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边打架一边缝衣服?”篱落这下连下巴都要惊掉了。
“是啊!”少女嘴里说着,手上的动作没停。
“有线吗?”她什么都看不见,人家居然在漆黑的夜晚缝衣服。这是什么眼睛,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吗?
篱落忍不住好奇地伸手摸了一把,还真摸到了一根很长的线。
“这线是什么时候穿上的?”她难以置信。
“早就穿好的。”少女也不瞒她。
“你干嘛无缘无故在身上带着穿好线的针?”她越听越糊涂了。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是怕有人突然来脱我衣服,所以才准备的。”
少女说的轻巧,篱落却听出了话里的可怜与可怕,不免同情道,“有人常脱你衣服吗?”
“用眼睛脱的人不少,真正动手的有一个。”少女一脸鄙夷。
“那你光缝衣服也不管用啊!”
这得遭男人多少猥亵才会如此神经质,居然将针线带在身上,而且还是穿好的。
想想,篱落就很心疼她。却没注意到少女说有一个人的时候,是一副又气又恨的模样。
“下次你别缝衣服了,直接用这个将男人的那玩样儿扎成马蜂窝就行了。一劳永逸,多好。”
“这也可以?”少女一脸吃惊地望着她,“那男人岂不是很可怜。”
“你比他们更可怜,你不觉得吗?”篱落一脸无语。
“那未来相公也不行?”
“当然啦!如果你不乐意,就是天皇老子也不行。”
“那你呢?”少女突然话锋一转。
“我什么?”篱落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你看见喜欢的女人·······。”少女正想问又住了口,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很尊重女性的,就是看见再喜欢的女人也不会动手动脚。”见她不好意思问,篱落干脆大言不惭道,“我可是个怜香惜玉的谦谦君子。”
嘴里说着,她心里则暗戳戳地想,“不过若是遇见男人的话就不一定了,看见好看的兴许会直接扑上去。毕竟她可是正常的女人,而且是外貌协会的资深会员。”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见她说的理直气壮,少女一脸不解地望着她道,“难道他们说你不喜女色是假的?”
“这个嘛·······!”篱落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想说自己喜欢男人,又感觉和此刻的身份不符。说自己不喜欢男人,感觉又不对。
于是想了想道,“爱其实是不分男女的,全看老天安排。若是老天故意安排一个跟你一样,却让你爱的死去活来的人怎么办?”
“也就是说,你原本正常的,遇见小风之后就不正常了?”
“与小风有什么相干?”篱落一脸莫名其妙。
“你们那日不是那什么了吗?······气得戴将军把小风都赶走了。”
“你听谁说的?”怪不得在姮城她没见到小风,原来是被他爹给赶走了。
其实她一直想同戴将军解释来着,没想到忙着忙着就把这事给忘了。
“大家都这么说。”少女衣服缝好了,于是一扯就将线给扯断了。
“他们胡说八道,我和小风什么都没做。”篱落感觉自己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居然被人如此造谣。
“真的?”少女似乎不信,“你如今还是清清白白的?”
“那是当然。”篱落嘴上说着,手却忍不住伸过去将线拿过来扯了一把,发现这线韧劲很足根本扯不断。
“你是怎么把它弄断的?”她很好奇。
突然想起自己曾经为了咬断系在大人手上的绳子可费了老大劲了,甚至差点把牙齿给搞没了。
“这是秘密。”少女突然贴着她的耳朵轻轻道,“等我们有缘再见就告诉你。”
少女的靠近吓了篱落一跳,尤其那眨着眼睛的模样更是奇怪。不过她并没有多想,而是直接了当道,“你们打算在泽城呆多久?住在官驿吗?”
既然是秘密,那她就更想知道了。所以有没有缘分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创造机会。
“这个我不清楚。”少女摇了摇头道,“阿篱公子也要去泽城?”
“是啊!”
“要不要一起?”少女似乎很想与她同行。
“不了,我还是自己走吧!你们的处境太危险,路上指不定还有刺客呢!我一个天仙一样的美男子若是被误杀了岂不可惜。”
说着,她还不忘用手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刀,然后舌头一吐,故意装出死翘翘的模样。
篱落的话刚说完,外面突然响起了一声哨响。
然后黑衣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像来时一样很轻很快,转眼就消失了踪影。
“说的也是。”见她表情可爱,少女突然笑着道,“阿篱公子,我发现我还挺喜欢你的,你考虑考虑我如何?兴许老天这次安排对了也未可知。”
说着,她还不忘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这个······咳咳咳。”少女的举动十分突然,吓得篱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正想婉拒,没想到人已经离开了。
她赶紧追上去,却见她突然转身对她抛了个媚眼,然后笑眯眯地走了。
那模样骚的不要不要的,差点将她的魂给勾走。
哎呀妈呀!这古代的女子也不见的个个都含蓄啊!想想篱落就忍不住想笑。
说真的,她还真挺喜欢这个名叫兮兮的少女的,喜欢她那种想什么就说什么的个性。
于是趁队伍还在清点人数的时候,就想再上前同她闲聊几句。但很快她就打消了念头,因为突然想起了小风。
她怕遇上戴将军的后果是会被活活打死,所以只能灰溜溜地留在原地。
队伍很快整装完毕,离开了。
像来的时候一样浩浩荡荡,看不出任何被袭击过的痕迹。
唯有那地上的血在月夜下依然清晰看见,让人不免有些毛骨悚然。
篱落把傻子重新拖回到马车上之后,就想去取了后面男人身上的衣服。只是还没等她动手,就见一个人畏畏缩缩地从远处跑过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马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