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又是山里种的,虽然没有灵气,但有心理作用。
有林爸介绍,喜宗他们的蘑菇生意有了个很好的开头。
钱风拉着菜到市场上去卖也有收获,虽说没有卖上高价,但总归比老在地里划算。
她这一来二去的跑,跟市场上的几个客人熟悉起来,幸运的是,客人中有个家里经营小饭馆的,觉得她的菜划算,约了让她每天送菜。
又以此为跳板,认识了几家小吃店的老板。
这样一来,地里的菜倒是有了一个稳定的出处。
凡事只有去做,才有获得好结果的可能。
牧老椅眼看着有钱进账,立马对老婆换了一种态度,在家不抽烟也不喝酒了,天天围着老婆转。
这天,他又骑个电动车乐颠颠的跟在送菜车旁边。
“老婆,总借喜宗家的车也不是那么回事,咱也去买一辆吧。”
钱风稳稳的开着三轮车,“等这批菜卖掉,是要去买一辆。”
“听你的!”
两人快要出村的时候,却被人举着钉耙拦住。
拦人的正是邹丽的老公。
“牧大业!你干什么!”钱风刹住车的同时,扯着嗓子叫起来,“来!你把那东西往我头上敲!”
钱风的嗓门可不小,这一叫,大半个村都听见了。
林芫抱起早饭就往村口跑,大黄跟在后面追。
林芫到的时候,离的更近的冯嫂子已经到了,“阿芫,我给你占了个好位置。”
“我老婆遭那么大的罪,你丢几千块钱就算完了?有你家这么做事的吗?”牧大业举着钉耙拦路。
“你想怎么样!”钱风毫不退让。
“赔钱,你要是不肯赔钱,别怪我把你家大棚点了。”
还是那一套,以大棚要挟。
“你去点!”钱风之前就没怕他,现在还能怕?“你敢去我就报警。”
这俩一吵起来,牧老椅就缩到了自己老婆身后,在钱风一步不肯退让的时候,他弱兮兮的探头问,“你要多少钱。”
这下好了,有话说了。
“赔偿我老婆全部医药费,还要加上精神损失和误工费,还有营养费!”
“哎!”看热闹的人说,“你给个数啊。”
“五万!”
钱风卖菜卖到今天都没赚到五万,她怎么肯赔这个钱,再说了,她一直认为,邹丽是自己不小心才会被蛇咬,那么大一条蛇爬到身上居然能没有感觉,说明邹丽这人本身就有问题。
她才是倒了霉。
既然已经出了一部分医药费,现在人都平安出院了,还来问他们要钱,这不就是要讹上他们吗。
“做梦!”钱风骂道:“我看你想钱想疯了!”
她撒开三轮车的把手,手指用力戳着自己的额头,“来!你拿着个钉耙有本事就往我脑袋上砸!我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人是经不起激的。
牧大业本来拿着钉耙来只是给自己壮壮胆气,但现在似乎到了不砸不行的地步。
他就赌,赌自己这一钉耙下去,是钱风躲得快,还是周边人拦得快。
“哎,不能砸啊!”冯嫂子跑得快,一把握住钉耙柄,“你想杀人啊!”
“别掺和!”
越拦越来劲。
“报警!”钱风指挥身后躲着的牧老椅报警,周围不知道哪个人提议,“先把村长叫过来。”
“对对对,先把村长叫过来。”
牧老椅哆哆嗦嗦的拿着手机,报警电话还没拨通的时候,村长就已经来了。
“什么事情!牧大业,你拿个锄头要杀人啦!”村长从人群外面开骂,一直骂到牧大业面前。
“为的什么?啊!还是为了你老婆的事情!”村长端出公道的做派,“既然是为了解决事情,那双方就找个时间坐下来好好的说,没必要弄的要死要活。”
村长夺过牧大业手里的锄头,“我说句实在话,你老婆被蛇咬,根本就是个意外嘛,又不是他们放蛇咬的你老婆,干嘛这副样子。”
“不是他们放的蛇,也跟他们有关系。”
“好好好,你不要吵,好好说话。”村长想拉着两方去村办公室好好谈。
但是钱风不肯,“我还要去送菜,那么多家店等着我的菜,我耽误不起的。”
村长觉得有道理,又劝牧大业,“你这件事情也不急这一时啊,反正他们家都在这里,跑也跑不掉,就先让她去送货。”
“不行!”在要求自己利益时,哪管别人的利益,人都是这样。
死活说不通,那干脆在这里,给他调解完算了。
有看热闹的热心群众凑到村长旁边,“大业要他们赔五万,把钱赔给他不就算了么。”
“多少?”这数字村长听了都觉得离谱。
他转身问牧大业,“你老婆在医院里到底花了多少钱?”
在牧大业张口之前,村长又补充,“这个就别撒谎了,一查就能查到的。”
“光是医药费就一万三,加上误工费、精神损失……”
村长抬手,示意他别说了,“别扯那些东西,你老婆本来就没有工作,既然你用掉了一万三的医药费,那就只说这一万三。”
“叫救护车的钱,还有后面的七千都是我们给的,这一万三里面他自己出了多少?”钱风老婆说,“村长,你也知道邹丽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说要来我家帮忙,我家根本就没想要她,是她非要留在地里的。
现在出了事,我们给了医药费,还不知足,还要什么误工费什么精神损失,他们不就是敲诈嘛!”
“哎,也别说那么难听,都是一个村的人。”村长劝和。
“我既然来了,那我就说句公道话!”村长的视线瞄到周边,围成一圈的人群里,有个啃肉夹馍的非常醒目。
林芫那一口一小半的速度,差点打断村长的思路。
“他家出了这么多钱,也算是仁至义尽。”村长对牧大业说,“你也要为他们家想想,他们家的钱都投到地里去了,现在还不到回本的时候,你问他们要五万,他们到哪里去找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