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轮到谢琼华惊讶了,“你不会不知道太子妃怀孕了吧”
“太子妃怀孕了”
谢颂华忍不住重复了一下她的话,“你自哪儿听说的”
“啊”谢琼华站了起来,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不至于啊!宸王不可能连这点儿消息都不知道,此前京城可着实因为这事儿热闹了一阵儿,你竟然不知道”
太子妃怎么会怀孕
瞧江淑华那个样子,那张方子必然用下去了。
且后来她也见过太子,虽然没有把脉详细诊断,可望闻问切,她仔细打量了一下,确实有些失于调和的迹象。
若没有用下去,江淑华何至于那般着急。
若是用下去了,赵明溪哪里来的孕
“你怎么了”谢琼华见她神色不对,连忙走过去,“这不是好事儿么太子妃的地位稳固了,那江淑华才不能随意闹腾,我以为你会高兴呢!
横竖那太子如何讨厌,也不是咱们能左右的,他多一个嫡子少一个嫡子与咱家关系也不大。”
谢颂华轻轻摇头,然后转身进了屋,“我写封信去。”
等把信交出去了,她忽然又想到,“江淑华就没有找过谢家没有找过任何人”
“没有!”谢琼华十分肯定,“我娘讨厌死她了,若是她有信到家里来,我娘一定不会如她的意,更有可能会吵嚷出来。”
这倒是安氏的作风。
但却不是江淑华的作风。
以她的性格,太子妃怀孕了,她会是最着急的那个人,如此稳坐钓鱼台不是她的作风。
谢琼华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君莫醉听到的消息还漏了一个,“小公爷进了宫,说是江淑华有事儿要他帮忙,带个什么东西,只是我当时没有听清。”
谢颂华闻言陷入了沉思,没有见到叶容时,她也无法确定江淑华到底说了什么,就更不清楚为何她如此老神在在了。
“没事儿吧”谢琼华也不小笑了,总觉得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似的。
谢颂华摆了摆手,“问题不大,不过你还能得到君莫醉的消息吗”
提到君莫醉,谢琼华脸上的笑容里便含了一丝苦涩,“我从前还觉得我在君莫醉混得很是不错,如今才明白,我不过就是个小丑罢了,知道的消息,都是人家愿意让我知道的,实际上我什么都不是。”
这样落魄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着实有些让谢颂华不习惯,盯着她那颓丧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谢颂华忽然笑道:“要不说你这是为了什么事儿,眼下你这副样子,可像极了闺中的怨妇。”
谢琼华原本提到君莫醉和欢喜姑姑的事儿,心里十分落寞,听到她这话不由恼怒道:“你这说的什么话!”
“我可说的是真的,若是叫大伯母看到你现在的这副样子,保管就不想逼着你相看人家了。
她那样疼你,估计是不忍心看到你往后嫁了人去了婆家这般委屈的模样的,或许咬咬牙,就干脆养你一辈子得了。”
果然这话对谢琼华有用,她气得不轻,立刻就爬起来,作势要打谢颂华,“悄悄你这张嘴,我不撕烂了去,简直对不起世人。”
翠柳见状,连忙上前来护着,“大姑娘,你冷静点儿,我们王妃如今可有身子在身上,这使不得,万一有个什么好歹……”
谢颂华丝毫不怕,躲在翠柳的背后,对着谢琼华做鬼脸,“你听到没有,我现在可不是一般人,你好歹注意点儿,哪有人像你这样欺负一个孕妇的!”
姐妹两个闹了一场,两个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谢琼华玩累了,摊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横竖你还是个宸王妃,想来若是我真嫁不出去,我娘又是在念叨得没有办法,你也能帮我这个老姐姐一把吧!
也不要别的,就只要给我一个住处,然后给我两件铺子,在安排些人过来伺候,当然,最好是有几个年轻好看的小郎君,那我这一世也就圆满了。”
谢颂华要被她给笑疯了,果然这人是真的不能学坏,看看这满脑子都是些啥。
谢琼华却看到谢颂华脸上的不自在来了劲儿,“对了,问你一个私人问题,你那方面怎么样”
顾锦圆蹙眉,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谢琼华干脆挑了挑眉,“就是那个!”
“哪个”
“啧!”谢琼华立刻不满地啧了一声,“别装,我在君莫醉看得可多了!你是不知道那些个男人,有的看着光鲜亮丽,有的看着一把力气,实际上……不堪得很。”
听到她说到这个程度了,谢颂华才算是确认,自己这个姐姐说的竟然是床上那点儿事。
纵然是后世来的,可在那个时候,谢琼华也只是个黄花大闺女,何曾听过这样劲爆的内容,更没有跟任何人谈论过这方面的事儿。
一张脸立时羞得通红,像是快要烧起来了似的。
谢琼华似乎觉得很是有趣,挑了挑眉,笑着道:“我告诉你,这男人啊!还是要有经验的那方面才厉害,宸王从前从来不近女色,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想来那方面也糟糕得很,你没少受罪吧!我可是听楼里的姑娘说了,跟那些技术不好的男人在一处,简直跟上刑似的……”
“行了行了!”谢颂华发现自己躲是没有用的了,只好出声制止她,“看来我得给大伯母去封信说清楚,别怪我不收留你。”
谢琼华哈哈大笑,一点儿低落的情绪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啧啧啧,你都是成了亲的人了,还这般害羞,这可不行,以我观察得来的经验……”
“谢琼华!”谢颂华再也没有了好脾气,“你再多说两句,我让小青把你扔出去!”
谢琼华彻底爽了,心满意足地起身,背着手往外走,“不用扔,我自己出去逛逛去,你这个人啊!就是经不起开玩笑,一天到晚的,装得那般纯洁做什么又没有奖励。”
等她走到门口时,看到那门外站着的一个高大男子时,顿时脸红成了中秋蒸熟了的大闸蟹。
“你……你你有病啊!”谢琼华觉当即便觉得应该先下手为强,毫不犹豫地就开始指着起面前的人来,“你不知道规矩吗这是王妃的院子,过来的时候不知道要通报吗
还有,你一个大男人跑过来做什么,不知道先找个小丫鬟来报个信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百越那张微黑的脸庞这个时候也涨得通红,被谢琼华骂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只是!”谢琼华的手指都快要戳到对方脸上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吗什么话都是你能听的吗
还是不是个男人一个大男人也做起听人墙角的事情了!要不要脸”
说完自己十分心虚地跑掉了,一个字儿都不再给百越开口的机会。
只留下百越站在原地,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