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在率领大军驰援河北的途中也丝毫没有闲着,如今出征在外,已经无需再上早朝,于是他将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全都用在了潜心习武上。
有道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何况刘辩还拥有模拟器这样一个超级辅助工具,完全可以起到事半功倍之奇效。
刘辩每日除了与一众随军官员将领进行一番战前推演之外,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潜心习武,他每天至少可以通过模拟器进行两次潜心习武,而每次潜心习武亦可为他带来至少10点武学的提升。
随着武学属性越来越高,习武时所获得的增幅效果也随之变得越来越低,但可以预见的是,有了模拟器的加成,当刘辩率军抵达河北战场时,他的武术值至少可以达到850点左右。
若是将850点武术值换算成武力值的话,大约就是85点左右,相当于达到了柴绍的实力水平。
就在刘辩亲自率军前往河北驰援之时,风雨飘摇孤助无援的河北却已经成功击退了突厥大军的十多次大规模进攻。
神佑三年,九月六日。
天边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
河北知府张巡刚刚完成城防的巡视工作,正想找个地方坐下歇口气,然而当他举目望向出现在天边那轮初升的太阳时,他却是无奈的惨然一笑,又拖着疲惫的身体站了起来。
“咳...咳...咳...”
张巡清了清嗓子,遂拎着佩刀,再一次的在北面城墙上巡视了起来,当他途径早已血染征袍,却仍旧坚持守在垛口前御敌的大夏将士身边时,他都会用刀身轻轻的在将士们的大腿上抽打一下,道:“天亮了,突厥人即将对城头发起猛攻,大家伙都给本府打起精神来,莫要弱了咱们汉家儿郎的气势。”
在过去的十天里,突厥人日初攻城,日落鸣金,日日如此,从未有过一日的停歇。
“来了。”
一名身高约一米八五左右,身着鱼鳞甲的青年将军,手指前方,道:“大人请看,突厥大军动了。”
张巡顺着青年将军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见数千名突厥骑兵在一名突厥将领的指挥下,正缓缓地向城池方向走来。
张巡越过青年将军,向守城将士发号施令道:“弓箭手准备。”
“待胡骑行至射程之内,对其进行三轮齐射。”张巡高声下令道。
张巡说罢,侧头看向那名青年将军,道:“南八,这里就交给你了。”
被唤作南八之人名为南霁云,现居河北参将之职,河北总兵已于三日前战死于城头,如今的河北城由张巡统一指挥。
南霁云躬身向张巡行了一礼,道:“大人尽管放心,末将在此,保管胡骑不得寸进。”
张巡点了点头,拍了拍南霁云的肩膀,遂提刀前往另外三面城墙巡视城防。
当张巡来到西面城墙时,正好遇到了迎面走来的守将雷万春,张巡拉着身形高大的雷万春的手,对仍旧驻守在城墙上的将士们高声说道;“将士们,咱们的援军就快到了,陛下发兵十万,前来驰援河北,待援军到来之时,便是突厥胡蛮覆灭之日。”
其实张巡根本没有收到朝廷发兵的消息,他根本就是在满嘴胡诌,河北城被突厥大军围的水泄不通,莫说是一个大活人,便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但是话说回来,如今仗都已经打到这个份儿上了,若想力保城池不失,守将必须得做出点剑走偏锋的事情,张巡也是个狠人,他一边身先士卒,亲冒箭矢与将士们一同浴血奋战,一边连唬带骗,忽悠守城将士与他一同死守河北城,别看张巡如今一副慈眉善目循循善诱的样子,但他杀起人来却也毫不手软,对于那些怯战畏战之人,他从不手软,但凡发现临阵脱逃之人,他必亲自带人将其抓回来,枭首示众。
不得不说,张巡这套萝卜加大棒的套路还真挺管用的,河北城头上的数千名守城将士竟然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巡视完东、南两面城墙之后,张巡再次回到了北面城头,这里是突厥大军南下的必经之地,他们将北面城墙作为大军的重点打击对象,因此这里所需要承受的压力,要远比其他三面城墙要多出许多。
望着缓步而来的突厥骑兵,张巡默默的在心中计算起双方的距离,待胡骑行出一段距离之后,步兵抬着云梯紧随其后,气势汹汹的向城墙走来。
突厥人攻城的一贯套路是,先令轻骑在城下放冷箭,骚扰、压制守军,然后再令紧随其后而来的步兵一拥而上,与守军将士展开激烈的肉搏战。
三千轻骑打头阵,后面跟着数之不尽的轻甲步兵,黑压压的一片,一眼都望不到边,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张巡手搭城垛,眺目远望,在对方的骑兵阵中搜寻了良久,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一名甲胄俱全的将领身上。
“南八。”
张巡向距离自己数十步之外的南霁云大喝了一声。
南霁云循声望去,见是张巡在喊自己,于是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南霁云问道。
张巡拉着南霁云,手指数百步之外的突厥骑阵,道:“你看那人。”
南霁云顺着张巡手指的方向定睛望去,却见张巡手指那人头戴兜鍪,身穿锁子甲,腰悬佩剑,系着一根蹀躞带,那人所骑乘的战马极为神骏,比之身旁之人所骑乘的战马要明显高出一头。
而在这样一支轻骑队伍中,那人的战马却显得十分的鹤立鸡群,因为他的战马竟然穿戴了一套具装马甲。
南霁云默默的与张巡对视了一眼,眯眼道:“吾观此人应是贵族出身,他这一身行头,等闲之人根本穿不起。”
张巡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交给你一项任务,待其随大军行至近前时,执弓将其射杀。”
南霁云皱眉想了想,道:“待其行至二百步之内,吾必能将其一举射落于马下。”
南霁云说着,忽然露出了一脸迟疑的表情,道:“若他隐于阵中龟缩不出...”
张巡闻言,当即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头,自信一笑,道:“吾观他面白短须,想来定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少年郎,如今亲临战阵,在见过战场上的激情厮杀之后,定会血气上涌,做出一些冲动出格的事情。”
“你只需静待时机,务必要做到在其冲动犯错之时,将其一举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