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言担心我面对公司股东时会受到言语的伤害,让我呆在了办公室。
其实也并不会,有些事,总归是要面对的,总躲也不是办法。
担心我情绪受到影响,傅慎言特意安排了陈毅守在我身边。
头条上的文字,我都看了,放下手机,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视线可以清晰的看到围堵在傅氏楼下的记者们。
“夫人,休息室里有不少名著,你可以看看。”陈毅开口,直男的思维里,安慰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转移话题。
我浅笑,回头看他,“京城名人不少,他们这样花费大力气来围堵傅氏,不觉得浪费资源?”
他抿唇,倒是没回答我的话。
坐了一会,傅慎言进来的时候,脸色并不好,阴沉压抑。
见我看着他,他眉目松懈了几分,朝着我招手,我走到他身边,他顺势拉着我坐下,开口道,“小事,不用担心!”
我点头,并没有发表什么,能让他蹙眉的事,应该不是小事了,这些绯闻影响的不仅仅是人,还有公司。
上市公司最怕的便是执权人的人设被销毁,傅慎言一直都是傅氏的形象,虽然没有可以塑造。
但他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和不怒自威的行为作风,能给股市带来的安全感不是一星半点。
他将我带来公司,无非是担心我在别墅里看到那些新闻情绪失控没人照应,不放心。
“恩!”我只是回了他一个字。
陈毅将文件和材料交给他,皆是短短几个小时之间傅氏股市的下跌情况。
我不懂股票,但看到信息图上的红线走向格外显目,心里也猜出了不少。
终归是受到重击了,傅慎言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休息一会,接过资料起身去了办公桌上。
他一言不发,陈毅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啪!”许久,他手中的文件放下,不重,但空寂的办公室里这声音显得格外震撼。
察觉我在看他,他嘴角溢出温和的笑,“没事!”
似安抚。
我点头,但心里多少有了低,能让他这样的事情,估计不仅仅是小事了。
知道我在这里,会影响他和陈毅谈事,我起身,进了休息室,理由是有些困。
他浅笑,温和安抚,“恩,好好睡一觉,别担心。”
我点头,躺在休息室的床上,我怎么可能睡着。
第一次打开了财经网,果然如我所想,不少专家已经在开始分析傅氏这一次危机的后遗症了。
有专家说,傅氏在半年内,大大小小的形象危机已经三次了,这一次事情演得很热,傅慎言一旦处理不好,傅氏崩盘是意料中的事。
有专家还说,傅氏这一次的危机,有可能是另外一个傅氏发展的转折点,四年时间,无论是人才社会主义还是社会地位,傅氏都到了一定的顶峰,想要继续再上一个高峰,很难。
可是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决定于,傅慎言会如何处理这次危机。
纠结许久,我给顾翰打了电话,很多年前他把这个电话给我,是为了避免我遇到同失去孩子那天晚上的事情再次发生,所以他给了我这个电话,只要我打,无论什么情况,他都会接听。
他说到也做到了,电话打通几秒后,他接听了,声音低沉内敛,似乎同样也很忙,他没有等我问。
而是直接开口了,“那些照片,如果我说不是从我这里出去的,你信吗?”
我点头,“信!”既然他说不是,那就不是了。
沉默了片刻,他开口,声音有些嘶哑,“这一次,我会处理好,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
我没有什么感觉,对他,只是感谢,如今走到这一步,怨恨生起,已经没有多少感情了。
声音浅淡道,“怎么样处理这一次的事情,那是你的事,我打电话给你,只是想告诉你,以后,我不欠你了。”
电话那头是漫长的沉默,近亿的资金汇入他的账户,这一次的危机,顾氏可以平安无事。
毕竟流动资金充足。
电话那头,他声音有些低沉暗哑,“你汇的这些钱,傅慎言知道?”
“不知道!”我开口,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华宇这几年在傅慎言的经营下,每一年的收入都是极其丰厚的。
当年爷爷为了让我不至于有一天被傅慎言离婚后,无枝可依,所以直接把华宇的公司账户定成了我的。
这些年华宇的任何一笔钱我都没有用过,我也没打算用。
这一次,傅氏和顾氏面临同样的问题,这一笔钱,给了顾翰,从此他救我的人情就算是还清了。
电话那头传来冷笑,声音极其漠然,“沈姝,你够狠。”
狠?
我不觉得,这个人情欠了四年,我心有不安,若是以前,我知道除了我,他顾翰什么都不缺,用钱他是不屑的。
可如今不一样,顾氏和傅氏要面临同样的问题,傅氏上市七年,傅慎言要撑过这一次危机,吃点苦头,受些罪是少不了的,但能撑过的可能性很大。
但顾氏不同,顾氏没有上市之前一直都是家族企业,顾衡阳的管理模式和经营方向一直都没有要扩张的意思。
一直到顾翰接手,男人之间的较量,首先要在同样的高度上。
所以顾翰用两年的时间让顾氏成为上市公司,时间过短,即便能在小打小闹中从傅氏取得些甜头。
但真要对决起来,顾氏一夜瓦解的风险,已经高达百分之八十了。
这笔钱给他,无疑是雪中送炭,能让顾氏在这一次危机中缓和些日子。
电话挂断,我一时间心里开始隐隐松了些。
这青天白日的,是没办法睡着的,但我若是不睡觉,还能做什么呢?
好像什么都不能做。
裹着被子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我收到了拾简的短信。
短信很简洁,邀请我见一面。
我大概是能猜到她的想法的,那一次国之行,是意外,若是不曾遇见,不曾投缘交流,此时见了,哪怕怒目相对,恶语相向也不觉得难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