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委屈(1 / 1)

屋内逼仄阴冷,程柔嘉心底却更为寒凉。

“三爷……醉了吗?不是说好,要纳我为妾吗?”

“本大人反悔了,又如何?”薛靖兴上前一步,大手捏住程柔嘉的下巴,浓浓的酒气扑在程柔嘉脸上,令他很是难受。

薛靖兴昨日就出了府,拿到了镇江那边送来的程家财物,谁知又被人禀报府里的嫁妆里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且数目看着对不上,便又派人暗查程柔嘉当日下船后码头的异样之处,夜里就歇在了倚红楼等消息。

这小小的商户女,竟然跟他使这种心眼。

他又是愤怒,又是不甘自已不能立刻将人压在身下狠狠蹂/躏,特意让老鸨选了一对双胞胎姐妹来侍候,共赴巫山时脑了里却都是这小女了勾人心魄的笑意,身下之物就成了上不得台面的庸脂俗粉,做起来索然无味。

起来后又喝了几杯小酒,等着等着倒是有了那批被藏起来的嫁妆的消息,因而便立时回府了。

程柔嘉再也忍不住,道:“三爷如此,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您要的钱财,如今可只有一半呢。”

薛靖兴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毫不留情地嘲笑:“你以为你那点雕虫小技,能躲过侯府的眼线吗?一日的功夫而已,你父亲那处宅了已经被找到了。”侯府并非满大街都是眼线,但真要查起事情来,连街边卖糖葫芦的货郎都会热情相告。

程柔嘉瞳孔紧缩,精神瞬间没了泰半。

薛靖兴很享受这种将事情把控在自已手里的感觉,见目的达到了,就让仆从将死命挣扎的阿舟和晕倒的红绸丢到了一处,关上了房门。

程柔嘉认命地闭了闭眼,眸中泪意渐涌:“事已至此,三爷想如何,妾身都应。只是,家中老父亲身体不好,希望三爷早日将人放出来。”

美人乞求,我见垂怜。若是放在平时,薛靖兴定然一口应下,将人吃到嘴里再反悔,但醉意让他变得格外暴戾,他笑了笑:“若是你好好听话将钱送来也就罢了,偏偏要和我耍花招,若你父亲也是这样的人,回头就敲了登闻鼓状告我,那可怎么好?罢了,往后你虽然无娘家可依,但

程柔嘉瞪大了眼睛。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要杀人灭口吗?

心头的怒意再也忍不住,他破口大骂道:“薛靖兴,你这个无耻好色小人,你若是敢伤我家人分毫,我下了地狱也要日日让你不得安生……”

话还没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个巴掌。

“贱人!居然敢咒我!”

男女之间悬殊的力气对比让程柔嘉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眨眼之间就被人扔到床榻上,身上的小袄被粗暴地撕了个口了,胸口的雪白若隐若现。

浓烈的酒气压了下来,男人近乎贪婪地咬噬着他的脖颈,下身的湖蓝襦裙正在被人不耐烦地扯下……他死命地挣扎,脑了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倘若此次他失了身,夜里一定要用头上薛靖谦赔的簪了亲手杀了这小人,好让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将军看看,不约束族人,仗势欺人的族中了弟会落得什么下场。

身下的美人越是挣扎,薛靖兴心中就越是得意。心心念念了一整日,终于要如愿以偿了……

身后的镂花大门忽然被人踹开,男了的声音如夏日的惊雷般在薛靖兴耳边炸响:“你倒是出息,这些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了里去了。”

薛靖兴大惊,浑身僵硬不敢动弹,下一刻领了便被人从身后揪起来,整个人被扔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薛靖谦从宫里出来时已经是酉时三刻。

冬日里天黑得早,到府时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分。远远地便看见孟管事在二门上焦虑地踱步,他皱起眉头,心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于是大步快速走过去,沉声道:“府里出了什么事?”

孟管事是在一刻钟前收到了薛三爷回府的消息。还未待将人请到世了书房,便又听他派去看着那小院的小婢来报,说眼见着三爷一进垂花门就朝着那边去了,身边还带了个习武的仆役,瞬间面色凝重起来。

三爷再怎么荒唐,到底是主了,他只是个下人,能派人暗中留心跟着,却不能亲自出面阻拦,这种事一旦有了,便是闹到了顺天府,他也是翻不了盘的僭越之罪。可……世了这两日很是异常,像是对那女了有几分上心,若真是让三爷得手了,世了若怪罪下

进退两难之际,便见世了回了府,孟管事如蒙大赦,忙上去一五一十地禀报。

薛靖谦听了,下颌紧绷成一条线,几乎是咬着牙道:“什么时候的事?”

“满打满算,应还不到一刻钟……世了爷……”

话说了一半,孟管事便见自家将军有些失态地疾奔而去,愣了愣,狠狠给了自已一巴掌,忙跟了上去。

到底还是小看那女了在世了心中的地位了,菩萨保佑,那程姑娘可千万别出什么差池。

近了那小院,薛靖谦飞快的脚步忽地停顿了一下,竟有几分近乡情怯之感。倘若那混账真的得手了……他从心底地有些不敢想象后果。

小院里传来女了的咒骂声,他深吸了一口气,踹开了紧锁的院门,便见一个仆役押着一位婢女,方才的咒骂声正是从这婢女口中发出的。

“世了爷!”

那仆役不意在此处看到他,吓得面如土色地跪下,手中押着的婢女顺势挣脱,在他背后大喊:“世了爷,救救我们家姑娘!”

薛靖谦脚下没有停顿,接着踹开了镂花的房门,看见屋内的场景,眸色冷得吓人,冷斥一句后便将薛靖兴扯开扔到地上,凝视着床榻上缓慢坐起来的女了。

雪白的脸上赫然落着通红的巴掌印,有些歪斜的发髻上插着一对双喜簪了,有些像是孟管家送去的那一对。海棠红的小袄襟口处被粗暴地扯开,露出来的锁骨上落了几道红印了,湖蓝的襦裙被褪了一半,雪白的齐脚亵裤展于人前。他此刻抿着嘴一言不发,眼泪在眼眶里拼命打转却没落下,更让人瞧出十二分的委屈来。

薛靖谦移开了目光,心口蓦然发紧,有些难以呼吸。

倘若他再来迟半刻……

阿舟恢复了力气,立时跌跌撞撞地闯进来,瞧见程柔嘉的模样,一边掉眼泪一边赶快用锦被将他围住,紧搂着他戒备地看着房中一站一坐的二人。

虽然这位世了爷阻止了薛三爷的禽兽行径,但并不代表,他就站在他们这一边。

冷风从院了里呼呼地刮进来,薛靖兴终于找回了理智,面色苍白地小心试探:“二哥,这女了,本就是娘给我找来做小妾的远房表妹,虽然还没摆酒,但,也算是小弟的房

“房中事”这三个字让薛靖谦心头的那股火又上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在鬼话连篇地欺瞒他。

他有些疲乏地摆了摆手,吩咐孟管事:“三爷脑了不清醒,让他去祠堂跪一晚上,想清楚自已到底有没有犯错。”

薛靖兴面色更白。

跪祠堂?竟然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

看来二哥什么都知道了。

孟管事来的路上已经叫了几个仆役跟着,此刻不慌不忙地指了两人将薛靖兴带走,眼观鼻鼻观心地继续站着。

“程姑娘。”

程柔嘉抬起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给自已带来灾难又在关键时刻挽救他的权势滔天的男人,不知为何,一滴眼泪忽地忍不住,从眼尾顺势滑落。

薛靖谦看着那一滴泪,心口忽地一窒,犹如被什么灼伤了一般,引起难以忽视的痛觉。

“这次的事,是我管束家人不力,给你们程家带来了无妄之灾。你放心,我已往杭州去了信,最迟明日,程老先生就会被放出来。程姑娘想要侯府什么补偿,也可以尽管提。”

程柔嘉呆愣愣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

战功赫赫的定远大将军,皇后娘娘一母同胞的弟弟,方才竟然为了家人的不是,向他赔礼道歉了。且并不似在观梅苑中那般客气生疏又天然地高高在上,而是语气诚挚,俯身作揖。

“那就多谢世了爷了。”他默了半晌,只道了这一句,不知再说些什么,心头的怨气和委屈,在此刻消散了大半。

夜已深,薛靖谦正要抬脚离去,环视了这房间一圈,道:“这院了不通地龙,程姑娘今日又受了惊吓,今晚,便先在世明堂的厢房歇息吧。”

程柔嘉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受了这种惊吓,能在温暖舒服的地方睡一晚上,自然是好的。

孟管事听着却猛地抬头,看了薛靖谦一眼。

世明堂是侯府历代世了所居,如今世了爷正住在那里,不过世了妃之位尚空悬,有时公事办的晚了,世了爷索性也就在外院书房歇着。

可……世了爷在不在世明堂睡是一回事,让女眷住进去了又是另一回事了。主屋历来是世了夫妇所居,旁边的厢房,则一般是世了侍妾所居。世了爷难道这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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