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在马丁的眼前聚集,并且逐渐弥漫开来。
最后,它们将马丁身旁的空间给部淹没了,也将那张主厨唾液给招揽了进去。
白雾是如此的浓重,马丁甚至看不到近在眼前的双手。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左手一空,原本夹在指尖的方块牌消失不见了,他动动手指抓了抓,再也没有抓到什么。
在这之后,一股有些炙热的气息从他的胸口传来,就如同有一团温暖的气体透过他的外套与马甲衬衫吹拂在他的胸口,从皮肤渐渐融入了内脏之中。
这种感觉他之前体验过一次,在金雀宫中,他从斯坦利手中逃脱的时候,炼金之犬融入他的体内,当时传来的就是这种感受。
他知道,这是他以炼金犬的躯体在容纳主厨唾液。
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马丁就感觉自己周围的白雾在逐渐散去,重新被吸纳入自己的体内了。
而他自己,也在这个过程中多了一种新的感受。
或者说,新的想法。
他明悟过来,自己现在可以在失去一些体液的情况下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具有腐蚀性。
体液可以是唾液、血液、汗滴等等,失去的体液越多,自己所拥有的腐蚀能力越强。
当然,当失去的唾液乃至血液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的身体会陷入干咳以及疲惫的状态,所以剂量的掌握以及控制十分关键。
“这应该就是主厨唾液的效果了。”
马丁回想起那张方块牌上的图案,巨犬厨师口水渗下,腐蚀了桌上他所要进食的头骨。
“腐蚀是这张牌能力的重点。”
体表的白雾已经完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马丁握紧毫无一物的左手,没想到容纳方块牌的过程竟然这么顺利。
他吞下一口唾沫,感觉自己的嘴中干了一些,于是试着拿起一块摆在地下室角落的废弃木条。
“滋滋滋......”
那木条在接触到马丁手部的时候就开始冒出白烟,并伴随着被腐蚀的滋滋声,迅速变得焦黑。
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细木条就从被马丁手握的位置断成了两截,断口处满是被腐蚀的痕迹,像是被强酸熔断了一样。
可马丁的双手却没有任何灼热的感觉,甚至觉得有些清凉。
接着,他又找了其他的一些物品做了实验,发现这个腐蚀效果是他自己可以控制释放与否的,只是效果释放的程度以及体液失去的剂量他掌握的还不是很熟练。
这就造成了他在尝试腐蚀一块生锈的铁板时感到自己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一些,他明白这应该是他失去了一些血液的表现。
不过经过这几次的实验,他好歹弄清楚了这项能力的一些基本操作,其他的就需要大量的实践了。
“与红心牌所携带的蛮荒生物食谱比起来,方块牌的腐蚀效果确实是一种主动的进攻能力。”
马丁总结到。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将安妮手中的甜食口袋给拿到手了。
至于那张黑桃的“暴食”牌,当然是在容纳了梅花牌之后再去容纳,这样就能够最大程度地减少牌组所携带的负面效果的影响了。
这件事了,马丁轻呼出一口气,紧张的心情总算是平静了一些。
“还有我昨晚梦到的那位哭泣天使,那座峡谷到底是哪里,那个天使又是谁......”
重新戴上绅士帽恢复上人类形态,在从地下室回到前厅的过程中,马丁脑海里止不住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昨晚最后在牌桌上,他也问了另外的四人,将自己的梦境简要地描述给了他们,结果也不知是他们确实不知道,还是有所隐瞒,总之马丁没有从他们那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看来还是得去询问海因斯先生,希望他能够有所了解,尤其是我最后听见的‘丝西娜’这个名讳,总感觉是某位了不得的存在,那不男不女的声音也不知是来自哪里......”
马丁越想越乱,索性不再思考这个暂时没有答案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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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了12月12日,也就是教会规定的“大礼拜日”。
一大早,在海因斯的带领下,马丁与其他一些牧羊人就来到了迦百农大教堂的正门之外。
马丁在来的路上观察过,参与这次特殊安保任务的牧羊人,佩戴的至少都是黄铜羔羊徽章,像他这样佩戴铁质羔羊徽章的,基本没有。
马丁只看到了一位,那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年轻女性,她一路上都沉默寡言,同样跟在海因斯的身边,不知道为什么,马丁总觉得她的身形有些熟悉。
此时的大教堂还没有正式开放,在守卫门口的圣殿骑士核验过海因斯与他们这些人的名单及身份之后,他们成功穿过挑高的门厅与气派的拱门,进入大教堂内部,来到了平常做礼拜的祈祷大厅之中。
进入这恢弘壮丽的大厅,马丁再次在心中发出感叹,对信仰的狂热总能够在各个方面提升人类的创造能力。
今天同样是个晴天,也不知道是碰巧还是教会的人已经预料到了这个情形,阳光透过玫瑰花窗洒入大厅,走廊的高大石柱将阳光整齐地分割。
此时的大厅中布置了许多绣着金边的白色帘布,蓝灰相间的大理石地面上铺着厚重的红绒地毯,身穿白色教职长袍的教士们安静地穿梭其中,为恢弘的大厅平添了几分庄严肃穆。
上一次进来的时候,马丁急着寻找教堂的地下空间,对这间祈祷大厅并没有观察的那么仔细,所以这次以守卫的心态进来仔细察看之后,他被这壮丽的场景给深深震撼了。
牧羊人们按照前一天所预演过的流程各自就位,海因斯从容地从中调度,处理一些临时的突发情况,一切显得有条不紊。
而就在这时,一行人在圣殿骑士与诸多教士的簇拥下从教堂走廊之中步入了祈祷大厅。
马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群人缓缓走入,脑袋里猜测着他们的身份。
而就在这时,他在那行人中看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中年人,他身穿白金色的教廷长袍,仪态轩昂。
是斯坦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