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易青有些生气,秦国强不敢再多说废话只得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厂长的那些风流史。
秦国强边说齐鹏这边边记,等秦国强说完了,齐鹏数了数居然有二十一个之多,看着上面一个一个女人的名字,齐鹏不禁暗暗骂了一句:真是好花都让猪给拱了。
“就这些?”等秦国强说完,易青抬抬眼角问道。
秦国强连忙点点头说道:“政府,应该就这些。”
易青有些不满,拍了拍桌子说道:“什么叫应该呀,这可不是让你去自由市场买菜,一毛钱是它,九分钱也是它。到底有没有,给我说准了!”
秦国强无奈,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政府,您别生气。我知道的真的都说完了,您看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我来厂子已经六年了,所知道的就这么些情况了。”
易青翻看着齐鹏记下的名字,问道:“那现在还在厂子里面的都有谁?”
秦国强低头想了想说道:“有工会的齐淑敏,办公室的杨倩玉,宣传科的赵晓伟,还有就是那个寡妇,叫李婉莹。当初我还问过舅舅怎么看上一个寡妇,谁知舅舅把我训了一顿,说我懂个屁,小姑娘才没意思呢。不过你还别说,要说相貌,还就数这个李婉莹长得有味道。”
说到这儿的时候,秦国强仿佛又回忆起那些女人的美貌,不由得露出一副很猥琐的表情。
“想什么呢!”易青看着秦国强让人厌恶的样子,不由得呵斥道。
秦国强本来还沉浸在回忆中,突然被易青一声恫吓,连忙摆正身姿,正襟危坐,望着易青大气都不敢喘。
易青又接着问道:“这才四个,那剩下的呢?”
秦国强答道:“这四个都是得了我舅舅的好处,提拔的提拔,要房子的有房子,要工作的有工作,都应该是各有所得。剩下的那些都是些女工,都早已结婚的结婚,离开厂子的离开厂子,当初舅舅都是多少给点钱就打发了,现在早已断绝了联系。”
“我挺佩服舅舅早先这点的,拿得起放得下,当断则断,从不拖泥带水。不像现在谈什么长情,要不然也不会引火烧人,遭此飞来横祸。”
易青反问道:“你怎么确定厂长就是因为这些风流债惹祸上身的?”
秦国强答道:“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其它的舅舅早就搞得妥妥的,不会出事的。”
“那这些离开厂子的女子现在都在什么地方,都做什么的?”易青问道。
秦国强摇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谁还有工夫打听那个。”
易青看着手里的名单,心想这又是个麻烦事,还是个还不得不做的麻烦事。
看着秦国强这基本也就问到这儿了,也没什么好问了,易青挥挥手,示意把秦国强带下去。
秦国强走过易青的跟前不住的说道:“政府,我可是都全部交代了,这可是算立功吧,怎么得也得给我个从轻处理吧。”
易青微微笑道:“放心,我们警察可是说了算的,该从轻的自然会从轻的。”
秦国强这才满意的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易青好像突然又想起什么,说了一句:“等等。”秦国强急忙站住身子,等着易青问话。
“秦国强,我问你,这么些年,你舅舅祸害了这么多女子,就没有出过一件事?”易青问道。
易青问到这,秦国强想了想说道:“要说出事嘛,还真有一件,不过我也是听说,因为这是我来厂子之前的事了,我也是到厂子后偶然听人说的。”
“哦,”易青来了兴趣,问道:“出的什么事?”
“好像是一个女工,被我舅舅睡了之后,就有点精神失常,没过多长时间就自己掉到河里死了。”
“那这事是怎么处理的?”
“那女的家人好像来厂子找过厂长,舅舅就给了他一笔钱了事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有七八年了吧,我来厂子都六年了,是来之前的事,具体时间我就不知道了。后来,我还问过舅舅,怎么就阴沟里翻船了,舅舅说是那女的挺硬气,给钱什么的,都不要。最后还是把她灌醉了才得手的,没想到还是个雏。只是性子有些刚烈,第二天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了,就赶紧给了些钱把她打发回家了,不久就死了。”
“那女的当时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秦国强低着脑袋仔细想了想说道:“岁数也就二十岁不到吧,你想还是那个能有多大岁数。叫什么真的不记得了,只是记得她那个姓有点特殊,姓什么来着......我想想,对姓冷,叫什么真的不知道了。”
易青看秦国强是真不知道,就挥挥手让人把他带了下去。回头对齐鹏说道:“收审吧,和他舅舅一样都是个人渣。”
说完,又接着说道:“通知其他人都到会议室开会,这又是个大活儿。”
重案队全体出动,对上面所有涉及到的女子挨个进行了排查。当然为了照顾影响,排查是秘密进行的,除了当事人以外,一般不告诉其他人真实的目的,为的就是将影响降低到最小。
毕竟厂长已经死了,没有必要再折腾活着的人了。
很快,各路情况就纷纷汇总到易青这来了,除了还在厂子的那四个人之外,其他的那些女的,最少的也有一年以上没有和厂长接触过了,更别说到过厂长的别墅,所以她们基本可以排除。
剩下的四个女的,除了在看守所关着的杨倩玉和李婉莹,剩下的那两个齐淑敏和赵晓伟也都各自秘密取到了足迹。
经过比对,现场别墅里面确实有这两个人的足迹,两人也都承认在案发前几天都到过别墅。但案发当天两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一个是去省城学习了,一个在县里参加会议,根本都没有机会到现场去。
而那个姓冷的女孩,由于厂子里保存的档案资料早已被厂长销毁了,一时半会也没能找到详细情况,只是从厂子里面的打听出来,她不是本地人,是她母亲带着她改嫁到彭城的。
易青看着汇总上来的情况,脸色愈发凝重起来。这案子又走到了死胡同,难道自己的思路不对,还是自己遗漏了什么环节?
易青望着在眼前忙碌的费龙,吐出嘴里含了半天的一口烟,说道:“费龙,现场的足迹还有没遗漏的?或者说还没有找到主儿的?”
费龙翻看着照片,摇了摇头,说道:“现场取到的这些足迹,全部都找到主人了。除了厂长和他的老婆、外甥、司机以外,就是这几个女人的足迹了,再没有其他的了。难道凶手是早有预谋,带着鞋套进来的?”
费龙望着易青,易青则发狠的盯着摊在桌子上的足迹照片。两人都陷入了苦思冥想中,猛然间易青一拍大腿好像想到了什么,脱口说道:“费龙,我们还真是漏掉了一个人。”
费龙瞪着眼睛看着易青,也仿佛是茅塞顿开,接口说道:“易队,你说的对,我们还真就是漏掉了一个人,也许机会就出现在这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