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铁塔托着一木盘酒菜回转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一点未曾抹去的血迹,当即面色一变,猛地推开门。
“道长……”
话还没说完,铁塔就看到安然无恙坐在椅子上的苏烈与洪文定,以及倒在地上的几具尸体。
看见苏烈没事,他的脸旋即阴转晴,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径直走过去将木盘放下,介绍道
“因为不知道道长你今天到,所以也来不及准备什么好东西,就一些羊肉和烧酒,还请道长多多担待,我明天就让人去弄点这新疆的特产,让道长与小道长好好尝尝。”
看见大块大块的羊肉,苏烈不由眼睛一亮,赶紧一摆手“铁掌柜,你太客气了,有点吃的就行,何必讲究那么多。”
铁塔当即不同意“话不是这个说的,道长你能来我们这,那是我铁塔三生有幸,怎么能不好好招待。”
“额”苏烈看他这么热情,也只能满口答应了下来。
见苏烈没有意见,铁塔这才将目光转到几具尸体上。
他将尸体的脸一个个看过去,只觉得略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名字。
“道长,这几人是怎么冒犯到你的?”
苏烈先给洪文定夹了一筷子羊肉,又喝了口酒,这才慢条斯理道“刚刚你一走,他们就来了,一开门就要杀我,我就顺手杀了。”
“对了,铁掌柜,这些人你可认识?”
铁塔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面相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来了。”
“哦,这些人在我们进城时候就跟着了。”
铁塔当即脸色一变“这么快就有人盯上道长你了吗?”
苏烈口中咀嚼着羊肉,讲话颇有些口齿不清。
“应盖步之余,窝和图底初来乍到。”
铁塔皱着眉头半天,终于理顺了这句话。
“那道长你好好用饭,我找人查查这几个人的身份。”
说罢便将几具尸体叠在一起,扛在肩上走了出去,顺带还把门关上了。
通过观察铁塔的脚步,苏烈发现他的武功不弱,起码不弱于当初的洪熙官。
那这就奇怪了。
洪熙官乃是南少林前一代的五形拳传人,武功好那是必然的。
因为南少林肯定是经过精挑细选才会选出这五人,他们没道理选五个废物。
就连小五祖也是天赋异禀,苏烈在替他们压制魔气的时候就发现五祖体内经脉异于常人,极其适合修炼内功。
论起效率,可谓是事半功倍。
而铁枪会一个普通成员就有不弱于洪熙官的武功,这实在教苏烈有些好奇。
他知道陈近南不会坑自己,暗号与切口也没错。
那这个铁塔的身份,有没有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苏烈思考了一会,也没有头绪。
主要是他不知道铁枪会的人员构造,也猜不出这个铁塔的身份。
想了想,还是吃肉喝酒,填饱肚子先。
师徒俩一阵吃喝,将所有东西都消灭得干干净净,这才摸着肚子一阵惬意地瘫在椅子上。
“师父,我们接下来就呆在这里吗?”
洪文定问出了心中所想。
苏烈摇摇头“应该不会,你总舵主叔叔说天山雪莲一般都是在新疆轮台城进行交易,那里离天山极近,所以我们下一站应该是去那里。”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的同时,铁塔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道长,方便吗?”
“铁掌柜啊,快请进。”
苏烈本想起身迎接,结果因为吃得太饱不想动弹,干脆就朝着门口喊了一声。
铁塔听到声音推门而入,看见两个人捂着肚子瘫在椅子上,不由得一愣。
“二位是吃撑了?”
苏烈羞赫道“这一路上花了太多钱,导致后面就有些囊中羞涩,所以最近几天就没有怎么吃饱过,让铁掌柜见笑了。”
铁塔听后微微一笑,表示不够还有。
心中暗想,果然武功再高,还是凡人,都需要吃喝拉撒。
“铁掌柜,我们何时启程去轮台?”
一说到轮台,铁塔脸色微微一变。
略带歉意地说道“这几日怕是不行。”
苏烈道“怎么,有难处?”
“前些日子去往轮台没问题,可这几日不行,清兵最近在大举搜捕哈萨克人的女英雄飞红巾,闹得人心惶惶。”
哈萨克人?
飞红巾
苏烈一路行来,倒是对新疆有一定了解。
以天山为界限,将新疆分为南北。
北疆便是以轮台,克拉玛依,阿勒泰地区为主。
至于南边则称为回疆,因此地多为维吾尔族,乌兹别克族居住,具体位置是昆仑山以北,天山以南,包含着吐鲁番,塔里木,东边比邻着玉门关,也就是敦煌。
而哈萨克人乃是居住在伊犁一带的草原游牧民族。
至于飞红巾,别人不知道,苏烈还不知道嘛。
这可是白发魔女练霓裳的徒弟。
“怎么回事,清兵抓这位飞红巾干嘛?”
“欸,听说是清兵在入疆时的一位将军被她刺杀了,所以清兵才大举搜捕她。
道长,不是我铁塔推托,实在是这阵子如要去轮台就难免要和清兵打交道,而清兵这阵子闹得鸡犬不宁,我们没必要淌这趟浑水。”
“我也听刘会主说了,道长你来此是要收购今年的天山雪莲,所以道长你也不必急着前往轮台,清兵这一闹,前往天山收购雪莲的商队此刻都停在敦煌内,只要他们不动,那些牧民就不会去采摘雪莲的。”
听完铁塔的话,苏烈仔细想了想。
发现他说的也有道理。
自己的目标又不是天山雪莲,只是要借此引出白莲教红阳一脉的人。
所以早去晚去都行,甚至可以不去。
因为从天山回来,再想入关,难免要过敦煌。
只要能在敦煌截下所有雪莲,就肯定可以引出白莲教。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再叨扰些时日了。”苏烈一脸的不好意思。
“哪里的话,您愿意住多久都行,只要等清兵那边撤了关卡,我立马就带道长去天山。”
铁塔倒是一脸欢喜,似乎被白嫖,对他来说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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