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夏一只手撑着下巴,叹气?:“能不担心嘛。”
京市距离布里塞利亚首都一万多公?里,而且当地没有世铭航空办事处,可想而知,任务艰巨。
漆夏说?:“我完了?。”
“什么你?完了??”
她感觉,陈西?繁给她下蛊了?,不然怎么才分开短短两天,脑海里全是他。
这种?肉麻的话漆夏没说?出口,摇摇头:“没事。”
接下来的日子都很?平静,每天上班下班,水御湾那边的房子专门?有人盯着,倒也不用漆夏操心。
漆夏会给陈西?繁发微信,但是那边信号不好,陈西?繁常常三四?天才回复一次。
很?快就到了?八月底,这天,漆夏和邢安娅,许幼菲三人约晚餐。
地点就在邢安娅家,都是熟人,三人决定吃火锅。
这会,漆夏和邢安娅在厨房备菜,许幼菲心疼今天刚做的指甲,不方便帮忙,就抱着蛋糕在一旁和她们聊天。
“你?们还记得附中那块盐碱地吗?听说?有校友捐钱,准备重新?规划那块地了?。”
附中校友不乏企业家,每年都有人捐钱,还有办资助基金的。
邢安娅低头切土豆片,“哪位校友?捐了?多少啊?”
许幼菲忙着rua猫,头也不抬,“不知道,我表妹在附中上高二,昨天听她说?的。”
漆夏有点担心,“那以前咱们埋的那些许愿瓶,会不会被挖出来?”
说?起这个,难免想起回不去的高中时光。
许幼菲叽叽喳喳:“高中那会特?别迷信这个,我当时写了?什么来着,好像是希望哪所大?学眼瞎,把我收了?,还有当一辈子的美少女?”
“我写的京大?数学系,实现了?一半哈哈哈。”
“安娅,你?当时没考上京大?数学系,遗憾吗?”
邢安娅无所谓道:“大?一觉得遗憾,原本想转专业的,但后来发现,药学也不错。”
回忆往昔,曾经的幼稚,遗憾好像都不重要了?。
漆夏想到那封信,时间太久,里面的内容她记不清了?。如果挖出来,会不会被附中的师生?看见?
想想就好社死?。
她问:“咱们以前埋的许愿瓶还在吗?”
许幼菲:“听说?前几年附中进行过一次垃圾清理,保洁阿姨把那块盐碱地里的瓶子都捡走了?,应该不在了?吧。”
漆夏稍稍放心,可又觉得有点遗憾。
青春啊,弹指之间,只能看见它的尾巴了?。
准备好菜,他们围着一张圆木桌,边吃边聊。聊高中那会,谁喜欢谁,谁又劈腿谁,聊同学们的现状,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
快结束的时候,许幼菲一直盯着手机,漆夏问:“怎么了??有急事吗?”
“没事儿。”许幼菲擦擦嘴,吸一口柠檬茶,“我在群里吃瓜呢。”
邢安娅一下来了?兴趣,“什么瓜?我也要吃。”
“宋清月要出国了?。”
听闻瓜主是宋清月,邢安娅一下没了?兴致,“她呀,搞校园霸凌那事挺严重的,好像还抄袭被人告了??”
“他们家生?意出了?问题,宋清月才进娱乐圈的。听说?她本打算继续走黑红路线,但最?近输了?几个官司,家里人觉得丢脸,强制把她送出国。”
三人里面,只有许幼菲和宋清月比较熟,除了?捡到手机那件事,漆夏和宋清月的交集也不多,索性没再多聊这件事。
吃完饭,许幼菲建议去看电影。
这会已经九点多了?,漆夏说?:“你?们去吧,我明早要上班。”
“别呀。”许幼菲拉住她,“我哥不在,照顾嫂子的任务当然交给我啦,一个人多寂寞,姐妹陪你?嗨。”
“谁寂寞了??我有猫呢。”
抵挡不住许幼菲的热情,最?终三人还是去看了?电影,十二点才回家。
回到家关上门?,热闹被满室安静取代。
洗漱后,漆夏趴在床上,给陈西?繁发微信:【想你?了?。】
因为时差,网络等原因,陈西?繁一般隔几天才会回,但这一次,他竟然秒回。
陈西?繁:【有多想?】
漆夏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你?没在忙吗?】
陈西?繁:【嗯,工作?告一段落了?,下周回国。】
漆夏:【那太好啦。】
陈西?繁:【不是说?想我吗?有多想?】
隔着老远的距离,漆夏脸上一热,打字:【昨晚做梦梦见你?了?。】
陈西?繁:【春/梦?】
漆夏:【……】
漆夏咬牙:【当然不是。】
陈西?繁老神在在:【哦,那你?今晚做一个。】
漆夏:【……】
她快无语死?了?,春/梦这种?东西?,是她想做就能能做的吗?
不对,她干嘛要做春/梦啊。
陈西?繁又说?:【想视频见见你?,可惜信号太差,发条消息都一直转圈。】
漆夏:【回来见吧。】
漆夏:【房子已经收拾好了?,用不用我把你?的东西?搬进去?】
水御湾的房子两年前就装修好了?,住进去只需要添置家具,最?近有人在做甲醛检测,已经合格了?。
陈西?繁说?:【我的东西?贺骁会帮忙搬,你?搬你?的就行了?。】
陈西?繁:【怎么办,等不及想和你?一起生?活了?。】
漆夏抿唇笑,【我也是。】
结束聊天,漆夏睡了?这一个多月来,最?安稳的一个觉。
或许是受陈西?繁那句话的影响,这一晚,漆夏真的做了?一个不可描述的梦。
梦里,雾气?腾腾的浴室,她被陈西?繁按在落地镜子前,灯影摇摇晃晃,水声和呼吸交织,分不清谁的体温更高一些。
第二天一早,漆夏醒来坐在床上,一脸懵。
发呆几分钟,她抱着蛋糕再次躺倒在床上,大?呼:“蛋糕,我脑子不干净了?!”
蛋糕喵喵叫,表示听不懂人类的黑话。
同一时间,北非,布里塞利亚首都,阿鲁尔城正?是夜晚。
地震后的第四?十五天,救援工作?接近尾声,明天就要回国了?,陈西?繁确定好一条安全上有把握的航线,和萧鹰沟通后,又多部门?协调。
做完工作?已是晚上十点多,不断有搜救队员和医疗队员返回,和他打招呼。
“陈机长,还没休息吗?”
来布里塞利亚的这一个多月,条件艰苦不说?,每天余震不断,还面临严峻的治安问题。盗窃,抢劫,混乱之下,人人自危。
有一次陈西?繁和机组人员在房间研究航线图,突然发生?余震,刚跑出来房子就塌了?。
正?因如此,大?家建立了?坚固的革命友谊,上下一心各司其职,共同完成任务,确保安全返航。
大?家刚从外面回来,全都灰头土脸的,后续工作?已交接妥当,好不容易闲下来,一帮人拉着陈西?繁聊天。
“陈机长,明早能准时起飞吗?”
陈西?繁接过搜救队员递来的水,笑了?笑,语气?笃定:“当然。”
“那就行哈哈哈,陈机长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啊,对了?,你?单身吗?”
“医疗队有几个妹子,盯着你?好几天了?哈哈哈哈。”
医疗队几个女孩儿听见这话,脸刷地红了?,“哪有?”
“行了?,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怪妹子们眼馋,又高又帅还会开飞机,我要是女的我也喜欢。”
“所以陈机长,考虑一下吗?”
陈西?繁拧开塑料瓶盖,喝一口水,淡淡道:“我结婚了?。”
满室寂静。
这话一出,大?家都不知道怎么接。
其中一个搜救队员尴尬地笑两声,“英年早婚,看不出来啊。陈机长,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没听说?呢?”
陈西?繁勾唇,稍稍扬了?扬眉:“或许……明年,也可能今年。”
“什么意思??”
“你?不是问我什么结婚么?”陈西?繁懒洋洋道,“我争取早点把人娶回家。”
这么一说?,大?家就明白了?,陈机长心有所属。
有队员开他玩笑,“嘿,看不出来啊,陈机长你?还挺急。”
陈西?繁嗯一声,“她太好了?,惦记的人多。”
正?巧这时,萧鹰叫他:“阿繁,过来,找你?说?说?伤员回国的事。”
陈西?繁应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