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血脉。
和宗正百罹生下来的儿子。
千云溪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生居然会对一个人牵挂到如此地步。
只不过一日没见而已,可是她十分的想念——他还不会说话,甚至发育至今并看不清楚自己的长相,可是只要脑海中浮现出那样的念头,奶香味的小肉团子就似乎揪紧了她的心,让她再也没办法平静下来。
兴许女人就是这样吧。
尤其是像她这样冷血的女人——男人随时可以换掉,可是孩子却不同。
宗正百罹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可是因为认定了他是自己相守至死的那个人,当有难时他不在身边,会有怨恨。
因为他是认定的那个人,他有责任来拯救。
即便大多数的情况下,她根本不需要另外的任何人来拯救自己。
自保的能力她一直都有,哪怕是像如今这样被陌上飞囚禁着,并非她当真没办法脱身——体能跟不上,她的脑子并没被锁住不是吗?
之所以没有想尽办法的离开这里,或许,是在等。
等宗正百罹如同白马王子一般的出现,脚踏七彩云朵的营救自己。
她不认为自己有多么的少女心,可是,对于爱情浪漫的期待,偶尔也会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刻突然出现。
男女的确平等,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另一半有着可以依靠的期待不是吗?
她也可以柔弱,也可以软弱,前提是,有一个结实而可靠的肩膀替自己挡住风雨。
只不过,似乎宗正百罹并没有做到。
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千云溪睁开眼睛抬眼看向天空,以为会见到明亮的月光给自己多一点点的信心,然鹅却不经意撞进一双幽黑的瞳孔。
我靠——
脏话差点儿就脱口而出,千云溪感觉自己的小心脏都停摆了那么两秒钟,原因无他,谁知道这半夜的时候还能见到鬼啊?!
而且这鬼还不是一般的鬼,就是刚刚一直在她脑海中挥散不去的那张脸。
不过她立刻清醒过来,宗正百罹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此时此刻,除了陌上飞那个变态还能有谁?!
大半夜的都不睡觉的么?!
那么闲,跑到人家窗前的大树上歇凉么?就不怕被蚊子给咬死?!
“你在想什么?”
陌上飞从树上跳了下来,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千云溪的面前。
我想什么关你鸟事,就算我回答,你不解开哑穴老娘给你比手语么?!
冷着面孔抬手就要将窗户关紧——虽然这个动作有些多余,因为窗户根本就没开过,破败的窗户纸哪儿需要这么形式化的东西呢?
千云溪紧抿着唇,在陌上飞的注视下只感觉到被冒犯的反感。
窗户关不关也就那样,不过动作既然做了,那就不要半途而废。
抬手将风吹耷拉下来的窗户纸用力的塞住洞口,千云溪转身就要离开,不过这根本阻拦不了陌上飞,他轻轻一推,吱呀作响的窗户又复开了。
“为什么你的眼神看起来那么悲伤,想你的男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