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天宇一看大家都在帮着他说话,不要脸的底气又拼命往上窜,嘴角上扬,跳出来冲着岑问一通指手画脚。
“几位长辈的话你都听到了吗不听老人言,后悔在眼前!”
“我看,今儿就在家里长辈的见证下,直接把事了了吧。岑问,我们兄弟之前的事儿,一笔勾销了,当大哥的就不和你计较。”
“你呢,赶紧去撤诉。然后把外公留下来的房子,去掉你老婆的名字,加上我和岑今的名字。我网贷这块也不用你来还,只要你以后每个月固定给妈生活费就行。”
岑天宇边说话,边在心里夸奖自己口才好,聪明,知道借着亲戚们在场,给岑问施加压力。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岑问好意思不答应吗以后亲戚都得在背后戳着他的脊梁骨骂!
至于岑今,虽然刚才打了他一拳,但房子不给他也说不过去,干脆把他拉入同一阵营,一起逼迫岑问把房子交出来。
人多力量大。
少数服从多数,亘古不变的真理!
没想到岑天宇荒谬的言论,竟获得了几个亲戚的支持。
六叔看着岑问,“岑问,自古以来的道理,做人不能太贪心。就算你外公把房子独留给了你,你身为岑家的兄弟,也得照顾大哥和弟弟。”
“你大哥天宇比你大了好几岁,却远不如你,你有出息,靠自己就能挣大钱,照顾他不应该吗别忘了,你们永远都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六婶看看漂亮到让人晃眼苏幼薇,阴阳怪气地说:“岑问,不是六婶非想说你。找媳妇儿光漂亮不实惠有什么用看你有本事才肯跟着你,要有一天你倒台了,跑得比谁都快。”
苏幼薇:“……”
饶是她素质再高,听到六婶这些对女性人品充满歧视的话,脸色都禁不住阴寒下来。
知内情的岑问知道六婶为什么这么说。
六婶本来就不是善茬,吵架战斗力和林彩凤不分伯仲。
再加上她儿子前几年娶了个漂亮老婆,生下孩子就跑了,至今了无音讯,她就看不惯年轻漂亮的女人,觉得但凡皮相漂亮的就不是好东西。
能一样吗
六婶的儿子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年纪轻轻就不思上进,靠啃老接济,老婆坐月子也不管,把人给生生地气出产后抑郁,他也就比岑天宇强吧,起码没听说去借过高利贷!
六婶气人的话还没完呢。
“还有,老林家留下的房子,怎么能加外人的名字宁愿加个外人都不愿意给自家兄弟,都不知道你咋想的,我要是老头子,死了都能扒开坟出来找你算账!”
“六叔,六婶,幼薇是我的妻子,我敬你们是长辈才一再忍耐。你们要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没好脸色了!”
岑问那叫一个气,听听这两人说得都是什么混账话,三观尽毁!他们也配拿自己跟外公比,给脸了!
苏幼薇当然也是生气,老婆子明里暗里刺她,恶意到顶点了。要不是念在几个老东西都是岑问的亲戚,她早就不忍了。
还想让她和岑问一起去照顾岑天宇那个巨婴,一个个都得牛逼症了吧苏幼薇想想就恶心!
这种亲戚环绕四周,难以想象岑问是怎么长大的。
“你们一个老太婆,一个死老头,有完没完了”岑今可不兴讲涵养,听不下去了他就骂,还是指着六叔六婶两个老东西的嘴脸就直接骂。
“岑今,你装什么老好人,你敢说房子你不想要”岑天宇怒插一脚,瞪着岑今,装清高啊!
岑今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你不要脸的混账玩意儿!外公在遗嘱里,把房产全部留给岑问,我确实眼红,人之常情吧。但我做人有底线,不会无耻到去图谋不属于我的东西。”
“你们这一帮子人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一个个心里打得都是什么主意。”
岑今回头看向岑问,说:“哥,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逃到门口吗呵呵,就是这几个老东西一直道德绑架我,说岑天宇就欠了,不多,我作为弟弟既然有能力就帮忙把钱还了。”
“其实他们真的有这么好心吗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今天网贷平台爆通讯录,把他们一个两个都给骚扰到了!”
“你别乱说话,我们才没有你想的这么险恶!”小姑赶紧说道。他们可都是要脸的人。
“那行,你们清高,你们伟大。既然都这么重亲情,钱你们出吧来,一个个,都来帮岑天宇把网贷还了。哦,对了,先说好,可不止,岑天宇欠了‘钱不少’平台一共元。当然了,他怎么可能就欠这一个平台呢,后边至少跟着五六个,毛估估起码你们得准备个六七万吧。”
“啧啧,伟大的亲情总不会被区区几万块钱就磨灭吧叔,婶,姑,该您们表现的时候了。”岑今摊开双手,合掌朝上,走到几个亲戚面前,要钱。
“来,六叔,您既然这么积极就多给点,拿个四万出来吧,记得小时候您最疼我大哥了。”
“六婶,你们家出个四万没问题吧”
“五叔,您家条件困难点,您就出个万,不为难!”
“还有小姑,家族几个长辈,属您最会挣钱,几万块那不毛毛雨,剩下的您都包圆了吧。”
“哎呦喂,您们几位,以后就是我大哥天宇的再生父母,是跟亲爹亲妈一样亲的人,我相信他以后一定会孝敬,为您们养老送终的。”
“岑今,你耍什么猴戏呢!”六叔难色难看的板脸,有点被逼得下不来台了,“你们家的家事儿,轮得到我们出钱吗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
“就是,要不要脸。”六婶生气地附和,骂岑今就是个没分寸的东西。
岑今放下手,淡淡一笑,讥讽又看透,“说得对,我们家的事,关你们几个老东西屁事,少来指手画脚。”
岑今是个明白人,也是聪明人,他刚才忍了好久,到岑问来了才爆发,把这一帮子亲戚的嘴脸都给暴露了出来。
痛痛快快地骂了一圈,岑今再度看向岑问,耸耸肩,坦坦荡荡地说:“二哥,说实话,刚知道外公单独把房子留给你的时候,我是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
“但后来我就想通了,房子是外公的,当然是他想给谁,那就给谁。哪怕他谁都不给,直接捐赠社会,我都不该有一点埋怨的心。”
“现在,房子完全属于你了,我不会贪图,你愿意把房子加上嫂子的名字,那也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
“你不需要去在意某些人的话,某些人让你把房子分给岑天宇,你以为真是为了他好啊其实他们就是嫌麻烦,嫌被骚扰,才想让你出点血息事宁人,毕竟损伤的又不是他们的利益,你说对吧”
岑今边说边笑,是觉得好笑。
他把话说得太通透,等于掀开了整块遮羞布,让亲戚们个个脸上挂不住,跟被人扇了几巴掌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顶着压力纷纷解释:
“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岑今你别胡乱曲解!”
“对啊,我们就是怕你们伤了兄弟间的和气,别把人给想坏了。”
大伯岑建平在旁边站了很久,终于不再沉默,站出来帮岑问说话:“岑问这孩子,我算了解。从小就吃了很多苦,家里人不待见他,难得他外公疼他,肯把房子留给他。我们这帮子外人就别再插手过问了,让他们亲兄弟三人自己去解决。”
大伯是所有兄弟姐妹中年级最大的,岑问的爷爷当年是村长,去世后大伯还当过几年村里的干部,后来自己开宾馆了才退下来。
所以他还是有点权威的,那帮子不要脸的亲戚们,也不好意思继续说了。
就在这个时候,急救室的大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问:“谁是病人的家属”
岑问等人连忙走了上去:“我们是。”
“病人暂时是救回来了,不过,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后续情况还是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