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舞会上看着还意气风发的华总,此刻一副跌跌撞撞神情急切的样子,
“爸,我在这里!”
华贞雪跳起来,扑进自己父亲怀里。
虽然不是多么宽厚的怀抱,甚至还能感觉到一点突起的将军肚,但是她激动得哭了出来,平时什么大小姐要展现出来的风范礼仪,全都抛到了脑后。
“雪儿!幸好你没事!”
华总拍了拍华贞雪的背,老泪纵横。
“对了,爸,你们怎么会来找我的?”
“你留了遗书啊!”
华总气愤得不能自已,惊怒交加,把华贞雪向前一推,按住她的肩膀,“你知道我看到那封遗书的时候,有多害怕吗?!你怎么忍心做出这种事情啊!”
华贞雪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泪珠,皱着眉头“我已经不记得了。爸,你得听我说,这不是我的本意。”
“什么?难道是有人要害你?!”
华总一听此话,更加惊怒,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气势爆发出来,仿佛就像是风暴来临,让人难以喘息。
他把目光投向山竹等人。
华贞雪一下子就看出了父亲的想法。
“不是,他们是救了我的人……”
“我当时都跳下来了,爸你不知道从楼顶跳下来做自由落体运动有多吓人!幸好夏芷救了我。”
华总的神情立刻如同春风化雨一般柔和下来。
“多谢你们了,我只有雪儿这一个宝贝闺女,如果失去了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了,你不是刚才的……”
他似乎认出了山竹。
“是的,我是夏山竹,关于您女儿的事情,有可能事关能力者,请您不要声张,另外马上或许会有来对您女儿的遭遇进行一下询问调查,以便搜寻幕后黑手……”
华总听着山竹的话,面色变了变,又看到地面上的血迹,立刻意识到一切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果然,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会自杀!
这根本不合理!
看来面前的几个人也并非想象当中那么简单。
“我会全力配合的!”
华总这么说道。
正在这时,王子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
“夏芷蓝闪是不是没问题了?”
肖景飞紧接着补充说道“是我告诉王子的。”
“是的,她们两个除了都消失了一段记忆之外,其他都没有什么问题。”
山竹说道。
“不是,我胳膊断了,又接上了。”
夏芷的语气中有些无语,哭唧唧地看了山竹一眼。
我才刚刚受伤啊,虽然立马被你治好了大半,但是……
要不要忘得这么快啊喂!
山竹望天,摸了摸脑袋。
王子离他们现在的距离估计远得很,也看不到状况,只能听到心灵链接中的声音和交流,于是接着说道“我们找到了曹定仪的行踪,他现在和另外一个能力者在一起。但是靠近对方的抓捕人员都会被清楚记忆,我们只能远程攻击。”
“看来没我什么事了。”
夏芷插嘴说道。
“是的,你既然受伤了,就不要去了。”
王子这么安排道。
“唉,又失去了一次大显身手的机会。不过救了华贞雪,倒也不算吃亏。”
“那个,话说你们几位……”
虽然心灵链接的在脑海当中的交流,比起现实中说话是要快上不少的,但是果然说的久了还是会让人有种发呆的感觉。
“啊,他们现在有事情,我陪着贞雪吧。你之前遇到了什么可以跟我说哦。”
夏芷拉过华贞雪的胳膊,和华总说道,顺便向山竹几人比了个“ok”。
“嗯,那我们先走了。”
山竹说道,几人便跟着王子的指挥离开了大楼。
……
“嗬——哈——”
曹定仪的每一口呼吸似乎都竭尽全力,但饶是如此,仍然被痛的面目狰狞。
“你……我……我们再这样走下去……哈,嗬哈,我就要挂了!”
他愤怒地说道。
只是,即便语气如此愤怒,受伤的他在旁人眼中仍是没有一点威力。
“嗯嗯。”
拖着曹定仪的人,在小巷墙壁的阴影下遮住了半边脸庞。
如果王子在这里肯定很惊讶,从那露出的半边脸庞来看,这不正是锦灵大学的教授江离吗?!
江离丢下曹定仪,回头望了望在巷子中依旧能清晰望见的高楼。
他略微弯起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齿,月光下目光却炙热得像是流动的岩浆,一种久违的快意从他身体内涌出,像是一种强大的力量,滋润了干涸的内心。
现在,那个从出生起就含着金勺子的女孩儿,大概已经在这栋高楼底下成为一具面目模糊的尸体了吧?
媒体会争相报道,大众会众说纷纭,几天后所有的波澜平息,自己也将回到悄无声息地回到锦灵,扮演那个和蔼的教授的角色。
曹定仪被猛地一扔,立即痛呼出声“卧槽你大爷的!”
流淌的鲜血似乎不会停息,而他的生命力也在随着这鲜血一同涌出自己的身体,而江离的目光和举动,更让曹定仪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恐惧。
“我……你赶紧救我!你那些勾当,如果不是我帮有关人士消除记忆,你怎么可能那么顺利!你不要忘恩负义!”
听着曹定仪声色厉荏的警告,实则求救的话,江离不禁笑了。
“放心,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呢?你放心……”
曹定仪听到前半句,忽地松了口气,但是或许是失血过多,眼前的一切瞬间有些模糊起来,耳旁江离的声音仿佛离自己很远,但是又好像很近。
他似乎能听懂江离的话,但是大脑却又奇怪地无法解析出来。
只是忽然冒出一个疑问……
我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以往的一切不好的回忆从脑海中翻出来,像是否定了一切自己的存在感。
不知何时,耳边的低语不见了,空中的月亮却依旧如在水中,整个世界像是笼罩在一层可怖而阴森的雾气当中,没有鲜活的颜色,没有想要的东西。
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面前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几个人,长得有点熟悉,但是却又想不出来,或者说,想出来似乎也没有意义。
面对攻击,他放弃了思考。
血流呲地飚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