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浑厚有力的声音响起,“高山流水天籁曲,琴瑟和鸣寄真情,烛光点点相思恋,双双鸿雁表忠贞,用雁者,取其随时南北,不失其节,顺阴阳往来也,父母,有司侍者就位。”
中式婚礼的手续繁杂,厅堂之上,韩宇的父母齐齐做了上去,两边站了伴郎和伴娘,厅堂之下是宾客满座,热闹异常。
司仪开口,声音洪亮,“两性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次桃花灼灼,宜室宜家……新夫新妇,今日合家,结为夫妻,行婚姻大礼,盟誓于天地祖先,见证于亲朋好友,礼始。”
之前也参加过别人的婚礼,但是基本都是西式的婚礼,这汉婚,多少有些新奇,听着主持人的台词,我不由被带到了古代的感觉。
看着胡雅和韩宇双双在主持人的指引下拜天地父母,对拜,礼仪虽繁琐,但却都周全,一时间不由跟着笑了,坎坎坷坷半生,能遇见一个真心待她的人,这一生是万幸了。
看着满目含笑带着星光看着韩宇的胡雅,我有些失神,自顾自的开口,“沈钰错过了。”
看着他们交换信物和对戒,我有些替沈钰惋惜,又替胡雅遇到对的对人而高兴。
完成了一系列繁杂的礼仪之后,我扶着胡雅上了二楼的婚房,这房子很大,里面被用心装饰过,很喜庆,床上撒了红枣,桂圆,花生等一些东西,不少孩子对新娘子似乎都格外的好奇和亲近。
趴在门外面探头要水果,好在胡雅准备了不少,将糖果分给了这些孩子,大发了那些孩子,胡雅才从衣柜里找来敬酒的礼服看着我笑着抱怨道,“第一次知道结婚原来这么累,谢天谢地我这辈子就只结这一次,否则都累……”
我连忙捂住她的做,开口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能说不吉利的话。”
她看着我,不由得大笑了出来,“沈姝,你真是够了,你什么时候信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了,对了,你们家傅总呢?这么热闹又嘈杂的环境,他肯定不太喜欢吧!”
我浅笑,“他在外面和三叔他们在一起,傅慎言才没有那么不接地气呢,说不定很喜欢这样的环境呢,别看他一天天的冷着一张脸,我现在怀疑,他其实心里很喜欢这些热闹喜庆的地方。”
要不然刚才看胡雅和韩宇拜堂,看得那么认真。
“咚咚……”门外传来声音,我起身去开门,是韩宇的妈妈,她手里端着许多吃的,看着我笑道,“你好,你是沈小姐吧,我是韩宇的妈妈,他在外面招呼客人,怕你们饿着,让我给你们先送点吃的过来,一会要喝酒,空着肚子吃酒不好。”
我连忙让开了路,笑道,“阿姨,你先进来。”
韩宇的母亲也快五十岁了,之前听胡雅提过,听说以前是一位蜀地很著名的秀娘,大概是因为职业的关系,韩宇的母亲看上去有几分江南女子的气质,温婉恬静,看着很是温柔。
她将吃的放在桌上,温婉的笑着叮嘱了几句,随后便出去了。
胡雅早就饿到前胸贴后背了,换了衣服吃了几口就被叫着要出去敬酒谢礼了,胡宇来接她去敬酒的时候,看着已经有点脸红了。
傅慎言抱着手靠在墙边,一看就是来找我的,见到我后,见我身上的衣服换了,他挑眉,“怎么换衣服了?”
“那衣服拖着不好走路,换了好行走!”毕竟是汉服,太繁琐了,人又多,走来走去,难免会被踩到,所以我换了。
见他看着我,我倒是有些奇怪了,“难不成你是打算让我一直穿着?”
他笑笑,没开口,倒是喝了不少酒的韩宇开口道,“傅总这是打算让你美美的呗……”
“行了,走吧,你没吃东西吧,出去吃点东西!”傅慎言拉着我准备朝着外面走,我看韩宇话都还没说完,有点懵住了。
一楼,韩宇和胡雅去敬酒了,三叔带着阳阳吃得差不多了,看的出来今天他老人家还挺高兴的,喝了几杯小酒。
看着我道,“沈姝,你和傅总当初办婚礼的时候,是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我愣了一下,笑道,“是傅爷爷办的,是西式,中式礼仪繁琐,爷爷年纪大了,太操心了,所以就办了一个西式的。”
三叔微微一愣看着傅慎言道,“傅总啊,不是我说啊,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小殊补一个婚礼?这实在不行就办一个结婚纪念日什么的,女孩子吗,都是要仪式感的,这和十岁三十岁没有关系。”
傅慎言浅笑,倒是顺着他的话道,“三叔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我瞧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像两个孩子一样,不由笑道,“我们都结婚那么多年了,还办什么婚礼。”
“话可不能这么说!”三叔开口,“这无论什么时候,两个人都得有点生活的样子,这夫妻之间啊,要的就是互相牵挂惦念,给彼此关心爱护,像你这么说,生活得过的得多无趣啊!”
傅慎言点头,笑道,“三叔说的是!”这男人一双漆黑的眸子看向我,含着笑意,“沈小姐,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傅慎言!”
我蹙眉,嘴角抽了抽,看着他道,“你这是干什么?”
“当然是求婚啊,这都看不懂!”三叔喝了酒,说话也豪放起来了。
我懵了一下,冷不丁的就见傅慎言挪开了面前的椅子,随后单膝跪了下去,手里举着一枚戒指。
这完全不在我的预知里,有点太突然了,原本舞台上的大屏幕上是胡雅和韩宇的合照被换成了一个看上去十分稚嫩的女子。
那照片我看着格外熟悉,猛地想起来,那不是我当年刚进入江大的样子吗?那一年我才十八,在江大的图书馆门口,手里好抱着刚从图书馆里借出来的书。
“有些人的遇见,从第一眼就已经注定了是一辈子。”傅慎言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那年你十八,我二十三刚接手傅氏,你素面温婉,眉目里都是清冷,那时我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清冷寡淡的女子,算不上喜欢,但那一眼记忆深刻,谨言无意拍下的一张照片,成了我多年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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