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胡眉儿有喜(1 / 1)

“主子!谁惹您不高兴了,等王爷回来,让他替您出气!”柳絮一边注意着她的表情,一边道。

“等他来出气,黄花菜都凉了!”晏舞儿没好气地道。都是那厮,干嘛好好的忽然送什么信啊?害得她又做起噩梦来,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做梦了。

为了今后的小命着想,她必须加快自己的步伐,对,明日就出去置房产去,将来遇到危险,也能有个栖身躲避的地方啊。

因为慕容怀和贺纶对晏舞儿观感的好转,吴氏最近没有怎么为难晏舞儿,其她几名妾室都找不到小辫子,见她依旧自由来去,却不敢说一句话。

次日一早,晏舞儿早早地就来到翠兰院,等着吴氏起身。

在檐下站了一会,吴氏房里的灯亮了,过了不久,荷香荷叶搀着她走出了房门,往厅里走去。

“舞儿给老夫人请安!”她清脆的声音十分好听,吴氏看到了她,灰暗的眼睛明显掠过一丝亮光。

“晏姬今日怎么这么早?”她诧异地审视着她。

“回老夫人,舞儿今日早起,用了芊芊小姐送的那瓶遮瑕膏,感觉还不错,心里很是激动,想着来让老夫人看看好不好!”她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丽干净的脸,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像是看西洋镜一样盯着晏舞儿的脸看。

此刻没有红斑的晏舞儿,眉眼如画,一道挺翘的鼻子犹如精工细琢,小巧玲珑,樱唇不点而红,脸上白皙如玉,没有了红斑的遮掩,是那样水润动人,此刻的她犹如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清尘脱俗,一袭剪裁十分简单的白色襦裙穿在她身上,竟是增添了别样的风韵。

“好美!”一个丫鬟羡慕不已,小声叹道。其她丫鬟也窃窃私语着。

“晏姬,原来你之前的容貌竟是如此出众!”吴氏眼睛放光,“嗯,不错,没想到裕王府中倒是藏龙卧虎,竟有你这等出色的美人儿,果然是水月国第一美人!不错,快过来坐下,陪老婆子我说说话。”

吴氏连道几声不错,眼里净是赞扬,晏舞儿有些不自在,半天站在那里不敢坐。心道,老祖宗,您还是对我冷言冷语的好,这样突然示好,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后招在等着呢,真的好让人不适应啊!

还未落座,紧接着又有小辈过来,看晏舞儿脱胎换骨的样子,无不惊异不已,都拿动物园里看猩猩一样的眼神打量她,神色不一,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有的心酸,有的不屑,也有的像是没有看见一般淡然。

“晏姬,没想到啊,你竟然是如此倾国倾城,只可惜啊,如今王爷远隔千里,怕是欣赏不了你这绝美的容颜了吧!”

胡眉儿拨弄了下头发,口气酸溜溜的,幸灾乐祸的样子。

“胡夫人说的是哪里话呢?我倒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芊芊小姐的一番心意,我怎么都不能推辞了不是?这下好了,老夫人看着我的脸,不会再吃不下饭了。”她喜滋滋的样子,让胡眉儿恨不得戳瞎她的眼,只是她柔弱女子,做不来那等事,只能拿眼刀子狠狠地剜她。

晏舞儿不管她,别开了眼跟其他人说话,胡眉儿气呼呼的,却有气无处撒,重重地在椅子上坐了,不成想嘎吱一声,椅子竟然坏了,胡眉儿顺势摔了个四仰八叉,屁股还被夹在椅子圈里,疼得她哇哇直叫。

她疼得不行,杀猪似的叫唤着,丫鬟婆子见状,连忙上来帮忙,拉的拉,拖的拖,有一个力气大的婆子用力一扯,将椅子架扯开,胡眉儿总算是解脱出来了。

“啊啊啊,救命啊,快来人啊!”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晏舞儿发现,她大腿处的裙子似乎染上了殷红,像是出血了。

“住口,你还嫌不够丢人吗?”吴氏黑着脸斥道。这椅子都是结结实实的,怎么会这下子就坏了,一定是她自己太不服气,坐得太重,才出了这个洋相。

“老夫人!不关我的事,这椅子、被人动了手脚,有人想害我!”胡眉儿泪眼汪汪,娇声委屈地告起了状。

晏舞儿心眼一动,方才吴氏让她坐,顺手指的便是那张椅子,因为挨着她的主位,真要说话,她最有可能坐的便是那张椅子。

胡眉儿一个柔弱女人能有多重?就算是动作大,也不至于让一把好好的椅子都坐坏了吧。就算是椅子出了什么毛病,王府里下人这么多,还有检查不出来的,所以椅子本身的问题绝对是没有的。

所以,胡眉儿说的话不无可能,的确有人想要害人,只不过这人不一定是想害胡眉儿,更有可能害的是她晏舞儿。

得出这个结论,晏舞儿又开始推测,这个人是谁呢?是吴氏?还是一直不待见她的荷叶?还是其他什么人?

看来,因为大家来的及时,她躲过了一劫,要不,此刻出丑的就是她了。

她心思转得飞快,这边吴氏沉着脸斥责胡眉儿,“就你娇气,自己不小心还能怎么着,还要闹出个动静来,让别人都说咱们裕王府的丑事吗?”

她这话明显是想掩盖,也是啊,无论是谁,都跟她的翠兰院脱不了干系,不是她,便是她身边的下人,而无论是谁,都有可能是她主使的,虽然不是害人性命那么严重,但一个女子当众如此出丑,还是很丢面子的。

胡眉儿却不依不饶,丝毫不将吴氏的斥责放在眼里,她呜呜地哭着,一抽一抽地道:“呜呜,老夫人你偏心,我肚子里已经怀了王爷的骨肉,今儿就有人这样害我,这人一定居心不良,老夫人您不能徇私,要是您今日不给我个说法,我就连同孩子一同撞死在您这翠兰院!”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胡眉儿说什么?她——怀孕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吴氏,她一脸的惊诧与欣喜:“你说什么?你已经有身孕了?多久了?”

胡眉儿一边抹泪一边回话:“回老夫人,今儿一早起来,我肚子不舒服,就让人请了大夫诊治,结果就说已经有一个月了,我想着这是一件大喜事,就巴巴地过来给老夫人报喜,没想到……”她低下头,用帕子不停地抹眼泪,委屈极了。

“胡夫人真是巧了,竟然在这个时候有喜!”一个声音传来,竟然是吴氏身边的荷叶。

胡眉儿听她这样一说,刚擦完的眼泪又冒了出来,跟断线的珠子似的。

“老夫人您听听,荷叶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胡眉儿委屈地抽噎着。“如果老夫人不信,那大夫怕是还没走呢,我刚刚忙着过来报信走得太急,丫鬟还在等着他开方子呢!不如老夫人传了他过来问话,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

“来人,荷叶胡说八道,掌嘴十下!”吴氏怒道,“胡夫人怀的可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金贵着呢,怎可如此无形无状!”

荷叶被两个婆子拽住,啪啪左右开弓,瞬间,荷叶的脸上就像开了染坊似的,红的紫的白的,精彩极了。

吴氏又拉了胡眉儿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温和道:“我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这么大的事怎么瞒得过,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刚刚受了惊吓,也不知道有没有动到胎气,既然大夫还在,还是传他过来再看看的好。”

胡眉儿知道她防着她,可她又没有胡说,自然是不怕的,当下便应了。

那老大夫来了,众女都退到屏风后避让,胡眉儿歪在美人榻上,一副柔若无骨的样子,好不让人怜惜。

大约过了半刻钟功夫,老大夫切好了脉,站起身对吴氏道:“老夫人放心,虽然动了点胎气,但是并无大碍,只要好生将养着,保管让您抱上白白胖胖的孙子!”

吴氏千恩万谢,命人送了老大夫出去,回来喜滋滋的,把胡眉儿好一通夸赞。

晏舞儿忽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李恕那晚还说他没有别的女人,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她最在意的还不是这个,他怎么能刚从她的床上下来,还去了别的女人那儿,那孩子说不定就是那天有的。

她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此时,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晏舞儿睁眼一看,对上杜月娘亮晶晶的目光。

她微微点点头,意思是“我没事!”杜月娘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缓缓绕过屏风走了出去。

晏舞儿心中一股暖流滑过,无论杜月娘出于什么目的与她交好,此刻她都感到安慰。

算了,纠结什么呢?反正她也是打定主意要出去的,今日这么早过来请安,也是为了早点出府去看房子。

因为胡眉儿怀了孕,吴氏又命厨房炖了补汤,早饭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吃完饭,晏舞儿就跟吴氏说了出府的事情,吴氏心情好,什么都没有说就答应了。

“老夫人!”荷叶脸上还红肿着,怯怯地挨到吴氏脚边。

“说吧,你为何要这样做!你是故意让人恨我呢?”吴氏声音里带着怒意,荷叶是她最信任的丫鬟,她竟然这么蠢,在她的院子里就弄出这些事情来了。

“老夫人恕罪,奴婢本来没想要动胡夫人的,奴婢是看那晏姬在您面前得瑟,心中不痛快,就出了这个主意,让夫人您没脸面,奴婢死一万次都弥补不了。”

尽管荷叶可怜兮兮地赔罪,吴氏并无半分动容,“你这个猪脑子,你可知道这里是翠兰院,无论是胡眉儿还是晏舞儿,她们都是老三的人,你怎么能这么傻啊?我一向信任你,如今养着你还有何用?”

荷叶听吴氏话中有话,连忙磕头求道:“老夫人尽管罚奴婢,奴婢毫无怨言,请您不要卖了奴婢,奴婢愿意服侍老夫人一辈子!”

大户人家打发犯错的丫鬟,不外乎是打死或者发卖,遇上个比较仁慈的主子,多数是撵出府去,可是被撵出去的丫鬟,一般是没有人愿意再买了,此后的生计都会成问题。

而荷叶,她在府里跟着吴氏,多么威风,府里上上下下都巴结着她,连一些不受宠的主子,她也敢说上几句,若是被罚,她定是极不情愿的。

吴氏闭了闭眼,叹了口气道:“荷叶,你那小心思我早就知道了,不过你是我身边得力的,我也希望你好,可是王爷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你自己没有本事爬床,就把气撒在晏姬的身上,这本就是不对,以前没出什么大问题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是这次,你运气太背,居然让胡眉儿那个搅事精闹大了,她如今怀了身子,我不给个交代,等老三回来,怕是会给我这个母亲甩脸子,所以,我不得不罚你!”

荷叶身子都软了,不知道吴氏会如何罚她,只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等候宣判。

“今日之事因你而起,就由你解决吧。从明日起,你就去畅春园伺候,也算我这个做祖母的表示的一番心意吧!”

“老夫人?!”荷叶身子颤了一下,她这样的处罚不可谓不毒,胡眉儿是被她害得摔了的,她这一去,还不知道怎么折磨她呢!

“去吧,我会把事情推到别人的身上,不会多说你什么,只是,你要知道事情该怎么做!”

荷叶心死了,无奈地垂下头,总算是明白了老夫人派她去畅春园的用意了,即使再不情愿也无法推辞,不然,她的下场会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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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舞儿昂首阔步地走在街上,第一次没有伪装,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从此以后,她不用再委屈自己了,反正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管是真的还是遮瑕膏的作用,她如今都可以用这副真实面目示人了。

经过打听,晏舞儿带着柳絮又一次来到了东大门大街,听说这里有一间房子正要卖,屋主急需钱,所以折价卖了,主仆俩乐滋滋地跑过来,意外地发现,这间房子竟然里万客隆酒楼不过五百米远。

真好,如果交易成功的话,她还可以就近监督万客隆酒楼的动向,还名正言顺的,慕容怀若是找借口拖延给她的钱款,就没有什么理由了。

房子是两进,但是每个房间都很宽敞,前面临街,有一个铺子,不算很大,后面天井却很大,里面种着花草,晏舞儿想,要是种上些蔬菜,怕是够她和柳絮两人吃了吧。

后面一排有好几个房间,足够住上五六人了。

如果真搬出裕王府,她们可以做些小生意,种些蔬菜,再加上慕容怀那里的报酬以及分红,小日子还可以过得红红火火的。

经过谈判,屋主最终答应以六百两银子的价格出售,晏舞儿拿着房契,心里喜滋滋的,前世不少人甘愿做房奴,想必就是这种心情吧。

她得将房契藏好,不然被人知道了,说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她跟柳絮在新房子的天井里找了个地方,挖了深坑,小心地将装房契的盒子放进去,再培上土,用脚踩实,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主子,我不是在做梦吧!”柳絮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当然不是,不然你试一试!”晏舞儿忽然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试什么?”话音刚落,柳絮就猛地叫起来“啊,主子您怎么揪我啊?”

“这样才知道是不是做梦啊!”晏舞儿歪着头,一本正经地道“一般来说,做梦的时候身体是不会有感觉的,你叫得这么大声,当然就是真的了!”

“主子,哪有您这样整人的!”柳絮跺着脚,不依地道。

主仆两个将屋子打扫了一遍,以后再来就可以歇脚了。做好这一切,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个人就往王府赶。

“好累哦,真想好好躺着,什么都不想,美美地睡上一觉!”晏舞儿兴奋地叫道,有了自己的房子,以后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不过,她再累也没有睡觉的机会了,因为在王府的侧门处,她看见了一个不想看见的人,贺琳!

贺琳穿着一身剪裁合宜的粉色纱衣,将她白皙的脸庞衬得十分脱俗美丽,她的眼睛含着一种哀怨,似是随时随地都能博取人的同情,但是晏舞儿是个女子,如果一个男人看到,怕是会心生怜惜吧。

看见晏舞儿过来,贺琳盈盈地走了过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道了声:“晏姐姐,琳儿冒昧打扰,不知道合不合适!”

汗,你既然知道冒昧,那你说合不合适呢?姑奶奶今天可是累得不行,你来的真的不是时候啊姑娘!

贺琳见她一脸疲色,不接她的话,微微有些尴尬。但是,她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想必姐姐逛街累了,琳儿有几句话,说完就走,还请姐姐给点薄面。”

她话说得极为谦恭,晏舞儿不好推辞,便拉了她到一边的墙根底下,淡淡道:“贺姑娘有什么事就说吧。”

她如今有些后悔自己当日的冲动,如果她没有推开那扇门,就不会知道贺琳的身世,裴芝裳的事情,如今搅上这趟浑水,怕是想脱身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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