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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寰开口便是质疑,让御书房中的气氛显得十分凝滞,但很快唐婉儿就打破了这份凝滞。
她质问道:“裴世子凭何说布防图是假的?您见过布防图了吗?”
裴寰淡淡的看她一眼:“我没见过布防图,但我可以笃定,你手里那张布防图,不算假,但也不是真的。”
此话一出,御书房里的人都皱了眉头。
就在这时,雍王开口:“不算假,但也不是真的,裴世子这话说的真有意思,可问题是,裴世子只一人,如何能比得过满朝武将?”
言下之意,就是裴寰的话并没有可信度,他还是相信满朝武将的话。
裴寰笑了笑,视线落在雍王身上:“雍王爷才是有意思,为了证明我话中有错,竟愿意将自己扔进泥潭,真叫人意外。”
雍王一手负在身后,对裴寰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本王不过就事论事,何来的将自己扔进泥潭的说法?”
“是吗?”
裴寰理了理膝盖上的衣衫,稍稍抬眼:“既然雍王爷就事论事,那我跟着就事论事吧,皇上,此女以布防图告的是七皇子,而雍王爷被牵扯进来是因为宋家的案子,在这种情况下,从雍王爷口中出来的话,都得存疑吧?”
皇帝威严的点头:“不错,确实如此。”
“既然如此,那为何……”
裴寰抬手,手指从七皇子和雍王爷身上扫过,眼底一片冰冷:“他们还在御书房里?皇上总不会想让他们二人推翻此女的诉状吧?”
谁也没想到,裴寰会将皇帝牵扯进来,一时间整个御书房寂静无比,便是皇帝都皱了眉头。
“裴寰,朕知晓,你是因为宋姝婉进宫的事而动怒,但这不是你在御书房中放肆的理由。”
裴寰冷冷扯起嘴角:“放肆?臣不过是就事论事,何来的放肆一说?皇上,臣的内人自始至终不都是无辜的吗?如此境况,为何还要将她牵扯进来?甚至,她还在臣之前进宫,皇上,纵观整个大周,都没有这样的事吧?”
“裴寰!”
皇帝拍案而起,愤怒的吼声传出御书房,外间的宫人都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往御书房中张望。
片刻后,裴寰和宋姝婉在一众宫人的注视中离开了皇宫。
没多久,裴寰为了他的世子妃,在御书房中以上犯下的消息就在京城里传开了。
但另一条消息传的更快——敲沉冤鼓的唐婉儿是宋威之女,她将定远侯府牵扯进来,是因为如此,才能将她真正的诉状放到皇上面前。
京中的百姓面对着两条消息,哗然不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不过听那消息的内容,世子妃是无辜的啊。”
“世子妃是无辜的,那之前的罪岂不是白受了?我可记得,世子妃都被抓进大理寺监牢了。”
外间各种言论甚嚣尘上,侯府里却是一片寂静。
宋姝婉对着裴寰,许久后叹了口气:“今日我被传进宫,也是世子和皇上的安排吗?为了何事?”
裴寰颔首,坦然承认了安排,解释道:“为了让雍王去边境。”
宋姝婉皱了眉头:“既然是要让雍王去边境,那为何要将唐婉儿的话传出去?”
裴寰眼眸微暗,轻声说:“你的名声,该转变了。”
她的名声该转变了?
宋姝婉愣住,看着裴寰,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子真的这么好心?”
裴寰:“……”
短暂的沉默后,裴寰唤了暗一:“我还有事,近日你在府中呆着便可,莫要随意走动。”
宋姝婉微微侧头,目送裴寰离开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那男人真的会变好心?不过按着现在的形势看,又好像是真的。
各种思绪转过,宋姝婉捏了捏眉心,喊道:“飞鸢。”
飞鸢应声而入:“世子妃有何吩咐?”
宋姝婉看着她的脸,又突然不知该说什么,摆手说:“没什么事,你出去吧。”
飞鸢满头雾水,却还是听话的离开了房间。
次日,宋姝婉刚起身,百草就拿着一张帖子进屋:“世子妃,雍王府送了张帖子来,说是,说是邀请世子妃去打马球。”
宋姝婉洗漱完,视线从帖子上扫过,冷声说:“拒了吧。”
景阳公主登了雍王府的门后,她可不会主动去送死。
百草脸上闪过为难:“可是世子妃,这是侯爷那边转过来的。”
宋姝婉有些意外:“侯爷?那就送回去给侯爷,谁接的帖子谁去。”
闻言,百草拿着帖子去了青竹院。
在这期间,宋姝婉用了早膳,刚拿起一本医书准备靠在窗边看,就听见一声十分惊喜的“世子妃”传来。
她扭头看去,立时起身:“丁寸?你何时回来的?”
丁寸行礼后才答道:“早就回来了,只是世子那边的人说,有些事还没安排妥当,让我一直躲着。”
宋姝婉一怔:“你在何处躲着的?”
“就在旁边的院子,世子说,只要我做好了伪装,那边就很安。”
宋姝婉顺着丁寸指的方向看去,只觉得额角瞬间一跳。
兰院,丁寸竟然一直在兰院里住着。
两边虽然离得近,但宋姝婉因为最近的事很少去兰院,因此根本没发现丁寸,但韩三针呢?他也在兰院里住着,会没发现丁寸吗?
还是说发现了,却一直瞒着不往外说。
猜测闪过,宋姝婉的脸色立时沉了下去:“丁寸,韩郎中知晓你在兰院吗?”
丁寸挠了挠头:“应该是知晓的吧,毕竟,我的脸也没遮挡,就是很少出房间而已。”
“是吗?”
宋姝婉扯了下唇角:“你过来时,韩郎中在兰院吗?”
“在,我听兰院的人说,韩郎中今日要处理一些药材,所以不会出去。”
听到这里,宋姝婉愈发肯定了,韩三针确实是知道丁寸在兰院的,但因为某些事一直装作不知道,甚至还跑来清风院在她面前演戏。
真是……特别好啊!
寂静中,丁寸忐忑开口:“世子妃,您怎么了?可是我说错了什么话?”
宋姝婉回过神,轻笑道:“你什么都没说错,只是我发现了一些事而已,韩郎中挺想你的,你一会儿记得和他碰个面。”
“好嘞。”
丁寸在清风院呆了没多久就离开了,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后,韩三针拄着拐杖进了清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