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亲情(1 / 1)

连带着一脉相承的英勇候府也被卷入这场流言风波之中。

大家伙说到安国公府那些糟污事,都会忍不住提几句英勇候府做对比。

好的坏的都有人传,也不乏顾广琛政敌的手笔,真真假假混杂在一起。

外面风雨飘摇,可不管怎么样,对英勇候府都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影响。

侯府众人团结一心,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内里一片祥和。

………

“殿下,那顾锦保招了。”长风双手奉上供词,将审问情况复述一遍。

“哦?”

周廷玉不紧不慢,擦拭着手中长剑,“其他人呢?”

“都招了。”

“把供词交给沈大人,让他顺藤摸瓜查下去。”周廷玉顿了顿,继续道“风声传出去,饵也扔出去吧,线长些。”

“属下遵命。”说完,长风又快步离去。

案件有了进展,按规矩,要第一时间上报圣上,故而长风离开后,周廷玉也收起长剑,即刻入宫。

三月的皇宫,红墙金瓦间增添了些许绿意,应季花儿含苞待放,争奇斗艳。

周廷玉穿梭其间,默着一张脸,并无欣赏的兴致。

正德帝本打算回寝殿歇晌,听小太监通传,渊王殿下进宫了,已往御书房方向来。

默了默,只好坐回原位,等着自家儿子。

外面的人都传圣上偏爱幼子,却只有王公公这个天子近臣能切身体会。

这不,人还没到,这点心好茶就送上来了。

“启禀圣上,渊王殿下求见。”

“宣。”

正德帝看着越发沉稳高大的儿子,心头涌起一种时光易逝之感,不知不觉忆起当年。

那时,他刚肃清一批贪官污吏,堂堂一国之君,每日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忙碌大半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啃下硬骨头,也因此疏忽后宫,使得那这个心思不正的妃嫔越发大胆,竟打起谋害皇嗣的主意。

小七母妃早逝,便养在贵妃宫中与老六作伴,谁知那人竟买通贵妃宫中的人,在晚膳鲫鱼汤中下毒。

大人孩子都中了毒,小七年纪小些没救过来,贵妃怀胎四月,孩子也没了。

老六命大,救过来了,当时伤了身,养了两三年才活蹦乱跳。

那件事,是正德帝心头永远的痛。

方贵妃因毒小产,伤了身子,自顾不暇,无法照料年幼的周廷玉。

正德帝也不放心让别的妃嫔看顾,便将周廷玉接到自己身边,亲自照料。

才得以感受到民间父子间的真情,不参杂任何利益,真真切切抚养一个孩子。

直到周廷玉十岁,才回到贵妃身边,十二岁单独入主一宫。

而正德帝的寝宫偏殿,也一直留着周廷玉的房间,命人日日清扫。

“儿臣拜见父皇。”周廷玉恭敬行礼。

这声音将正德帝思绪拉回,“免礼,坐吧!怎么这个时辰入宫,可是案子有了进展?”

“回父皇,是,那几名作弊考生已全部招供,已让沈大人顺藤摸瓜查下去。”

周廷玉捻起一块桃酥,轻咬了一口,眸光微亮,香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很是满足。

“父皇,您这可以换了新厨子?这桃酥味道还不错,比王府厨子做得好。”

正德帝轻笑,无奈又宠溺地回道“就你小子会吃。”

“原先的那个出宫守孝了,换了一个新厨子,手艺还不错。你也别急着回去,先去歇会,离用晚膳的时辰不远了,陪父皇用了晚膳再回去。”

周廷玉正有此意,便痛快应下,“行,那儿臣也去歇歇。”

父子两一块往寝殿走,正德帝还关心地询问周廷玉在王府的生活。

一刻钟时间不到,渊王殿下入圣上寝宫偏殿歇晌的事就传遍整个后宫。

传入栖凤宫时,皇后正在与太子商议科举舞弊一案。

太子在礼部历练,主一国科举之事,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重点是,昨日作弊考生被抓后,承恩候连夜让人送消息入宫,此事竟与他有关,皇后当场气得砸了不少东西。

因涉事情节严重,情况又比较紧急,皇后立即给承恩侯回信,让他在能力范围内,务必将知晓此事的人清理了。

其余官场中的人,等她与太子来处理。

“呵,你父皇还真当老六是宝了?”皇后冷笑,眸中满是阴霾。

太子本就因为承恩候之事焦头烂额,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非常不好受。

明明他才是太子,可自小养在父皇身边的却是老六。

十岁那年,他因嫉妒嘲讽了老六几句,最后被老六打伤。

父皇不仅没有关心他的伤势,还罚他与老六一同抄书。

批评他作为储君,却没有容人之量,让他禁足栖凤宫,好好反省,太子当时气得大哭一场。

如今两人都长大了,他没想到老六竟还如此没有分寸,宫里留有皇子的寝殿不住,却住进皇帝寝宫。

太子低头盯着手中茶盏,神情阴骘,忽而将其举起,用力往地上一扔。

茶盏四分五裂,碎的彻底。茶水飞溅,飞到皇后红色宫装裙摆上,迅速晕开。

望着一地狼籍,皇后蹙起秀眉,不赞同地看了太子一眼。

“珩儿这是做什么?”

“本宫与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是储君,将来整个天下都是你的,眼前这点帝王宠爱算什么?”

天家无真兄弟,所谓父子真情,也不过是表象,何必在意这么多?

这也是皇后冷眼旁观,不加理会的原因。

可这些话太子从小听到大,早已生厌。他渴望亲情,渴望关心,而不是满口的权势地位。

他是人,不是镇国公府裴家的争权机器。

“皇位!皇位!皇位!你眼里就只有皇位。”太子失控大吼。

“小时候孤生病,你说孤不争气,祈王兄得了父皇夸奖,孤却只能躺着,白白给别人表现机会。”

“十二岁之后,父皇将孤带在身边,教以治国之策。”

“父皇说,大齐如今国泰民安,国库也富足,孤只需要做个爱民公正的守成之君便可。”

“就连功课,父皇也夸我完成的很好。而你呢?孤高兴地与您分享,您却说父皇说得不对,父皇这是在给祈王兄铺路,让我这个储君变得平庸,好让祈王兄取而代之。”

太子深吸一口气,压制心头蠢蠢欲动的戾气,好一会儿,才将目光投向愣住的皇后。

语气平缓,带着一股无力之感,继续道“当时孤难受了许久,也信了你,信了镇国公府,这些年来,处处听你们的。”

“外边都是如何评价孤的,你知道吗?呵呵……”太子冷笑,神情哀戚,“他们说孤胆小软弱,不堪为君,即便登上那个位置,也只是你们的傀儡。”

“这么多年,孤受够了,母后与大舅舅竟然如此厉害,就先把二舅舅的事处理清楚吧!孤累了。”

说完,太子头也不回地离开栖凤宫,出到宫门,他回头望了一眼巍巍宫城,有些不知所措。

太子心中明白,自己或许到不了那个位置了,这几年,父皇对他越发失望了。

可天地之大,于他而言,竟不知何处才是方向。

这些年来,他每次面对祈王兄弟两,都会产生很多情绪。

如今看来,不过是因为羡慕与嫉妒,羡慕他们有生母撇除利益的疼爱,又有父皇耐心教导。

思及此,太子突然想到八岁那年生辰,贵妃娘娘送给他一件亲手做的衣裳,他很高兴。

可还没得上身,就被母后扔了,母后还说他眼皮子浅,别人给点东西,就高兴的不知谁是娘。

或许,他自出生开始,这一生就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了。

太子离开后,皇后也慢慢回过神来,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儿子,竟然对她如此大怨恨。

可皇后在高位呆太久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更不可能去反省。

在她看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太子,辛辛苦苦二十年,却得不到太子的理解。

她心中有难堪,有伤心,但更多的是气愤。气太子不懂事,气太子忤逆她,不听她的话。

“反了反了,逆子。”

皇后砸了不少东西,红着眼,大喘气,眼泪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兰姑在一旁服侍,赶忙上前扶住皇后,劝慰她,让她宽心,身体要紧。

“殿下一向懂事孝顺,想通了就好,娘娘要注意凤体。”

好不容易劝好皇后,又急急赶赶出去敲打栖凤宫的内侍宫女,避免母子的争论传出去。

可这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更不用说满是眼线的皇宫了。

没多久,母子俩不欢而散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正德帝还是关心太子的,也没想过放弃他,只是太子都听皇后的,久而久之,他对太子,还是感到失望的。

听闻母子俩吵架,隐约也探知到一些争吵内容,便干脆将太子请过来,与周廷玉一块陪他用晚膳。

晚膳期间,正德帝什么都没问,周廷玉也假装不知道那事,还如平日那样,随意自在,时不时怼一怼太子。

这样一顿饭下来,太子心情平和许多,尽管老六那张嘴依旧讨厌,父皇话里话外,也对他没太多关心。

偏偏这样的氛围让他觉得舒心,太子不由苦笑,最懂他的,不是抚养他长大的母亲,而是其他人。

兄弟两一起离开,顺小段路,一句话都没有说,而后分开,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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