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我胡说,这可是官差大哥的意思。”苗大山冷哼,仗着官差对他客气,他现在动不动就抬出官差大哥来。
“不是的,是你在官差大哥面前胡说!大姑娘,是他胡说八道。”春荷急得辩解。
苗大山视线往辛漪身上扫来,看到辛漪的时候明显一愣。
“是你?”这个小娘子,不就是那天夜里的那个吗?
他冷笑:“原来你们还是一伙的?我就说怎么弟兄们说那几人看着眼熟,原来是你们。”
辛漪眼看刘氏情况不能等,不想跟这人瞎耗,便说:“她只是生病身体虚弱,没有不吉利。”
“麻烦两位小哥把病人抬进房里。”
也不管苗大山,便让药童把刘氏抬进去屋里。
苗大山这几天仗着县令大人的大舅哥这个身份,在避难所里总算神气了一回,看到辛漪无视他的话,登时脸色就不好看了。
上次被郑庄头等人打得鼻青脸肿,他还记恨着呢,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辛漪如愿。
走上前去拦住搬运的药童,喝道:“官差大哥都不让她进屋去,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官差大哥的话都不听了?”
钟灵听不下去,没好气地问:“你是官差吗?”
苗大山被他问得一噎,一口气上不来,指着钟灵道:“你又是谁?这有你什么事?”
“还真有,我是郎中,她是病人。”钟灵双手抱胸懒懒地说。
说着他看了一眼药童,朝两名药童使了个眼色。
药童会意,搬起刘氏就往屋里去。
“你”苗大山被人捧了几日,神气劲儿还没过,如何能忍受得了钟灵这样的态度,对身后的同伙吩咐:“把他们拦下,我看谁敢把她抬进去。”
他身后的几个壮汉过来就拦住药童,挡在门
口不让人进去。
却被周崇一个健步过来,把挡在门口的两个壮汉一手一个丢了出去。
“哎哟”
地上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苗大山知道周崇厉害,可他没想到在官差的眼皮底下,这男的还真出手打人。
那几个拦住药童的壮汉看到自己的同伙被人丢出去,便过来围攻周崇。
可惜他们只是一般的农夫,平时欺负弱小没人敢反抗,可对上周崇这样亲兵出身的,如何是周崇的对手。
三两下便被周崇打趴在地。
苗大山看着自己的同伙被打趴在地,心中气愤,可又不敢上去跟周崇硬碰硬,只好指着周崇拿捏着腔调呵道:“大大胆!光天化日居然敢在官差大哥的眼皮底下出手打人,你还有没有王法?”
辛漪忧心刘氏的病情,看到周崇解决了那几个泼皮,便带着春荷跟着钟灵进屋里来。
这里原本是修建给先前那些腹泻腹痛的病人,条件简陋,没有床,只有茅草铺成的草席。
不过总归是比外头睡地下被风吹日晒雨淋强一些。
钟灵瞧着刘氏情况严重,不敢耽搁,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就给刘氏施针。
“郎中,我娘怎么样了?”春荷满脸担忧,忍不住问道。
钟灵脸上已没有先前的轻松,他拧着眉头,全神贯注地行针,对春荷的话充耳不闻。
辛漪看刘氏的模样,心中便是咯噔,她的脸泛着一股青色,看起来死气沉沉的,想来是拖得太久了。筆趣庫
她心中难过,这才几天,人就变成这样了。不知道如何安慰春荷,只得轻轻握住她的手。
只希望这位钟小郎中的医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厉害吧。
等了有一会儿,只见钟灵额头上都是细细的汗珠,辛漪和春荷屏住呼吸,一脸
紧张地看着他。
钟灵终于是施完针了,这才擦着汗停了下来。
“如何了?”辛漪问道。
钟灵又恢复了他一贯的轻松神情,说道:“都说了,有我钟小神医出马,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谢谢钟神医!”
春荷听得眸光发亮,眼冒泪花,跪下给钟灵磕头。
“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你娘的病情拖得太久,病入肺腑,估计得养上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康复。”钟灵道。
“还有啊,这地上潮湿,对病人的康复不利,你还是把她移回去养着比较好。”
“是!多谢钟神医。”
钟灵听到春荷叫他钟神医,心中受用,便问:“你们住哪里?我让药童帮你抬回去。”
“神医请随我来。”
春荷从地上爬起来,在前头领路。
谁知刚出门口,就看到苗大山还在门口守着。
看到春荷身后的药童抬着刘氏要出避疾堂,立马上来拦住:“她都病成这样了,也活不了几天,还不知道是什么病,会不会传染人,你就把她抬回去,要是出了什么事,害了我们大家,你赔得起吗?”
春荷道:“钟神医都说我娘可以治,你胡说什么?”
苗大山看了一眼钟灵,他那儿懂什么钟神医,就是这几个人让他下不来台,他面上挂不住,这下子可要给自己争个面子回来才甘心。筆趣庫
“什么钟神医,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敢自称神医?怕不是江湖神棍吧?”
钟灵听得唇角抽了一下,乳臭未干?这大老粗怕不是瞎了吧?
“你”春荷只是个小娘子,任是她性子坚强泼辣,对上苗大山这样胡搅蛮缠的,一时也没办法。
辛漪眸色转冷,这人真的是胡搅蛮缠。“大哥,你屡屡拦着不让我们救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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