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苗大山为首的苗家村壮汉已经收拾了工具,对蒙昀道“是,官人,我们这就回去。”
苗大牛气急败坏,指着苗大山等人骂道“怂货!尽给苗家村丢脸!让人三言两语就给哄骗了,简直给苗家村蒙羞!”
又指着蒙昀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县令大人的大舅哥!你敢对县令大人不敬,等去了衙门,必不会让你们好过!”
“将军”
秦青云早就忍不了了,看向蒙昀,只等他松口,他就上去把这大舅哥捆了。
蒙昀看向苗大牛身后的村民们,用了最大耐心,最后问一次“妨碍引水河道修建,影响河道修建进度,你们可想过后果?”
壮汉们已经自动分成两派,跟着苗大山的那群忙说“清楚,这是造福咱们老百姓的好事,我们感谢官人们还来不及,这就是回去。”
蒙昀朝他们点头,意思是他们可以走了。
苗大山便带着一群壮汉走了。
剩下苗大牛,身后还跟着十几人,在那嚷着“我们苗家村可是县令大人的岳丈家,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县令大人都敢得罪!”
蒙昀仍了下一句话“捆了,拿我印信去请冯唐来,看他敢不敢认他这位大舅哥。”
说着人已经往不远处的简易帐篷走去。
秦青云恭声应了一声“是”。
他身后的一众士兵早就等不及了,立马围上去。
那些个壮汉虽说个个身强体壮的,可哪里是士兵们的对手,不用一会儿,便把他们都给捆了。
苗大牛也被捆了,丢在一旁的泥地里,身上脸上被糊了一身泥。
他作为县令大人的大舅哥这些年,何曾被这样对待过,此刻的他已经忘了害怕,对着士兵们破口大骂“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你们这是仗势欺人!我要见县令大人!”
秦青云在一旁冷笑道“放心,一会你家妹夫就来了。到时候你再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早有蒙昀的手下拿着印信去县衙,冯县令看到蒙昀的印信,只好领着众县官还有衙卫前来拜见。
本来文官和武官是互不干涉的,可蒙昀不一样,他既是大盛唯一的大将军,还出身于太后的母族,是当今圣上的表兄。
圣上派他来修建引水河道,冯县令作为地方官员,应当配合才是。
只是,这次修建引水河道,他们地方官非但没有功劳,还被上面申饬。因此,冯县令干脆撒手不管。
以至于先前秦青云派人来县衙的时候,他便把衙卫们都派了出去。横竖衙卫们有公务在身,谅他秦青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可蒙昀不一样,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蒙昀。
苗大牛在泥巴地里鬼哭狼嚎,士兵们也不管他,只忙着挖河道,清理挖出来的泥土。
他一会儿嚷着说蒙昀“仗势欺人”,一会又嚷着说“官兵欺负弱小百姓”。
蒙昀嫌吵,让人用地里的草捆成一团塞在他嘴里,这才安静下来。
冯县令带着一众县官和衙卫,浩浩荡荡地往田家村和李家村交界的农田里赶来。
苗大牛远远看到冯先令,心中一激动,忙让身边的村民给他弄掉口中的草团。
村民被捆在泥土里一身脏兮兮的,以为县令来了他们就有救了,忙帮着苗大牛把他口中的草团弄掉。
苗大牛吐了两口唾沫,活动了一下嘴巴,这才说出话来。
看向冯县令等人大声喊道“县令大人,我是大牛,是您的大舅哥啊!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他看向蒙昀的简易营帐,骂道“就是里面那个狗东西,他不把县令大人放在眼里,求县令大人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秦青云听不下去,抬脚两步过去一巴掌甩在苗大牛脸上,冷声问道“你说谁是狗东西呢?”
秦青云是上过战场的人,又常年待在军营,出手的力道自然不轻。
苗大牛被他打得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了。可这苗大牛也是,当县令大人的大舅哥的这些年,横行霸道惯了。
在苗家村时,大家平时言语上奉承他,久而久之,他就以为大家都像苗家村的人一样,会给他三分薄面。
谁承想,这军爷一来就是一嘴巴子,把他打得头都晕乎乎的。
他吓傻了,他身后的苗家村壮汉们也看傻了。
没过一会儿,苗大牛回过神来,艰难地爬起来,对着冯县令就是一拜。
口中高声喊道“县令大人,这个人打我!我是您大舅哥,他打我的脸就是打您的脸,他们不把大人您放在眼里,请大人您一定不要放过他们!”
冯县令面色沉了下来,看都不看苗大牛,在蒙昀营帐外头躬身行礼,口中恭敬地说道“下官冯唐,率领众县官来拜见大将军。”
“不知大将军在此,慢怠了大将军,还请大将军责罚。”
他身后的县丞等众县官和衙卫们,齐声说道“还请大将军责罚。”
大大将军?苗大牛这会傻眼了,骂蒙昀的话还卡在喉咙里,下面的话便不敢再说了。
蒙昀从简易的营帐中走出来,淡淡看了冯唐一眼,说道“我奉圣上之命在楚州修建河道,冯大人有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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