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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复出的柳白门(1 / 1)

一盏昏弱的油灯燃点,一根圆细的残烛辅着,群芳院三层那间拐落的屋,依旧是不变的清冷、惨淡,微弱的火光无法盖到这屋里的每个边拐块落,仅一张床、一张柜、一张方桌、两条长凳及人的黑影与那火光叠加交盖,分是几分单薄、悲凉,低沉沉的死寂、寥寥生气,乃至可称得阴森,破落的能叫每个初置身这屋中的人感到压抑。

却这样的小屋也是对主仆的栖身之所,昔日群芳院中红极一时的柳白门和她婢女彩衣在此相依为命,为这冷寂的屋添了好多温馨。

“咳。”

桌前但看容貌姣好、微几分疲惫憔悴,着身缀着大朵昙花纹样的霜色衣裙的柳白门,安静得坐于长凳上,细细得用布巾擦拭着张木琵琶——那木琵琶瞧着久未曾使用,或早便蒙尘,柳白门先用干布擦去其表面灰尘,又用湿巾细细得将适才干布擦过的地方沾点抹净,再取另张干布重新擦干,如此三遍、方才罢了,跟着又揩拭琵琶上其余未曾擦拭之处。

却许是那尘灰漫扬,窜入柳白门鼻翼深处,惹得她小小咳嗽起来,于这一片静寂下分是几分突兀。初尚不过一下两下、轻声又细,尔后却竟愈发急躁乃致凶狠起来,便看“咳咳咳”一阵急喘过后,柳白门取出抹随身手帕掩住口鼻,无奈何将秽物吐在手帕上,口中但感几分血腥,她摊开手心看手中的帕子…小一片鲜红,不由神色一怔,心上霎时凉了半截。

“小姐~,小姐您身子不好,这些事就让婢子来吧。”

彩衣听柳白门又咳嗽起来,忙放下手头打扫的琐事快步过去,心疼得连道。

柳白门看她来了,却是立马握牢手心防着不让她瞧见。

“我没事。”侧过脑袋朝她轻声微笑,掩盖的没一丝一毫的异样。

可彩衣瞧她这般,兀自更是心疼,徒劳得将眉头紧锁,“小姐怎会没事呢?您都咳成那样了。”说着伸了手要来拿琵琶,“让婢子来吧,婢子一定给您擦的仔细,您去榻上歇息,您身子不好,可不能累着了。”

“我有什么累的,”

柳白门微微咧开嘴角,仍是笑笑,她久病难愈不由面带病容、三四分忧愁,可那病容不仅未曾丝毫减她颜色,于昏幽的火光下更是从浅笑中蕴出几分美来。

“本就没什么事,”她手上使力、抓牢琵琶不让彩衣拿走,续道,

“不多的一些杂活更是几乎全叫你抢着做了。我整日整日的也没什么事,这琵琶…我过去钟爱之物,还是交由我自己来吧。”

她说着,看着柔柔弱弱,腔调轻细、神情也柔,像极个好说话之人。可实际却不,一字一句均十分肯定的坚持,彩衣无奈、松手随了她去,

可随且随了,彩衣心间仍止不住几分好奇,便看她在自家小姐身边俯下身,略略睁大了眸,些许讶异道,

“小姐已好久不曾动过您这张琵琶,由着它积灰。婢子过去看着不忍,要擦时,您还不让,怎么今日自己擦上了?

莫不…小姐想要重新出山了不成?”

她话到这里,眼中陡然绽放出格外明亮的光采,想到那不是没有的可能,想到过去众星捧月的光景、小姐的风姿无上,彩衣禁不住跃跃的几分兴奋,心底已然开始摩拳擦掌…

“小丫头,就这么想我出去?”

柳白门笑吟吟得越深,慈爱得如家中的阿姊一般。她瞧彩衣眼里像盛着星星,如此开心,她这个做小姐的也不由被她的开心感染,温和得说道,伸手抚去她脑袋。

——她愧对这丫头,柳白门神飞天外,脸色愈渐怜爱,

她跟着她没过上多久的好日子。

她痴心错付,她毫无怨言陪她到这样冷清的小屋吃苦,将她照顾周到,即便她昏昏噩噩、日日愁苦,她也不曾说过半句不是,一直竭心尽力、任劳任怨。

她清楚自己腑内郁结,身体早在这几年光景中迅速败落,一如风中残柳、枕中败絮,她如何在这屋里病死、愁死都不打紧,毕竟她早已心死…可彩衣不同,

这丫头,她走了后她怎么办?她总得为她留下什么,补偿这几年她对她的亏欠。

在她生命燃到尽头为止,这剩下的微末岁月,柳白门但不求为自己,求为婢女彩衣,谋条好出路。

“唔,婢子、婢子自然想小姐出去了~。整日整日得呆屋里,阳光都甚少见到,小姐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再说小姐若是出去,这群芳院,舍小姐其谁嘛~。”

彩衣扭扭捏捏得摆弄衣角,感受头顶覆着的手心中传来的温暖,嘟嘟嘴、羞答答道。

她过去不是没劝过小姐复出,可小姐总是不愿,她说着说着也就不再说,今日倒不知如何又提起…小姐却没生气、像转了性般…小姐难道终于要被她说动?彩衣禁不住为自家小姐的改变万分欣喜。

“傻丫头。”柳白门兀自搓搓她脑袋,没有多说。只一双发愣的眸、映着跃动的烛火,叫人不知道那双眼睛的主人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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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律平和曲乐和美,一首《沉渔唱晚》叫那高台上跪坐抚琴的女子弹奏出独一份的好来——这首成于晋朝年间的古琴名曲迄今也不知由多少大师亲手弹奏、改动过,至此俨然尽善尽美。

虽此间难能有人听过那些早消散于历史、只能在正史野文口口相传中寻得蛛丝马迹的名家的演奏,可台上女子琴技高超、手法独特,众人心中弹琴甚好者也莫能出女子左右,便瞧群芳院中那些欢客听的如痴如醉,合上眼、目光所绘纷纷聚向高台之上。

“弹的再好,也概莫只能与她比肩吧?”

悟平不了解古琴,也未听过几人弹琴,他两世四十年来,白衫女子的琴乐是他听到的最多。他不清楚其他抚琴者如何,只固执得想白衫女子该是琴曲之中一等一者了。

悟平没想错,他幸运的是听了苏涵弹奏,却也不幸的是听了苏涵弹奏——他听了苏涵的琴曲,以后何能轻易再让其他琴曲入耳?这却是成也不成了。

她到底何许来历,如此神秘?悟平抱手倚柱,他如在场其他人般、注意力尽在那高台的女子身上,

眼光随着女子不经意间的移动而移动,心止不住为她牵引,思想更有如振着双翅的蜜蜂发现了朵馥郁芳香的鲜花围着其环绕。

却与旁人不同,他的思想是怯缩的,他的目光是隐秘的,他忍不住想靠近却又隐约慌恐他是不配的。

那种感觉,似不过始自二三日前,说不清道不明,不知其就里,不知其生发,这般新奇、这般莫名其妙,却又实实在在得存在着。

现在的悟平,只是远远得注视白衫女子——她抚琴、她站在五楼高处、她出去屋子不在目光不能穿透之处,他无意识得追寻于她,却又不敢与之对视,哪怕人不过似要非要得看过来,他也会早早移开目光,甚至走动步子、整个人移到别处…

他期待却又害怕,雀跃却还矛盾。他渴望与她接触,却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力量绊住了他——好似他站在一泓湖边,平静广阔的湖中心一眼能望着见座绿意盎然、花团锦簇的小岛,

可他游不过去。

一曲过后又是一曲,茗兰的规矩、弹奏的素来不超出两曲。

饶如此,她今日的两曲稍有不同,多了半炷香,约莫共一炷半香的功夫,倒也几分奇特了。

“多谢诸位赏光。”她弹罢,起身向四周的人拜了拜,不冷不热道。尔后随意向某处望去,如前二日一般,预期之中,他移开了目光,人在她向他看去时走到别处,

何解?她可有丝毫对不起他之处。苏涵心道,到底无意深究转身便走,留下这楼中但为睹她风采、听她琴曲的客官无限怅惘,

仙子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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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

白衫女子转身走了,背对向他,悟平才不怯了,他复从暗处走出,眸色复杂、偏又忍不住得跟随白衫女子,直至佳人步入屋舍,那抹身影消失在他眼底,悟平依是呆呆望着,乃至会会儿才收了目光,可不知何处生来的些许黯然却是隐约浮现在他眸中。

他难以形容这股忽忽然骤起、没来头的叹惋失落,只道此间感觉,着实不好受。

…“无事还是回去休息吧。”

原处呆过会儿,悟平兴趣乏乏,他手头该做的活皆已做完,不用做的也帮着伸了把手。白衫女子弹奏结束,接着还有没有人、有是楼中哪个姑娘,抑或是外头请来的,他并不关心。

暗忖着寻思有这等闲工夫还是回房休息阵,将自己脑子清醒清醒,捯饬捯饬他满脑的豆腐渣,好过尽想那些有的没的虚无缥缈的玩意儿…

悟平念着念着恍然失笑,没过身要走。

却听右手旁有人忽道,“这是哪个姑娘,从没见过,长的倒还好看咧~。”

“呵,她你都不认识~,”“啪”一瘦弱的年轻公子把折扇往手心一打一收,嗤笑那人说,“一听就知道你不是群芳院的老客~,那人是前些年群芳院的台柱子,柳白门柳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

“你——,老子不认识就不认识,老子新来的咋滴了!”右手旁那人叫那年轻公子说了,火气噌得上冲,立马几分不忿。

年轻公子没理他,自个在那喃喃自语,“好些年没看过她了,她怎么出来了?想当年啊,想当年…想当年我也是痴迷过她的啊。”他追忆得小声,本不会轻易叫旁人听见,可耐不住有人有心、又武功底子深厚,那些自语的话自然悉数落入他耳。

柳白门?那个柳白门?三楼拐落那间冷清的屋里、叫人怜惜的满面忧容的姑娘?

若是她的话…有人不想走了。

三年了,三年她没有再登高台、再拨琵琶、再唱词曲…她行吗?

柳白门从房中出来,走下楼梯阶道,走上大厅厅中搭建的红台,抱着琵琶,行至那红台边缘脚步忽却停住,

——她心中发怯,她别离这台子许久,已不知自己会否仍能像过去那般,

而她虽在房中练过…似总差强人意,她该继续往前,还是趁着一切都还来得及时退下去?

…“小姐?”

柳白门蹙眉犹疑着,耳听得身后、彩衣低声得唤,低唤声里、那小小的疑问将她叫醒。

是了,柳白门从自己的世界中出来,瞧向四方,这么多人看着,还有彩衣,她必须得为这丫头做点什么,过去…柳白门恍惚忆起与张永因琵琶结缘的过去,重又几许苦涩…就让它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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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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