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嗓音瞬间让姜雯回过神，她急忙摆手，说“不用……”
夏若烟只是例行公事般询问，实际上丝毫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她快步走近，打横抱起了姜雯。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姜雯下意识地搂住夏若烟的脖子，两人的距离近得暧昧，只要夏若烟一低头，就可以吻到姜雯的鼻子。
姜雯转过头，避免跟夏若烟来个意外的接触，“喂！你……”
她本来想说些什么，可夏若烟的手突然一放一收，吓得她只顾着搂紧夏若烟，想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女人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堵回她不想听的话。
“怕什么？”夏若烟享受着姜雯不得已的触碰，一边反问她一边往床的方向走，“这里只有我们了，姐姐。”
她这句话好似在暗示着什么。
这里只有她们了，所以做什么都可以。
姜雯抛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故作洒脱地问“你到底想干嘛？”
夏若烟意味深长地瞥了姜雯一眼，用眼神把她剥了个精光，“你。”
话音刚落，夏若烟就把她放到了床上。
“……”姜雯的脚刚掂到地面，一副想起身的样子。夏若烟火速按住姜雯的肩膀，皱眉道“别动！”
她皱眉的那一刹那，姜雯注意到了从她的眸中流露出来的细微的不安，这是重逢以来，姜雯在她脸上从未见过的神态。
那种神色让姜雯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夏若烟仿佛真的怕她离开，怕自己被抛弃，那个向来我行我素的人居然也有隐露怯意的时候。
姜雯突然不舍得起身，她本来也不想走，只是想站起来，毕竟谈话的地方在床上总感觉怪怪的，让她们本应该疏远的关系变得异常的亲近。
看到姜雯听自己的话后，夏若烟好似松了口气，但却没表现得太明显。她揉了揉姜雯的头发，有一种以下犯上的背德感，“真乖。”
姜雯喉头一动，比起愤怒更像撒娇地瞪了她一眼，“……”
每次姜雯瞪她的时候，她都觉得有一种难以按捺的情愫在体内咆哮，然后疯狂地啃咬着她的神经，让她想把眼前的人狠狠地折磨一番。
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咬了咬唇，努力地在混沌的遐想中找回理智。
夏若烟沉默的那一会儿，姜雯猜不透她在想什么，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什么事又触到了她发疯的边缘。
然而并没有，夏若烟顿了一下走到床头，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很快，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除了她的声音，还有一些管状物相碰发出的声响，听起来十分让人想入非非。
“姐姐，我这除了蜜桃味的还有樱桃味的，你要哪个？”
姜雯脸颊一红，脱口而出地拒绝她，“都不要。”
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继续劝道“太干了不好。”
这话听着越来越不对劲，姜雯的脑子已经挤满了一堆黄色废料，直到女人把她所说的东西拿到姜雯的眼前。
两支唇膏映入姜雯的眼帘，一支是浅粉色的，一支是深红色的。
“我说的是唇膏，姐姐说的是什么？”
“……”姜雯舔了舔唇，额角因尴尬渗出了点点汗珠，一本正经地道“也是唇膏。”
夏若烟戏谑地凝着姜雯，她没有拆穿姜雯的谎言，反而进一步顺着她道“既然都不要，那我用嘴帮姐姐润吧。”
话音一落，夏若烟把手中的唇膏随意地往后一抛，唇膏掉到床面发出两声闷响。
“蜜桃味的！”姜雯感觉下一秒女人就要吻上来，于是立马说道。
“姐姐喜欢蜜桃啊，我也喜欢，不过……”
待姜雯做出选择后，夏若烟果然正经了一些，但没维持多久，她扫了一眼姜雯的身材，另有深意地说“我更喜欢樱桃。”
“……”姜雯的脸瞬间烧起来，她知道夏若烟的话中话，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说谁小呢。
然而女人没有深入话题，她拿回蜜桃味的唇膏放在姜雯的手心，认真地道“姐姐再等我一下。”
她语气诚恳，仿佛怕姜雯跑了一样。
姜雯点点头，“知道了。”
女人走向梳妆台，拿回一些卸妆的用品。
涂唇膏之前还是得先卸掉口红。
她蹲在夏若烟的面前，非常细致地给姜雯卸着口红，期间姜雯想自己来，但都被女人挡了下来。
女人甚至还出口威胁道“姐姐的手不老实，是想被我绑吗？”
“……”姜雯吓得立刻收回了手，安静地任她涂抹。
得到满意的反应后，夏若烟一边欢悦地给姜雯卸口红一边说“姐姐瘦了。”
姜雯模糊着声音回她“还好。”
女人的视线突然上移，直直地对上的姜雯双眼，说“我也瘦了，都是因为想您。”
如此直白的思念让姜雯听红了双耳，还没等姜雯消化完，夏若烟又继续问
“姐姐不想我吗？”
姜雯不懂她是以怎样的心态说出这句话的。是在开玩笑？还是以局外人的身份来问的？毕竟这种事后追溯已经失去了弄明白的意义，更没有留恋的价值。她想不清，只感觉夏若烟的眼神如同六年前一样纯粹。
她好像暂时地卸下了那副伪装，露出内心柔软的一面。
虽然姜雯觉得这样回复很残忍，但已经过期的情感就没有回味的必要了，于是用一种疏离到让人心碎的语气，问“重要吗？”
夏若烟眉头一动，卸口红的力道重了一点，惹得姜雯倒抽了一口凉气。听罢，她眼神一软，凝了一眼姜雯又放轻了力道，好似只是吓吓姜雯，并不是真的想让她受伤。
夏若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好像这是个明知故问的话。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
那些未能说出口的爱意，埋在心底的苦涩。当它们被以一种平静的口吻说出的时候，就说明讲述的人已经释然了。
姜雯的薄唇轻启，过往压抑的情绪好似在这一刻即将得到释放。
恰在此刻，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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