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九十三章 发难(1 / 1)

两生第一次饮酒,竟还是陪人对酒,悟平果也没爬起来。

他记不大清自己是怎样回的屋,被人扶着?被谁扶?

一场囫囵觉睡它过去,临了半夜三更,满肚子酒水到底饶他不过,他渴得发慌、又难受得要命,眼皮子却怎也抬不开,隐隐约约感到周边黑漆麻乌、又静悄悄,丝丝缕缕的月光晃入,悟平醉醺醺的、意识昏沉,不知不觉也挨了过去。

他此时单枪匹马一个人,可没谁会对他嘘寒问暖。同宿的吴二狗睡在对铺的榻上,自个尚且闷头大睡、呼噜呼噜哼得生响,哪会管什么醒不醒酒、照不照顾,糙老爷们总难见心细,亦没得义务多照料悟平。

是日,悟平睡得死死,尚是吴二狗醒了瞧他久不起来喊醒了他,悟平经他几遭又推又喊,眼睛也还是睁了几次,才总算完全开开,浅灰的墙壁印到眸里,他意识也由天地初开的混沌渐渐转了清明,只脑袋仍有些许不适。

“谢了吴哥,要不是你叫醒我,我指不定睡到什么时候。”

悟平翻身坐起,与吴二狗笑道。昨日的粗布衣服仍穿在他身上,一股不知什么气味钻到他鼻孔里,叫悟平立马愁上眉头,再“哼哼”嗅上一嗅,

…mygod,

——悟平惊异发现,那tm竟是他自己身上的味道!

咦~,什么鬼味?!

悟平眉头皱得如哈巴狗额上的褶子一样,脖子一偏脑袋一扭,嘴不禁意一瘪,神情间分明是嫌弃埋汰自己得不行,立马动手解衣,

这一身的酒气什么鬼?!好在群芳院里总发有换洗的工作服。

“无事。”吴二狗躬身拿了盆,又打木架上取了干巾,边走边道,

“你我同一屋的,叫醒你这种小事不必客气。”

说着,他顿了顿,稍几分诧异续道,“不过甚少见你喝酒,昨日是第一次,你还喝得大醉。那人你认识?是好友?”

悟平自知道吴二狗说的是谁,回他道,“不认识,但有过一面之缘。昨日见他一人喝酒,忍不住多嘴了几句。结果竟就说上了,聊得甚欢。他之后喊我喝酒,我不好拒绝,就跟着一起喝了。”

“哦~,”吴二狗听罢嘴巴张了张,点了点头,“原是这样。”

他话了正走到了悟平跟前,右手托腰抱着盆,左手拍上他右肩,咧嘴露出口白牙,笑道,“不过你小子的酒量可不太行。”

“这点,你得跟哥哥我学~。”

他跟着翘起大拇指回指自己,颇见自得。悟平只笑笑随口附和,“是,是。”换好衣服叠了被,也拿了物什随去一同洗漱。

思及今夜,群芳院没哪一日是闲的,可今夜却繁杂、分外忙碌。

忙便忙了,悟平转想,能因此见到几日不曾谋面的她,也足够令他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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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院的规矩打七八日前起了变化,两大撑台花魁牡丹茗兰不再似先前那般常常能见登台,时间顺翻了一倍,四五日方能见着她二人其中一位登台上演。

令不少欢客牵肠挂肚,满腹牢骚抱怨,陡然增了许多不舍、不适,思念起两大花魁的才情、美丽来。

可这本当如此,等着吧,悟平偶而寻思,指不定哪日时间突又倍屣翻番。二人名气既高,身价剧增,噱头足了、前期投入已然得了绝对理想的回报,便可适时松放长线、钓条大鱼。

毕竟若是按着之前,总似值不上二人这样大名气,物以稀为贵,多了便难免廉价、叫人隐隐约约得轻慢。

他若是九娘,任何一人是九娘,大抵均会这样做法。

可这二人,尹玥姑且不说,是江湖人称魔教的少主,十分得不好惹,那日听她所说,圣神教与群芳院和九娘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苏语呢?这位来历神秘的苏师父,清丽不可亵渎,九娘可清楚、她到底什么来路?

悟平思忖间,因苏涵聚集起来满楼一二倍于平日的欢客突几分躁动鼓沸,那高楼上的人儿在四名侍女随同下远远走来,缓缓登上台中,五楼顶花骨朵样的大木制雕型一瞬间盛开绽放,片片斑斓多彩、大小相近的羽毛从那“鲜花”中倾泄纷飞,飘到这楼中的角角落落,飘到那红台上,霎是好看。

“仙子真是美丽——。”有人如此赞叹,悟平深有同感。

他倚柱呆在暗处瞥看台上一举一动,光明正大却又躲躲藏藏。

四名随侍婢女东南西北各站在台上一角,中央已摆置了琴案,案上是苏语惯使的长琴,她向众人欠身施礼,泰然、不有只言片语,只在案前缓缓跪坐,这便要开始了。

众人见状都默默凝神屏息,静心倾听——与尹玥不同,若是牡丹仙子,虽分她跳支何样的舞而见差异,可众人总也热情躁烈几分,精致的面容、娇细的腰肢,一颦笑一举手…极是感染这些寻欢作乐的男人们。

然苏语,与尹玥的气质便殊不相同了。

悟平仍是倚柱的姿势望台上的苏语,几日不见,他真的十分想念,不是客套敷衍的言语,是真的一日中总会想起不少次她来,又每每不自禁得往五楼眺望,期待能隐隐约约瞧见苏语身影——如此轻卑,可他本人,益发克制不住。

自登台唱过那首《如花》,他失了合理恰当找她的理由,便总是值她登台时这样目不转睛得远望——

她弹奏得细腻认真,一心扑在琴曲上,好像从不注意到他,悟平偶而会因此失落难耐。可想这外面这么多人,都是如他一般得瞧看她,她怎能注意到他?

他有什么特殊?让她在这泱泱数百人中能注意、望他一眼。

悟平默然自讽,心中以为清楚了事实,又道不注意到他也好,不注意到,他才能默默地、这样光明正大地看,若是哪一日她同样朝他看来,他怕是不知怎样的无措乃至退避三舍了吧。

苏涵在台上弹得欢快的曲乐,悟平在台下却怎也欢快不起来,他骨子里充斥得,尽是惆怅。

——他就要没时间了。

悟平扬起下颌,望那重又合上的巨大木雕花骨朵,呆呆得望着,眸子有些失神,而心中又生一阵怅惘——这些时日,他已这样怅惘过许多次了。他的性子,也都安静许多。

十月初的佛门大会,如今已是九月下,不知不觉,终究不差几日了。

他前些日刚去北林寺探了大师兄行踪,大师兄还未到。虽如此,算着日子,离与大师兄约定的时候也不远了。

他是觉隐寺的沙弥,从小深受寺恩,此次出寺也正是为佛门大会,群芳院这支小小的插曲,不可能再持续多久而误了大会。

…他能继续呆下去的日子不多了,很快就得离别。他如何与苏语说?他不愿开口,隐隐约约得,好像很不舍得。又如何开口?方才合适。

苏语呢,她会否还在群芳院里呆下去?呆多久?关于未来…她作何打算?

离别是愁痛的——悟平之前四十年中从未有如何浓烈的此间愁绪。这一次,说不清道不明,他竟十分难受不舍。

悟平兀自伤感间,琴声戛然而断,突看人群里有一不自量力的妄人突然飞身上台,抓了苏语的胳臂就要提她起来,

“小娘子~,跟哥哥走。”那人话音轻柔又魅,运劲提苏涵起来,苏涵却坐姿不变,清冷得亦不见慌张,只经那人一搅,她这琴总暂是谈不成了。

四下里众人见有歹人偷袭他等心目中视若仙子的茗兰,反应过来顿是哗然一片,

“艹,那谁?!”

“敢对茗兰仙子不敬,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老子把你活剐了!!!”

…句句尖言锐语犹如层层巨浪爆发开来,悟平也被这遭突发之难打断愁绪,他与苏语交过手,清楚她的武功,对她的安危倒不十分担心。

可此时苏语到底是以花魁女流的身份现于世人,真要众目睽睽下出手,不知会给她招来怎样的诧异麻烦。

悟平思量想,英俊的脸上双眉紧紧拢到一块,做不到呆在旁边看客一样,离了柱子在人群中游走,伺机而动。

“千幻书生!”

又看人群中又一人跳上台去,指着仍抓着苏涵胳臂的歹人放声大喝,一口道出了他的名号来历,

“你往日欺辱良家妇女已是罪大恶极,今日竟尔敢欺到茗兰仙子身上!你果真胆大包天!你看我等答不答应,饶你不饶!你纵武功高深,岂能在我等这么多人环绕下安然离开!”

“就是!”

“说的对!”

立马又有几人跳上台与那人助阵,四面围住了千幻书生。

千幻书生却还抓住苏涵不放,侧过身,轻飘飘、像是嗤笑一般,道,“你们答不答应、饶不饶我,与我何干?能奈我何?”

悟平在台下听他说得张狂放肆,声音虽真几分好听,却是那样一个行事卑劣的人形自走炮,还妄想对苏语不利,已然十分厌恶,

可见其人身形偏瘦,一副斯文模样,着袭读书人的长袍,头戴儒巾,却是瞧不出相貌,整张图了画的白脸,肖似他前世川省戏的脸谱,又稍有不同。

这人什么本事?这么多人围着,他毫不怯惧,总该有所倚仗,悟平暗暗寻思,牢牢注意千幻书生动向,抓了把花生米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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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去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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