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苏念有些无辜的朝着他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挑眉娇声道:
“莫不是主子爷对奴婢今夜的演出不太满意”
其实,别看弘历外表瞧着是个面色严肃,不易接近的正儿八经的君子,暗地里就是一个闷骚的衣冠禽兽。
要不然怎么每回床榻上换着各种花样把她给折腾的死去活来的,跟她一顿胡闹。
况且刚才大庭广众之下,她刻意的撩拨弘历。
很明显,她瞅见弘历望着她的眼神变得逐渐炽热深邃了起来,就宛如一团火似的恨不得立刻灼烧了她。
就像每次床第间,弘历对她动情的模样。
若不是良好的修为和规矩禁锢着他,她敢打保票,估摸弘历早就按捺不住将她打横抱起急不可耐的干那种事去了。
说起来,像撩弘历这般的男人,不能太过了,得主意分寸和尺度。
若是像烟花柳巷的风尘女子那般做派,一股子庸俗的味道,自然会惹得弘历厌烦。
可若是过于端庄和矜持了,守着规矩了,也不行,男人会觉得古板无趣,没什么情韵之味。
既要有女儿家的矜持婉约,有时候也得舍得豁出去。
毕竟她跟弘历痴缠了这么久,弘历是个什么性子,她自然摸透了几分。
今夜,她也并不是有意勾搭弘历,只是觉得不想因为她跟小厮之间的丑事,跟弘历把关系给闹得太僵了。
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对她没什么好处。
在这府邸要想日子过的好,这老板和老板娘是千万不能得罪的,弘历的恩宠偶尔也要有,但是亦不可太过。
此刻,弘历面色微微僵了僵,他也并不是对她的表演不太满意,反而确实被她给惊艳到了。
平日里他没少瞧过惊艳世人的美妙绝伦的舞蹈。
他觉得高格格在舞蹈上面的造诣已然无人可以媲美了。
没想到今夜这苏氏的表演更是大胆新奇,反而更胜高格格一筹,倒是给了他不少的惊喜。
只是他搁在心尖上宠着的女人,自己关起门来,怎么卖弄风骚都可以,只能自己独自欣赏。
像弘历这般身份尊贵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又怎会容许别人来欣赏自己女人的美。
这会,他微微蹙了蹙剑眉,嗓音略显紧绷低沉道:
“以后你即便要跳,也只能关起门来,在爷一人面前跳,若是再敢肆意妄为当众宽衣解带的,爷绝对不会轻饶!”
说完,弘历冷哼一声,厉色的蹬了她一眼,转身便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刚走到复古长廊某处的时候,对面的富察傅恒神色匆匆的忙迎上前来,神色凝重的对着他躬身禀告道:
“禀告四爷,刚才那舞姬已然当场服毒自尽,臣查到此刺客肯定跟之前的刺客青黛乃同一拨人。”
“只是臣无能,使了各种各样的法子,也没能从青黛的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讯息,那青黛事到如今依旧一口咬定,乃她一人所为,背后无人指使,倒是个视死如归的硬岔。”
弘历微微蹙了蹙剑眉,沉声道:
“三爷那边有什么消息”
富察傅恒微微顿了顿神色,继续恭顺道:
“据线人来报,三爷最近跟沈家的人来往密切,好像一直在秘密查询沈家遗留在外的沈家之女,还有流传在外的沈家传家玉令。”
“据说,当初这沈家太爷将沈家玉令交由自己出嫁的小女儿沈云妙,后来定远侯一家出事后,这沈家玉令便不知去向。”
“据可靠消息透露,这沈家玉令很有可能就在失散多年的沈家之女的身上。”
“您之前交由臣的那块玉佩是假冒的,这么说来宝月姑娘很可能并不是沈家之女,那真的传家玉令又在何处呢主子爷屡次遭刺很有可能跟沈家脱不了关系。”
“沈家的长公子沈景煜秘密培养了一批暗杀组织,成立了暗巷,专门干些买凶杀人的勾当。”
“加上当年定远侯全家被获罪流放,跟四爷您脱不了关系,这沈家记恨于你想要伺机报复也是情理当中。”
“况且这沈家已然彻底投靠了三爷,对于三爷来说简直如虎添翼,不得不小心提防啊。”
他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继续沉声道:
“臣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虽然这次在家宴上您遇刺,那苏氏救主有功,可臣还是觉得这苏氏的身份实在过于蹊跷的很,为何每次只要四爷您遇刺,她都无端的被牵连其中。”
“还有今夜那苏氏的舞曲实在稀奇古怪的很,而且平日里这苏氏的行为举止也极其反常,跟普通的婢女完全不同。”
“她又是您身边贴身伺候的人,臣是担心---但愿是臣多虑了,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就连富察傅恒都看出了苏氏的行为古怪反常,弘历那能不知晓。
只是因为对苏氏的偏爱,没有确凿的证据和迹象表明苏氏便是安插在府邸的奸细,弘历自然不会妄下定论。
此刻,弘历微微皱眉,暗声道:
“行了,事隔了这么久,爷没想到你还没放下对苏氏的戒备之心,只是凡事都要讲究真凭实据,不能妄加猜测,便恣意定罪。”
“刺客的事,还得劳烦你细细盘查,今夜这福晋和宝月都接连受了不少惊吓,爷得赶紧的去看看,有事回头再商议。”
富察傅恒有些不甘心的欲张口再说点什么,没想到弘历早就急匆匆的直接走掉了。
富察傅恒只能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开,每次只要提及苏氏的事,这四爷便故意跟他装糊涂,插科打诨的。
也不知道那苏氏给四爷灌了什么汤,把一向冷静自持英名决断的四爷给迷糊的神志不清。
这边,富察傅恒刚说完苏念的坏话。
此刻,躺在屋子里头的苏念忍不住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抬手摸了摸鼻子。
不由暗自嘀咕了一句,不知道是谁在背地里又在说她的坏话。
半晌后,海容从外头急匆匆的走进来,瞅着苏念终于苏醒过来,这才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一边替她捻了捻被褥,一边碎碎念道:
“亏得你命大福大侥幸活下来了,没想到你倒是扑挂扑的挺准的,还真的让你给猜中了,只是你说的这血光之灾,居然会这般机缘巧合的落在你的头上。”
“你啊,算是因祸得福了,自从你出事后,主子爷连福晋和宝月动了胎气那边都没去,直接来到了云水台陪了你好几个时辰,看来主子爷心里还是在意你的。”
“如今满院子都在背地里议论是你救主有功,怕是要重新复宠了,还有你今夜别具一格的新奇的舞曲早就在后院传开了,都说你跳的比人家高格格还好呢。”
“我以前倒是从来没听你说过你会跳舞啊,还有你那歌词是什么时候从高格格那里偷学来的,你快跟我说说---。”
苏念瞅着她在她的耳畔边喋喋不休的念叨了一大堆,顿时一脸倦色的虚声道:
“我的好姐姐,我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还没彻底回过味来呢,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这个病人的心情啊,我现在脑袋又晕又痛,你能不能先给我弄点吃的啊---。”
海容急忙赔不是,笑嘻嘻道:
“好,都是我的不是,不该跟你念叨这些有的没的,这不,我见你苏醒过来一时高兴没忍住就多絮叨了几句,你想吃什么,我这就给你去弄。”
苏念微微凝眉沉思了一会后,方才满眼期待道:
“我---我想吃点海鲜粥可以吗”
海容爽快的点了点头道:
“可以,有何不行,现在满院子上下谁不知道你是救主有功的大功臣,那些御膳厨都是见风使舵的主,那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故意刁难你啊。”
“即便有侧福晋故意拦着也不好使,若是让主子爷知晓了,还不得立刻拨了他们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