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想这边看上去进行的十分顺利,但是沈未央回去以后有些忧心忡忡。
刚松一口气的武柏,立刻又紧张起来,战战兢兢地看着她问道“姐,你这是什么表情,是我们的计划会出现问题吗?”
沈未央目露忧色,把刚才她在甲板上听到的那两个保镖跪拜“海神”时说的话重复一遍给武柏听。
重复完以后她才问道“你有听过这是哪里的话吗,我虽然听不懂,但是应该是祭拜海神之类的话,有点熟悉。”
武柏迷茫的摇头“不清楚呢,应该是小地方的方言吧,如果是季南辰的手下说的话,可能是季南辰的家乡方言?”
沈未央收紧手指,有些忐忑“季南辰家乡的方言吗?”
季南辰是顾长亭的表弟,他们家乡的方言,是那座小岛!
当初她坠落深海,顾长亭把她救起来以后,她在那座岛上听过这样的方言。
“怎么了,不就是两句方言吗?你怎么这么在意。”
武柏看着沈未央居然会因为两句方言而感到紧张,觉得不可思议。
沈未央其实也觉得不可思议“我总有些担心,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目前唯一让我觉得不太对的就是那两句方言,可是方言又有什么问题?”
可是海上信号差,她根本没办法叫人去查季南辰。
来之前她就已经查过他了,除了极乐之宴,什么都没查到,而极乐之宴在特定的圈子里早就是公开的秘密,查到也没用。
“不行,今晚不能带走云想。”
她很快做出决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一直觉得哪里比较古怪,今晚行动可能会有危险。”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武柏指了指他手腕上的手环,它在发出轻微的振动。
这是他们和尹千沐用来联系的手环,不受信号限制,只要在一定范围内,就可以通过轻微的只有佩戴者才能感觉到的振动来告诉对方他们相隔的距离。
“千沐姐已经来了,今晚不动手季南辰就会发现他们。”
沈未央眸色一凛,立刻弯腰去拿她准备的不容易被发现的匕首“我现在去找云想,你去接应千沐,还按原计划进行。”
武柏拽住她,神情严肃“到底怎么了,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沈未央“说不清楚,希望是我担心过度,按照原计划进行,我先去找云想。”
武柏知道这时候不是说废话的时候,听清楚以后立刻点头“你放心。”
两人对视一眼就分别去负责自己的部分。
沈未央敏捷的穿梭在甲板上,现在“顾长亭”回房了,他们门口就没有监视她的人了,这时候出去比刚才要容易很多。
她很快来到慕云想的门口,但是刚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慕云想的尖叫声。
“云想!”
她立刻破门而入,看到的就是慕云想被失控的季南辰摁在床上的一幕。
“滚开!”
她立刻一把扯开季南辰,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踹到他的小腹上。
把他踹倒在地上以后,她立刻把准备咬舌自尽的已经被欺负狠了的慕云想从床上拉起来。
“云想,云想你怎么样了?”
慕云想狼狈的拽着她的手臂,红着眼睛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他为什么喝了安眠药还会没事。”
“你当然不会知道。”
季南辰从地面上站起来,伸手抹掉嘴角的血迹,那双浸着冷笑的眸子漂亮的像是地狱里走来的恶魔少年。
“姐姐,你要是能多关心我一点,说不定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现在顺着这条绳子快点往下爬。”
沈未央没空听季南辰在那里伤春悲秋,感觉到手环的振动以后,她立刻打开窗户,让武柏利用箭弩把绳子射上来,固定好以后立刻叫慕云想往下爬。
慕云想担心她“你怎么办?”
如果季南辰把这个绳子弄断,攀爬的人就会直接掉进海里,必然需要有一个人在上面守着绳子。
沈未央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连累她。
但是沈未央却义无反顾的把绳子交到她手中“相信我,现在立刻下去,如果是你在上面,我们两个都得死。”
说的是,她根本不是季南辰的对手,沈未央在上面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她怎么能让沈未央冒险。
“慕云想,你要是现在和我说你不想走了,我就先杀了你!”
沈未央推了她一把,狠厉的拿出手中的匕首指着慕云想的喉咙。
“我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你不要让我无功而返。”
为了救慕云想,她错过了阻止冷怀谨去无人境的机会。
如果到头来慕云想她都救不了,那她还有什么用。
一瞬间的软弱被沈未央这样戳破,慕云想也冷静下来,抓紧手中的绳子从窗口跳下。
季南辰目光一震要去抓她的时候,沈未央挥动匕首,直接割破了他的小臂。
季南辰皱眉后退一大步“疯女人!顾长亭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看上你!”
“还愣着做什么,直接开枪!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打成筛子。”
多管闲事的疯女人,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救走了慕云想,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数管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沈未央的额头,她却丢掉了手中唯一傍身的匕首,举手做投降状“别开枪。”
季南辰冷笑“这么快就投降了,你以为我会信吗?”
沈未央“怕死是人的本能。”
季南辰“本能?多管闲事也是你的本能吗?”
他一把夺过他手下的枪,一边继续对准沈未央一边朝她所在的窗户的位置靠近。
“你不要以为你是顾长亭的女人,我就不会对你动手了,是你先不知好歹。”
沈未央往右移动一步,护着慕云想往下攀爬的那条绳索,看着季南辰小小年纪就戾气丛生的脸劝道“你的极乐之宴有那么多自愿服侍你的女人,为什么一定要为难一个只想过安生日子的女人。”
季南辰走近,枪口直接抵上她的额头,目光冷得如同冰锥一般“我再说最后一次,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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