李光宗。

李光宗是时打了数十鞭,鞭鞭使劲,左右手即使换着来、此刻也均已微微泛酸,他松了鞭活动左右筋骨,愈看被铁链绑着的东西愈是愤怒不止,厌恶那双眼睛,厌恶那张脸——

一个卑贱的东西竟还生得副好相貌,老天tm瞎了眼不成?!

些微的,李光宗起了些微嫉妒之意。他眼睛右瞟,望向旁侧木架支着的铁锅,锅里烧得火热,他途中令人点燃,里头的炭块此刻已燃得通红,烙铁插在炭块里,也已跟着烧红、能派上用场。

“打了那么多鞭你都不吭一声,好,小爷我敬你是条好汉。”

李光宗歇过会儿,边说边走向铁锅,取了烙铁出来,烙铁果然燃得绯红,他平举烙铁往回走,看看烙铁,再看看悟平,轻飘飘道,

“不知这玩意烫你一下,你是否还能这么硬骨头扛着不哼,呵。”

话了李光宗到了悟平身旁,对着他看了几看,又道,

“你看小爷烫你哪合适?依小爷看,给你这张脸来一块印是再好不过了。”

他说着要将烙铁伸向悟平下颌左侧,悟平那厢心灰意冷,眸中一片黯然、灰雾蒙蒙,垂着脑袋、耷拉着手,对李光宗的话像是闻而不闻,对越发逼近的烙铁也更是没丁点反应。

——其实李光宗打得这许多鞭不过只到二十七八鞭,悟平已然扛不住要叫喊出来。

可他怎也不愿开口,觉得好像开口就意味着求饶,他已然被打、夺玉,怎也不愿再增一份耻辱悲哀,故咬紧牙关、撑死不吭上半声…但他现在到底受制于人、内力暂失,那份疼痛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硬挨便能挨过,

值到约莫三十鞭,悟平用仅有的内力封闭部分痛感,才得已继续强撑。他眼下处在同样的情形,忽而能体会前生听过的那些受重刑拷问仍能不丝毫吐露机密的男子女子是何样铁骨铮铮的刚强之人。

“大人,”

李光宗执烙铁越挨越近,眼看便要贴了上去,他身后五名兵丁,有一名兵丁忽而站了出来,抱拳道,

“大人,依小人看,拿烙铁烫此人脸部似是有些不妥吧。”

“嗯?”李光宗动作停滞斜睨看他,鼻中轻轻得哼着表示他此时稍稍不悦,冷道,

“你是什么东西?要依你看,我办事难道还要听你指示?退下!”

“大人,”那兵丁不退,复抱拳道,

“此人未犯如何重罪,若于面部烫伤,放出去叫其他人看到,难免会议论我们官府处事不公,似乎不大好吧?”

“他伤了我不是大罪?!”兵丁所言甚是令李光宗不喜,他盯着那兵丁,眸色冷厉,话音愈是寒意森森,

“我会怕那些小民如何议论?也不过在此人脸上烫个小小伤痕非刺字墨面,单以赎他对我出手不敬之罪。你若有异议,可与之一起受刑,我不介意多费些功夫。”

“小人不敢。”兵丁见李姓公子盛怒,也不敢再强往下说,只不自禁同情起被铁链捆住手脚的少年,他看那少年与他弟弟一般大年纪,遭到这样鞭打也能忍住气、一声不吭,是个好样的汉子,可惜惹上了这么个纨绔,怕是就此给毁了,当下微别过脸,不忍再看。

李光宗遂又要烫上去,那烙铁逼近、温度灼热逼人,悟平寸长的短发已烧掉数许,他这张好相貌毁在旦夕、怕是保不住了。

却道事又不巧,蓦地里室门被猛然推开,闯入一着家丁服饰的仆役,一闯进门便对李光宗大喊,

“少爷少爷,您在这呢~!您怎么到这种腌臜地方来了?可叫小人一顿苦找!快回去吧,老爷急着找您!”

“…吵鬼啊吵!”李光宗被来人一惊,烙铁险些都没拿稳,再没烫成,登时戾气深重,脸色青黑,着实不好看。

转身见是府上见过的名家丁,那才颜色稍缓,可仍是十分暴躁,喝道,

“什么事!老爷他催得那么急!”

“小人也不清楚,只知道老爷急着让少爷回去。”那家丁回道,边说边走,微微贴近李光宗左耳,复低声道,

“好像说是从京城来了什么官爷,想让公子见见,这才急着催您回去呢~。”

“那有什么好急的。”

李光宗听罢那话,神色轻扬浑不在意,接着要继续完成未完之事,

可感到经了这么两次打扰,手上烙铁远不如初时滚烫,真要烫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父亲那又催得急…

“罢了,”李光宗将烙铁插回炭块中,以胜利者的姿态负手站立,倨傲道,

“左右不急在这么一时。我先随你回去。”

“你们几个——,”他跟着厉声说道,

“把这小子给我看好了,千万别让他就这么死了!我还未如何治他之罪。

找个牢房把他放进去,一日三餐随便喂点,等我日后再来。”

“呵,跟我斗——。”李光宗命令过那五名兵丁,又朝悟平甚是鄙夷轻慢得哼哼,高傲得不可一世,“刷”倏忽间又在悟平原有的伤口上刷上一鞭,那才尤为心满意足得出了审讯室、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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