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红巾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活的纳兰秀吉,她一直以为对方已经死在她的剑下了。
毕竟她确信自己当时已经一剑穿胸,对方根本不可能活下来才对。
可活生生出现的纳兰秀吉让她不禁怀疑起自己之前是不是捅错了人。
只不过还不等她有什么想法表露,轰的一声,纳兰秀吉背后那座大门突然便化作无数碎片四散开来。
纳兰秀吉猛地一回头,只见三个浑身狼狈不堪的身影出现在自己身后。
“你们是……”
还不等他话说完,便听得浩瀚龙吟声响起,眨眼间一条泛着金光的龙影冲向他。
纳兰秀吉敢再出现于飞红巾面前,自然也有一身不俗的武功。
可面对这龙影的时候,他虽是奋力抵抗,却也难逃在一个照面下便被击飞的命运。
飞红巾看见那几个人从正面出来都呆住了,甚至都想不起对纳兰秀吉补上一刀。
只因这几个人里有一个她打死都想不到的人。
“卓……”
她只喊了个开口便住了口,神情奇怪无比。
卓一航似乎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见飞红巾,也是极为惊讶。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杨云聪便对飞红巾说道“快来搭把手!”
飞红巾一贯是个风风火火的女侠,可见到卓一航后便有些不自在,愣了一下才往三人面前走去。
等她看清三人的情况,眉头一皱。
“你们怎么会弄成这样?”
苏烈沙哑着嗓子回应道“回去说。”
“回哪里去?”飞红巾突然想起来一些事。
杨云聪纳闷地说道“当然是客栈啊。”
“我把文定带出城了。”
“啊!?”苏烈一脸震惊“你带他出城干嘛?”
飞红巾闻言颇有些尴尬“这不是想着你们太久没出来,我怕出事,我就想来看看,可一想放着他一个人在那里又不安全,索性就带他出城了。”
“然后你又折返回来?”
“没错。”
苏烈想了想,她的做法似乎也没错,当即说道“算了算了,这些都是小事,我们先出城再说。”
说罢便和杨云聪一左一右地扶着卓一航,示意飞红巾前面带路。
飞红巾长鞭刷刷一甩,顿时将残余的清兵全部打杀,四个人沿着来时的路飞速离开。
在几个人的身影彻底隐入黑暗中后,刚刚被击飞的纳兰秀吉这才痛哼出声。
之前他被击飞,却没有当场身死,只是浑身剧痛无比,似乎骨头都折断了很多根。
但哪怕再痛,纳兰秀吉也不敢在那几个人面前出声,生怕对方想起他。
尤其是飞红巾。
这个女人的亲爹被他在战场上击杀,屡次三番想要报仇。
前阵子终于被她找到机会。
趁着纳兰秀吉不注意,埋伏在他路过的街上,猛地飞起一剑穿透了他的胸口。
只是飞红巾也没有想到纳兰秀吉的心脏偏右一点,那一剑虽是穿胸而过,却没有伤到心脏。
否则纳兰秀吉此刻早就是坟头草七尺高了。
“快来,这里有兄弟死了。”
“来人,快来人。”
“搜索一下附近。”
“快来这里,还有人。”
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临近,纳兰秀吉睁开眼才发现是大队人马赶到,他心神一松,立马就昏了过去。
“纳兰大人!快来人,纳兰大人晕了。”
有清兵眼疾发现了他,赶紧呼喊起来。
很快他就被抬了过去,随后大队清兵举着火把赶向客栈的方向。
结果可想而知。
那几个人早就杀出城去了。
在飞红巾的带领下,几个人没费什么劲就从城门走了出去。
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在凝视着夜空。
“师父!”
在城外不远处的洪文定在听到动静后,第一时间就从藏身之处飞奔出来。
只是还没等他与苏烈说上两句话,飞红巾便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拎走了。
“别妨碍他们运功。”
只是这么一句话,洪文定便安静了下来。
三个人也不嫌弃环境,直接就地坐下开始运功。
这三人里,要数苏烈的伤势最轻。
他只是略有内伤以及耗尽了真气。
卓一航的伤势则是最重。
不仅功力消耗巨大,体内真气紊乱,经脉受损,甚至精神也有些萎靡。
只不过他和苏烈一样,都是修炼最正宗的玄门内功。
且又都是先天大宗师,能够感应天地间。
只见这两人一开始运功,头顶便有白烟蒸腾,在月光的照耀下极为明显。
至于杨云聪,他一身武功在三人中是最弱的,但伤势又不是最重。
可他运功疗伤显然就没有那两个人那么快。
飞红巾与洪文定在一旁等候了会,发现这样太过无聊。
飞红巾便打发洪文定去捡点枯枝烂叶,她去弄点吃的。
至于打坐运功的三个人。
她觉得根本不用担心,就算是有什么豺狼虎豹,在两位先天大宗师面前也是人畜无害的猫咪。
随着洪文定将篝火生起,这昏暗的夜里终于有了一个稳定的光源。
滴答
一只剥了皮的岩羊被飞红巾挂在树枝做的棍子上正来回翻滚,油脂不由自主地滴了下来。
“红姐姐,我师傅旁边那人是谁啊?”
手头一时无事,洪文定便开始找话题聊天了。
“那是天字第一号的负心薄幸男,你要是长大了,可记得别学他。”
飞红巾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略有些严肃。
洪文定当即点点头“我肯定不做负心薄幸男。”
不远处的卓一航哪怕在运功也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嘴角下意识地扯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至于苏烈,他倒是在听见对话后若有所思。
能让飞红巾觉得这是个负心薄幸的男人,又是先天大宗师的修为。
那说明与白发魔女关系匪浅,起码渊源甚深。
那除了武当那位卓一航外,还有谁?
猜出卓一航身份后,苏烈下一刻想到的便是他出手时的场面。
剑光璀璨似星河从天而降,抵住了泛着金光的拳头。
那道星河给苏烈的感觉与普通的剑气完全不同,有些类似于自己那日在临清城借助巨阙斩下的一剑。
那是不是自己一直不曾明白的武道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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