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雯察觉到门开后猛地抬眸，本想看看那人的状态，却看见了另一个陌生的面孔。
是先前来敲门的那个女人。
想了半天的开场白瞬间堵回了喉咙里。
女人只开了一点点门缝，那双温柔的眼似乎有些警惕，她扫了一眼姜雯的四周，随后柔声问“您找午光吗？”
姜雯很快控制好表情，敛起眸中的失落，点了点头，“嗯。”
“稍等一下。”
女人话音刚落，跟姜雯点头示意了一下又关上了门。
如果是在往常，夏若烟估计在听到姜雯声音的那一秒就冲出来了。
如此大的落差让姜雯感觉很不是滋味，心脏像被人狠狠地碾了一脚。
等了一分多钟，门又开了。
是夏若烟。
夏若烟跟先前离开时有些细微的变化，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颊发红，眼眸像覆上了一层迷离的水汽，气息也还未平稳，像是刚刚运动过一样。
姜雯仔细地注视着她，“你没事吧？”
“怎么了姐姐？”夏若烟懒懒地勾起唇，手撑在门框上，意味深长地说“想好要跟我一起看u盘里的内容了吗？”
“不是。”姜雯摇摇头，试探地道“你看微博了吗？”
“没有，”夏若烟的手伸向口袋里，看样子在很认真地邀请姜雯，“要跟我一起看吗？”
“别看了，但是……”姜雯舔了舔唇，“得麻烦你发个微博宣传节目。”
夏若烟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好似有些失望的意味，“姐姐就为了说这个？”
“嗯……”姜雯拉长尾音，迟迟没说下句。
不止是提醒，更主要的是想看看她怎么样。
可是这种关心过于亲热，站在普通同事的立场明显不太合适。
夏若烟打断道“那怎么够？”
彼时，她的身后传来一副低低的嗓音，夏若烟的眸光一闪，本想继续打趣的玩味收了回去。
“咳……”
紫色裙子的女人走了出来，她跟夏若烟交换了个眼神，夏若烟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无声地让到了一旁。
看起来十分乖巧的样子，让姜雯想起了以前她们在一起时那个内敛乖顺的她。
“你好，”段韵泽礼貌地伸出手，“我叫段韵泽，是午光的……”
没等段韵泽说完，夏若烟就火速地中断她的话，佯装平静地指了指段韵泽，“我经纪人。”
段韵泽看了夏若烟一眼，然后说“是的。”
姜雯静静地看着她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点心酸，往日那些记忆止不住地往心头涌，“我叫……”
“我知道，”段韵泽轻声打断她的话，笑道“姜小姐您好，久仰大名。”
“你好。”
姜雯伸手回握她，觉得女人的手好像比自己的柔软很多，像握着一团棉花糖。
倏忽，段韵泽轻轻地撞了一下夏若烟。夏若烟眉头一蹙，随后望着姜雯，红唇轻启，语气淡漠得像跟陌生人说话，“姐姐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小韵姐姐吧。”
话音刚落，她头也不回地走回了屋里，连告别的言语或眼神都吝啬给姜雯。
姜雯喉头一紧，声音有些干涩，即使那人已经听不见了，也还是说道“……知道了。”
段韵泽的眼神有些催促姜雯离开的意味，但表面上还是十分得体，“辛苦您特地跑过提醒午光。”
一副东道主的口吻。
“……没什么。”
离开前，段韵泽主动跟姜雯交换了联系方式。
姜雯再次回到房间，她还没来得及拿出手机，江佳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她很快接了起来，“怎么了？”
“辛苦你了小雯，若烟发微博了。”她吐出一口气，随后顿了一下，有些谨慎地问“你和她还好吧？”
“嗯，”姜雯的语气跟以往不太一样，听起来有些牵强，对面的江佳也许察觉到了这个细节，也不急着催她说话。就这么沉默了半晌，姜雯缓缓开口，“对了佳佳姐……”
江佳轻轻应了一声，“嗯？”
“姜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知道段韵泽是谁吗？”
对面思索了片刻，然后回道“不知道。”
“……”
“怎么了？”
“没什么，你早点休息。”
姜雯一开始也没有很相信夏若烟的说法，这下问了江佳之后更不相信了。连江佳都不认识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是夏若烟的经纪人呢？
这么一想起来没了边际，她又点开微博，企图从网上的风浪中捕捉到一点关于段韵泽的蛛丝马迹。
现在微博的热搜榜仍旧被她们节目相关的词条占领着，第一条还是姜雯吻痕
她点了进去，发现词条里的热一居然是她与夏若烟新站子发的微博。
这年头，站姐的速度都这么快的嘛？
跟她先前看的那些不同，这里没有攻击夏若烟的评论，也没有太高姜雯的粉丝，更多的是一碗水端平的p粉。
姜雯点进站姐的微博，好奇地观赏起里面的内容。
这个站子成立还不到五个小时，粉丝就已经破了一千万，虽说这个数量对于姜雯来说见怪不怪，但却是她组过的p里粉丝初始量最高的。
站姐置顶了一条微博
【下文szd糖点合集】
姜雯点开评论，发现站姐列了一些截图，其中热赞第一是自己与夏若烟的口红色号对比。站姐截出了拍摄个人部分时她的口红色号跟一开始的不一样，后来变得跟夏若烟的一样了。
这层楼的楼中楼+，勾起了姜雯的好奇心，于是她点开细看。
【w！这我都没发现，那她们中途是干嘛去了？？？】
【除了脖子，姜雯其他地方估计还有午光的“装饰”吧，狗头jpg】
【你们这是找玻璃渣，撞口红色号而已能说明什么】
除了磕p的之外，姜雯还看到有自家或者夏若烟家的粉丝反对这场拉郎。
【午光姐姐最可爱抱走我家老婆，我们不约！】
【w某人能不能独立行走，不要蹭我家姐姐热度了】
看到这些言论姜雯很想退出来，但再往下一看，她发现站姐回复了其中一个评论。
【下文szd唯粉别吵了，再怎么骂你们正主今晚还不是要抱着一起睡？】
也许是因为唯粉力量过大，站姐这条阴阳怪气的评论没有被赞到最上面。但这种调侃又开放的语气能最精准地击中唯粉的弱点，很多唯粉都追着站姐骂，+的楼中楼大多都是这么来的。
姜雯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勾起了嘴角。
也不知道刷了多久，姜雯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她的手机屏幕停在站姐的置顶处，不知不觉中滑到了点赞的地方，轻轻地按了下去。
睡到半宿，姜雯感觉有人在自己身边说话，是那副如同潋滟春水一般柔和的嗓音。
“您知道网上怎么说我们吗？”她的语气有些兴奋。
姜雯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假装没醒的样子。但那人也不在乎姜雯到底醒没醒，她俯身贴近姜雯的耳畔，继续自顾自地说“她们说我们是一对。”
女人的气息温热，身上带有一丝似有若无的花香，不断刺激着姜雯的神经，惹得她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女人好像猜到姜雯不会给予回应，又或是笃定姜雯不会反抗，于是大胆地做出下一步举动。
“说我们很配。”
语毕，姜雯感觉自己的耳垂一热，一股软滑的触感包裹住她的耳垂，像陷入了一块弹滑的果冻里。
她忍不住轻哼一声，整个人像过了一股微弱的电流一般舒服，“嗯……”
可倏忽，一个陌生的嗓音响了起来，那股令人愉悦的感觉全部消失。
“午光？”
接着，夏若烟那副冷漠的神情映入她的眼帘。
“不好意思，”
夏若烟面无表情，仿佛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冷声道
“有事别找我。”
见状，姜雯眉头紧蹙，有一种跌入谷底的心慌。她想呼救，嘴巴已经极力张大了都发不出一丝声音。
忽地，一股力量摇晃着她。
“快醒醒，要出发了。”
“啊！”姜雯猛地睁眼，发现江佳坐在自己的床边，正在试着摇醒自己。
看到姜雯醒来，江佳关心地问“做噩梦了吗？”
姜雯捏了捏眉心，闭上眼睛道“没事。”
原来是梦啊……
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那你先好好收拾，我在外面等你。”
“好。”
等一切收拾妥当要出发的时候，姜雯发现事情有些不简单。
当其他人各坐一辆出发时，她怎么是跟夏若烟同坐一辆车？！
摄影师早已坐了上去，江佳朝她摆手催促道“快上来，别待会的耽误拍摄。”
姜雯瞥了一眼已经坐在车里的夏若烟，然后定了定神，佯装冷静地坐上了车。
她朝镜头打了个招呼，随后静静地拿出手机，把屏幕背向镜头看不见的角落，点开与江佳的聊天框。
【为什么……】
字还没打完身旁的人就贴坐过来，一股白麝香的气息飘入姜雯的鼻腔里。
已经不再是先前那股低调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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