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嘲讽。不过,这件事怪得了秦墨吗?怪不了!如果秦墨还在大乾,那么大乾百年内,必然不会步大周的后尘。日后能达到怎样的一个高度,谁也不知道。说不定,大乾会统一这个世界,完成任何一个帝王都做不到的丰功伟绩。可惜了。李安康昔日是多么的崇拜秦墨。眼下他依旧崇拜,但是那崇拜,也变得苦涩起来。就算理智告诉他,这跟秦墨没关系,但他的父亲死了,他好多好多朋友都死在了战争之中。这时候,一句非战之罪,就能掩盖所有的仇恨吗?诚然,这一切都是皇帝的错,可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吗?李安康知道,自己现在不过是阶下囚,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她依旧选择忠于自己的国。就好比勇猛表兄,他和秦墨是多好的兄弟,却依旧不曾背叛自己的国。秦黑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李安康到底是李乾王族的人。而且,秦墨也交代过,要善待这些人,无论他们是否投降,最终都会给他们一世的荣华富贵。等二人离开后,病房内只剩下二人。“都督,咱们是大乾的罪人吧?”李安康这么说。“应该算是吧?咱们没有守住月氏,没有守住南番,连吐谷浑也丢了,咱们是罪人。”尉迟信雄哽咽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呐,这才两年不到啊。我的国家怎么变成这样了,为何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变得面目全非了。”李安康眼眶也湿润了。是啊,怎么突然就变成这般了。他的国家风雨飘摇了。父亲不在了,若是国也没了,他们都是无家,无国的人。这一点,跟大周那些遗老何其的相似也。而最终那些遗老如何了?他们还是低头了。历史好似一个轮回,谁也绕不过去这个坎。听到尉迟信雄哽咽的声音,李安康也大哭起来。他为自己大哭,为这个国家大哭。没希望了,已经没希望了。听到病房里传来的哭声,秦天不由冷笑,“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秦黑摇摇头,昔日,他为大乾卖命,未尝没有真的感情。但是他知道昔日的秦族是怎么样的,那时候的秦族,吃不饱,穿不暖,寄人篱下,饱受欺负。那时候朝廷可不会在意他们这些苦难的百姓。相比大乾,他更爱秦族。就算后来,秦族地位水涨船高,那都是一个又一个秦族的人,努力拼搏来的。是老族长,在太上皇和陛下的带领下引导秦族,一步一步成为天下第一族。那种隐忍和努力,成就了秦族。“陛下是何等的有先见之明,事实证明,传统的择帝方式,容错率太低。一个昏聩的皇帝,会将几代人的努力,完全扫进垃圾堆里。”秦黑道:“咱们要引以为戒!”秦天点点头。很快,吐谷浑沦陷,尉迟信雄等人被俘虏的消息传开。消息一出,人心惶惶。吐谷浑过去,那便是日月山了,然后便是陇右。攻破日月山,陇右便再进攻的范围内。若是不进攻,进攻兴州,那也是轻而易举。李存功眼下已经快扛不住了,若是对方再汇合大军,他只能继续往后撤退。而好在前方传来消息,秦黑等人的大军,并没有南下,而是继续北上,进攻日月山和陇右。得知这个消息,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压力却也更大了。一旦日月山攻破,那么祖地就会遭遇袭击。一旦祖地遭遇袭击,就等于切断了大乾的龙脉。龙脉被毁,对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事情。而辽东,程大宝兵分两路,从幽州分别进宫朔州和冀州。朔州情况不明,冀州传来消息,情况也不好。眼下真是进退两难。连迁移东都都难了。而眼下空白的地方,更像是大明留给他们的陷阱,只等着他们往里面钻进去。围三缺一,他们似乎在等大乾迁都,那时候,大乾才是真正人心涣散的时候。他可以料见,大乾在逃亡的路上灭亡,徒留昔日的鼎盛。而大明将入主中原,等到几年后,世人只知大明不知大乾。那才是他们的悲哀。同样的消息传回京城后,公孙无忌是真的不敢再进大安宫了。“没想到我们会败的这么快,简直是一败涂地。”余伯施颓然道。“秦墨的后手太多了,那个坦克就很难应对,虽然研制出了针对性的武器,但是他们还在持续派遣,就陆战而言,咱们的武器并不输给大明多少。但眼下,这差距正在一点一点拉开。再加上天空中的制约,咱们现在其实差了一大截。他们也同样对咱们的情况了如指掌。而咱们在情报这一块,做的的确不如对方。输的这么快,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李道远分析道。几个人心里更堵了。让你分析,没让你分析的这么清楚。怎么,你是打算考研吗?公孙无忌揉了揉发胀的脑袋,他眼下也是愁的头发全白了,整个人也没了往日飞扬的神采。本来就是临近古稀的老人,此刻更是病痛缠身,他每日要服用四五种药物来维持日常工作,否则便难以为继。李存功还好些,到底是武将,有昔日的底子。余伯施也差不多,此刻也是拖着病体。众人之中,只有李新最年轻,却也是离知天命的年纪不远了。“承乾,还是你去向老皇爷汇报吧!”公孙无忌道。李新苦着脸,这可不是好差事,但眼下,总不能瞒着,他说道:“去汇报可以,总要有因对之法。眼下大明一边强攻,一边劝降,人心浮动,各地起义军就更多了。这大大分散了咱们的注意力。”不单单是明军,各地的起义军如雨后春笋。他们的口号是,明乾是一家,天下一统,东西归一,不分你我。这口号,还真的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这种大一统的思想,很有市场。他们觉得,只有天下真正的大一统,才能从根源上解决王朝更迭和无休止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