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上妆，姜雯的脸肉眼可见地泛红。她自顾自地走向玄关，仿佛怕被夏若烟看到自己羞赧的模样，又仿佛这样能尽快结束这场“意外”，说“时间也不早了，你该回去……”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床上的人堵了回去。那人以一种有理有据、令人难以反驳的口吻，柔声道“姐姐，万一现在有狗仔在蹲我怎么办？”
“……”姜雯硬着头皮，像个为节目考虑细致的前辈，机械地道“这样可以增加节目的热度。”
夏若烟不疾不徐地走到姜雯的身边，她仍旧没有穿回那条裙子，好似拿定了姜雯的主意一样，没有半点离开的意味。
更过分的是，女人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支口红。姜雯定睛一看，那是她放在化妆台上的其中一支。
那双美目弯得魅惑，在姜雯的注视下女人旋出口红，而后在侧颈肆意一划，用指腹不均匀地抹开，模拟亲吻的痕迹，一边抹还一边咬着那颗独特的下唇痣凝视姜雯，似栽赃后的得意，又似受欺后的无助，好像姜雯真的对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姜雯瞬时找不到词来形容她的无赖，更找不到词来形容她这种妖冶至极的美。
女人眉眼一低，话里抱有无限的遐想，但在姜雯听来更像威胁，“就这么回去，午光能成为你第二任绯闻女友吧？”
她把“第二”两字加了重音，疑问的句尾，却没有丝毫迂回的余地。
姜雯怀疑或许女人的视线带有温度，又或许是她的嗓音，甚至是气息。只要她靠近，自己就会变得温热，甚至会产生一种几欲灼烧的难耐的错觉。
她将视线从女人的身上错开，稳了稳声，佯装无所谓地道“黑红也是红。”
“哦？”女人轻轻应了一声，语气有些耐人寻味，姜雯猜她是为自己的冷血感到落寞，又或许是难得败退的不甘。
本以为那人已经知难而退了，但当姜雯的手快要压下门把时，一股凝脂般的触感从后颈延伸出来。
她圈住她的颈间，似蟒蛇甩尾擒住猎物。
“比起午光……”女人上半身贴上来，搂着姜雯，认真地问“夏若烟能让姜影后黑红几倍？”
这三个字从她的口中说出让姜雯感觉恍若隔世，她不由得怔了一下。
对于一个功成名就的艺人来说，她藉藉无名时的过往俨然成为一种最有价值的买卖，守住它，就相当于守住将来的财气，这也是为什么她多年以来都没被扒出恋爱史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那段爱恋已够疮痍，她不想让更多人去窥探。
理智点想，她现在没戴面具，如果出去，或许真有人能扒出她与姜雯的过去。那她们那点薄弱的回忆也会被熟知，并且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姜雯后知后觉地让步道“那你想怎么样？”
看到姜雯驱逐的意味减弱后，夏若烟眼底的玩味又悉数涌现，“帮我个忙吧，姐姐。”
姜雯终究还是于心不忍，不再挣扎，应道“……说吧。”
女人噙着笑，省去了地点，故意把话说得暧昧，“让我睡一晚。”
姜雯愣了一下，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润了润唇。夏若烟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不依不饶地掐了下她的侧脸，明知故问地道“您在想什么，为什么脸红了？”
“那……”姜雯一点点退后，但她越退夏若烟就越进，弄得她像作茧自缚一般，被夏若烟困在了墙角里。她侧过头，故作淡然，却被发隙中透红的耳朵暴露了心情，“你安分点。”
“好。”
她这句承诺，坚持了不到五分钟。
两人睡到床上后姜雯背对着夏若烟，本想用这种方式来模糊她的存在，但她的气息对她穷追猛打，直到她的面容清晰地刻在脑海里，怎么甩也甩不掉。
没过五分钟，一股轻柔却不容反抗的力量锢住姜雯的腰，那副狐狸般的嗓音缓缓响起，“上次跟姐姐睡觉是什么时候了呢？”
她的头靠在姜雯的后颈，手上的动作愈发大胆，顺着衣角滑了进去。
这一触摸，女人腕上的细微凸起让人感觉有不少疙瘩，像一团狰狞的小蛇盘旋在肌表。姜雯拧着眉，心脏像被人揪了一下，连语调都不自觉放缓了，“你这是怎么回事？”
姜雯的手刚贴上夏若烟的手背，刚想探究那到底是什么，夏若烟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快速地收回了手。
“怎么了？”
她转回头，身后的人好像看到了什么令人生厌的物品，刚才的温柔荡然无存，二话不说掀起被子下了床，丢给她一个无情的背影，像极了吵架时的情侣要闹离家出走。
“……喂？！”
就在姜雯犹豫该怎么叫她时，“嘭”的一声，带有愠怒的关门声响了起来。
姜雯彻底转过身，静静地望着床的另一边出神。说不出上失落，毕竟她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她这副拒绝让她了解自己的态度，让她觉得仿佛她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都是那副打碎了牙也要往肚子里咽，连痛叫都不愿意分享给她的人。
本来以为她走了之后，姜雯紧绷的神经可以放松下来，可是她翻来覆去好几遍仍睡不着，鼻腔里残存着一股若即若离的花香。
没一会儿，门又开了，姜雯的神经比以往绷得更紧，下意识地捏紧被子。
花香再度馥郁，女人已经戴上了面具，又是那副优雅大气的模样，“抱歉失态了，给你带点礼物补偿一下。”
姜雯闻声抬眸，借着微弱的床头灯，她看到女人手中握着一个盒子，虽然产品的全称被挡住了，但包装上赫然露出“爆珠”二字，瞬间烫红了姜雯的视线。
不用多说，再迟钝的人也知道她手里拿的是什么。
她离开时，仍然没有穿上那件裙子，姜雯飘忽地扫了一眼她的穿着，眼神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物品，皱眉道“你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拿过来了？”
“这有什么。”夏若烟像谈论天气一样平常地耸了耸肩，包装被撕开的声响震耳欲聋，“我还要光明正大地用呢。”
“……”姜雯忽地背过身去，把被子盖过了头。
面具下的人笑意浓郁，她不断逼近，直至那副诱惑的嗓音在姜雯的头顶响起。
“一起用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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