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还礼:“姑娘有心了。”
金蓝笑道:“应该的。我今天还要请大祭司为我们日后行程卜上一卦呢。”
白洛稍稍沉吟,而后点头:“也好。既是缘分,我便为诸位算上这一卦。”
白灵聪明,马上打来溪水。
白洛把手泡到水里。
刘全悄悄问:“他手又没脏,这是干嘛呢?”
玉多多给他普及常识:“这是卦前净手,以天然之水去除污秽,代表对神祇的尊重。”
这边两只嘀嘀咕咕,那边白洛已经不慌不忙占好了卦,正仔细观察着龟甲上的裂痕。
“怎么样,后面还会有变数或者劫数吗?”金蓝问道。南去之路已行大半,若后面他们被皇后的人找到,那就麻烦了。
白洛转头,微笑:“姑娘不必担心。卦象显示,虽然你们一路坎坷,但是最终会是种瓜得瓜,求仁得仁的结果。”
刘全听不懂:“这话什么意思?”
金蓝心下安了:“就是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意思。”只要结果是好的就成。
没知识的刘全又问:“这‘求仁得仁’的意思我懂,但是‘种瓜得瓜’是什么意思?我们路上也没种什么瓜呀。”
白洛道:“一切皆是因果循环。也许只是你们无意中播下的一粒小种子,多年以后它也能成长为一棵无人能够撼动的大数。”
刘全更晕了:“您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悬里悬乎的。他们要大树干嘛?夏天好乘凉吗?
白洛道:“以后你会明白的。”转头看好像陷入沉思的金蓝跟元魍,“瞧,他们似乎就有几分懂了。”
玉多多点着刘全的脑袋:“这就是智商的差异啊。”
刘全不甘心,炸毛道:“别顾着说我。你懂吗?你懂吗?”如果这钻到钱眼儿里的恶俗物种能够悟得这种禅机,小全子同志愿意把脑袋摘下来给她做板凳!
玉多多十分轻松:“我不需要懂。”她跟皇权又没什么联系,她只要做她的逍遥财神就够了。转头就充满期望得看向白洛,“大祭司,您帮我再算一卦呗。看看哪里可以发财。”
白洛摸摸鼻子,尴尬道:“其实,我不过就是能够窃得一些福祸的机缘。至于钱财,我怕帮不了姑娘。”见玉多多十分失望,白洛又道,“不过我看姑娘面生笑相,定是有福之人。我倒是可以替姑娘算出福在何方?”
玉多多嘀咕:“福?对我来说,钱不就是福吗?”眼睛立马放亮,催促道,“那您快给我算一算。”
白洛点头,捻出六枚铜板,逐一置于案上,看了看,笑道:“姑娘的福气在京都。果然是大喜,姑娘的夫家,不是王侯,就是将相。”
玉多多一愣:“夫家?”
刘全朝她猛眨眼睛:“哎哟,好大一朵桃花哟。不过,你这么彪悍的,我来想想,京都哪户王侯将相愿意娶你呢。”
这边两只兀自互相调侃,只听一直没开口的血无衣突然哼了一声:“既然你会看相,那就看看我的命如何?”
白洛转头,只消看了那红衣少年一眼,就给出了评语:“霸王之相。”
血无衣撑着脑袋,百无聊赖道:“任谁知道了我的身份,大约都能说出这四个字。你能不能说出些能让我信服的话,否则我只当你不过徒有虚名。”
白洛依旧不疾不徐,笑容不消:“我确实只是占了白族先祖的光,这易卜相面,也不见得次次都准。不过我不管怎么看小公子,无论前世今生,都是霸王相貌。可是,有趣的是,此处本不是公子该来之处。原来上天注定的命运还是败给了公子的固执。”
此话一出,不仅血无衣终于正眼看了白洛,连金蓝也不得不再次打量起这位大祭司来。
金蓝本来对这占卜之术还存了些疑,毕竟是经过现代华国科学熏陶过的人类,虽然自己经历了重生之事,但是要求她立马完全相信这神乎其神的一语谶言,还是很困难的。
她问卜后程,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安而已,就跟人去寺庙里烧香求菩萨保佑一样。
此时,这白洛却把血无衣的身世来历说得一清二楚,这就不得不让两人对这个白族大祭司重新审视评判了。
这人,果然是有点门路的。
只听白洛又道:“人有执念,是好事,可能也是坏事。佛祖都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我瞧小公子眉脉通畅,想来原先的魔念已然放下,可喜可贺。”
血无衣转开目光:“不过我觉得做佛并不适合我。”
白洛点头:“那小公子就做那真我便可以了。这世界上的缘分妙不可言。小公子以往的执念说不定是开启真正缘分的钥匙。”转过头来,看向元魍,“对于小公子执念的评述,对这位吴公子,更加适用。”
元魍抬眼看他。
白洛迎上元魍目光:“公子本是孤煞转世,注定只有欲,没有情。若执意对抗命运,可能会削去身边人的福泽。”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
小声嘀咕讨论斗嘴的几人组也震惊得望了过来。
元魍跟金蓝一路上的感情进展,他们都是证人。
一时间,大静。
元魍由于第二次听到,反而心情平静了。之前只听到这人“天生孤煞、没有情路”的八字评价,他还在琢磨怎么个没有情路法?现在倒是说得清楚了,只有欲,没有情!
胡说!
那他对金蓝,那是什么?
他原先只怕那没有情路是说金蓝对他没有情,不过现在这问题是出在他身上,那他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