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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十五年五月,整个应天城都是一片炎热。
皇宫里的花花草草,在烈日的照耀下,显得有些萎靡不振,将皇宫墙壁上的红色油漆,都给烧掉了。
“小的禀告皇上,陛下,陛下已经接到了坤宁宫的邀请,陛下一定要过去一趟,皇长孙,只怕,只怕”
颤抖了许久,他才咬着牙道:“御医说,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那名小宫主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说了一句话,便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
朱元璋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头。
“我们的孙子怎么了?”
话音未落,一道淡黄光华一现,侍立在侧的皇子朱标攸便一步跨了出来。
朱元璋刚刚走出奉天宫,便转过身来,看向传信的小公公。
他的声线沙哑而又深邃,带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要从他的嗓音中渗透而出。
“怎么会这样,大夫不是说她的病已经好了么,昨天还能吃饭,怎么会这样?”
他边说边朝昆宁殿的方向行去,他的脾气一向火爆,今日情况危急,所以速度也是极快。
他的脚步很大,军中的生活让他已经适应了这种沉重的鞋子。
那汉子“磕沓磕沓“。
一手提起长袍,身形如风,疾驰而去。
说话的是马后的贴身小公公,他在皇宫中服侍了这么多年,最了解皇上的脾气。
他也明白,这位皇上,年纪大了,可就难缠了,皇宫内外,不知有多少人,莫名其妙的被杀了。
两年前。叛徒胡惟庸造反,他借着午休的机会,特意出了皇宫,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天之内,数以万计的百姓被斩首,就连胡惟庸自己也被斩成了五段。
秦淮河上,到处都是犯人的鲜血。
一想到这些人的尸体,他就心有余悸,一连几个晚上,他都没有合眼。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要回答陛下的问题。
“启禀殿下,今日中午,老夫人发高烧,喝了一些稀饭,就开始呕吐,皇后让人给老夫人配了一些药方,可是老夫人还是没有办法。
他的话音未落,就被朱元璋给破口大骂了。
“那些被母亲传染的神棍,没有一个能喂饱的,我们孙子也不过八岁,连一个小孩都照顾不过来,要他们有什么用?
“姐姐,我们家大孙子怎么样了?
听到朱元璋的话,马皇后虽然伤心欲绝,但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挑了挑眉道:
“一天到晚都不见踪迹,就连那头骡子都在啃着青菜,你能有多累?你就这么不顾孙子的安危?”
这对老夫妇是名门之后,又是在朝堂上出生入死,在朝堂上,还真没人敢说朱元璋坏话。
马王妃撇了撇嘴,还没来得及说话,朱元璋就站在了她的身边。
朱标的眼睛也是一片通红,踮着脚尖,看着那张大睡特睡的大床。
朱元璋端端正正地在他的病床前坐下,伸出一只手搭在朱雄英的脑门上。
看到病床上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朱雄英,忍不住低声说道。
轻轻的喊了一句:
“大孙,大孙,我们来找你了,不要吓我,哎呀!“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喂,你睁大眼睛看看,你的身体一定要好,否则我们该怎么办呢?“
“你看看,你看看,我的头发都花白了,我还能吓到你吗?”
“等你伤好了,我给你买零食,有鸭子汤,有煎饼,有冰激凌。”
“特别是这冰激凌,用新鲜摘下的山楂包在糖衣里,一口下去,又香又甜,还有点酸涩,很是美味。”
朱元璋是个牧人,为地主阶级的人。
她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刘德家的二少爷,手里还捧着一个冰激凌,大口大口的啃着。
他咽了一口唾沫。
直到世界统一,牧羊人成为了朱国王,统治了整个世界,他看到了街边的冰棍。
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了这个想法。
人,年轻的时候,渴望得到,但是,等到他成年之后,他的梦想,就会变得遥不可及,再也没有了。
马王妃在旁边看着,她从未看到朱元璋如此悲伤,心中也是有些不忍心,忍不住别过脸。
朱元璋轻声说道,他见朱雄英的呼吸已经变得微弱,呼吸也变得微弱,心中不由得悲痛欲绝:
“哎哟,我的孙子,你怎么这么狠毒,你让我们怎么办?”
吼完之后,他瞪大了眼睛,破口大骂: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有什么本事就拿我们出气,拿我们出气,为什么要做一个卑鄙的大孙,可怜的大孙儿!”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唯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痛哭流涕,破口大骂,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只是他出生并不是很好,所以,他一生之中,杀戮无数,但,对亲人,他的态度,却是异常的和蔼。
朱氏一族的子弟,可以不用干活,也可以不用干活,就像是一头养尊处优的猪狗,但是他们的工钱,却是朝廷里最好的官吏的七倍以上。
这也是一件很有学问的事情。
更何况,今天睡在这里的,可是朱元璋最疼爱的朱标之子。
在他十几岁的时候,淮西发生了一场干旱,蝗虫横行,鼠疫横行。
元廷也是如此,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民众的感受,强行让他们去筑江,所以
整个家族都被灭门了,唯一活下来的,就是老二,他将自己仅存的一点粮食,交给了老二,然后就分道扬镳了。
可是当他称霸世界时,却没有发现二哥的踪迹,想必是战火将他烧成了一具白骨。
他虽然对别人再怎么霸道,再怎么凶残,但是对自己的亲人,他还是很重视的。
所以,他有资格成为老朱一家的主人。
可朱雄英年纪还小,自幼丧母,父亲朱标整天忙着政务,很少有时间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