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句仔发愣之时。
远方,一支近万人的骑兵已经浩浩荡荡奔腾而来。
赫然正是三千龙骑与五千狼骑组成的钢铁洪流。
“骑兵冲阵,给我碾碎他们。”
云天大喝一声,好似惊雷。
吓得句仔一个激灵。
与乌桓游骑的轻装简从不同。
袁枫麾下三千龙骑皆是人马具甲的重甲骑兵。
就连位于后方的五千狼骑也是人人披甲,马前挂着一副胸甲,用以增强冲阵时的威力,与防御敌人的飞箭流矢。
“快放箭!”
“放箭!”
句仔赶忙下令骑兵放箭,想要先射杀一波,以削弱骑兵冲锋的势头。
嗖嗖嗖!
一支支骨箭脱弦而出。
虽然箭密集的如倾盆大雨,但打在龙骑的重甲之上,却难以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说时迟,那时快。
几轮箭雨过后。
三千重甲龙骑已经与句仔的这一支万骑撞击在了一起。
在重甲的加持之下。
每一匹龙骑战马都好似钢铁猛兽,撞飞了一个又一个的乌桓游骑。
为首的陌刀将·云天,一马当先,提着陌刀就狞笑着冲进了乌桓游骑的军阵里。
左劈右砍间,头颅滚滚。
滔天的杀气,直冲云霄。
无敌的兵锋,撼动天地。
句仔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转身一看,刚刚还身陷重围的袁枫竟已杀穿了军阵。
一路纵马持刀,朝着自己所在之地狂飙而来。
“无胆鼠辈,纳命来!”
袁枫暴喝一声,虽然二人相隔百步之遥。嘀嗒网
但句仔的一颗心却是亡魂直冒。
“吾命休矣!”
一语未落。
只见袁枫将手中陌刀高举,做抛射姿态,重重一抛。
陌刀瞬间飞出,好似一道寒星划过,迅如闪电。
猝不及防之下,句仔惨呼一声。
连人带马,都被突如其来的陌刀贯穿。
而后胯下赤骥一跃而起,驮着袁枫来到了句仔的尸体旁。
拔出了那一柄滴血的陌刀。
袁枫大手一挥,身后锦绣战袍猎猎作响。
星眸一凝,寒声喝道:
“凡江河所至,日月所照,皆是我大汉疆土。尔等蛮夷,也敢兴兵来犯。”
“给我杀,杀他个片甲不留!”
“杀他个天地变色!”
“杀!杀!杀!”
……
与袁枫在战场上的盖世神威不同。
此时,公孙宝月却显得十分狼狈。
城墙上的幽州汉子们几乎全部阵亡。
只留下精疲力尽的她,仍旧苦苦挣扎。
蹋顿提着一柄被鲜血染红的金刀,缓缓的走上了城楼。
原本拥挤的乌桓兵赶忙让开了一条道路,就连横在地上的几具尸体也被拖走了。
生怕挡到他们首领的路,碍到大单于的眼。
蹋顿左右扫了一眼周围乌桓兵卒谦卑的模样,很是受用。
轻捋了一下络腮胡,满脸得意之色的说道:
“小美人,再问你一遍,若你愿意乖乖投降,本单于不但可保你性命无忧,还让你成为本单于的阏氏。”
闻言,公孙宝月银牙一咬,声音冰冷刺骨的说道:
“尔等蛮夷,痴心妄想。”
“我公孙宝月纵使引颈自尽,也不会堕了我公孙家的威名。”
似是早在意料之中。
蹋顿对公孙宝月的答复并不意外。
“公孙家果然个个都是硬骨头,既然如此,那就杀了她吧!”
“回头把她的头颅砍下,送去渔阳城,让公孙瓒那老贼看看这便是与我大乌桓为敌的下场。”
“对了!待会儿不要弄花了她的那张俏脸蛋儿,趁着尸体还热乎,本单于还可以先玩几次。”
“区区一只两脚羊罢了,哈哈哈!”
随着蹋顿的话音落下,周围数百名乌桓兵立刻提着弯刀朝公孙宝月冲了过去。
……
“无耻!本小姐给你们拼了。”
似乎是被蹋顿的禽兽言语激怒了。
公孙宝月目眦欲裂,双目通红如血,娇柔的身躯里,爆发出了一股惊人的气势。
与原先飘逸灵动的剑法不同。
此时公孙宝月手中轻盈的长剑好似一柄巨刃重剑,招式大开大合。
完全没了章法,但却霸道无比。
看着突然大发神威的公孙宝月,蹋顿也有些儿慌了。
但当看到公孙宝月每走一步,就滴落大片鲜血的场景,便不再惊慌了。
不疾不徐的说道:
“慢慢来,只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你们围住她,不要让她有了喘息的机会,给我耗尽她的力气。待会儿本单于就要在城墙之上,尽情的玩玩这公孙家的嫡女。”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公孙宝月终究不过一介女流。
虽有宝甲护持,但手腕上,小腿上也被砍中了十几刀。
伤口疼痛,血流不止。
最终,一名彪勇的乌桓巨汉,趁着她喘息换气之时,绕道身后。
骤然出手,一锤狠狠砸下。
顿时,公孙宝月连人带甲被砸飞了出去。
就连手中已经砍的卷刃的长剑,也应声而飞,没了踪迹。
刚一落地,公孙宝月在地上翻滚了几下。
想要爬起来,但却感觉腹部剧痛,好似五脏六腑被刀绞了。
“噗嗤!”一口淤血喷出。
掺杂着些许肉屑。
显然是内脏被砸裂了。
疼的公孙宝月龇牙咧嘴。
想哭,又想喊疼!
再娇蛮的女人,也终究有柔弱的一面。
两滴晶莹的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与血液融为一体。
“骗子,男人都是骗子!”
“说什么男人靠武力征服天下,女人靠男人征服天下。”
“如今我需要你了,你又在哪?呜呜呜!”
眸间的泪水宛如清泉。
一滴一滴,好似大珠小珠落玉盘。
公孙宝月心中一狠,拼了命的往上爬,终于站了起来。
朝着蹋顿啐了一口掺杂着血液的吐沫,露出一脸嘲弄之色,说道:
“想要玷污本小姐的身子?想要拿我的头颅去吓唬我爹?你这是在做春秋大梦。”
“我公孙宝月何惧生死?纵使香消玉殒,我也不会拖累我公孙一族。”
说着说着,公孙宝月仰头嘶吼了一声。
便拖着伤痕累累的娇躯,往后一翻,从四丈高的城墙上垂直的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