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儿听到‘俏夜叉’三个字愣了一下,这个名字对她来说简直如雷贯耳。
伏牛山和大别山相距不足千里,江湖中的女人本就不多,而名扬江湖的漂亮女子就更不多了,漂亮女人通常只关注同样漂亮女人,因此,云朵儿对于俏夜叉孙璎珞这位中原道上鼎鼎有名的女中豪杰自然久闻大名,只是没想到孙璎珞竟然是赵翰青身边的女人。孙璎珞名扬江湖的一大半原因是她貌美如花,可以说是艳名远播;而落雁峰孙家在中原绿林中也颇有威名,论实力和江湖影响力不在白云寨之下,也就是说自己跟孙璎珞比起来简直没有半点优势,毕竟自己已经有过别的男人了,想到这里她不由的大为沮丧。
米五斗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声音也不由得低了几分,嘀咕道:“孙姑娘是‘俏夜叉’,我家寨主是‘白云仙子’,二人在江湖道上都很有名,说起来也不过是半斤八两但是,,赵司令身边的其他女人又有什么资格跟我家仙子比?”心中想的是要在赵司令身边的其他几个女人身上为自家仙子找回面子。
“丁姑娘家虽然没有山寨,但是丁家有镖局——丁家镖局,丁姑娘她爹丁总镖头虽然是个干巴巴的瘦老头,跟我兄弟孙猴子差不多,不过听说他很厉害,在江湖上很有名,听说,曾经一个号称日本第一高手叫柳什么的日本老鬼子到南都城耀武扬威地设擂台,被丁总镖头上去给狠狠揍了一顿,那个老鬼子被打得满地找牙,丁总镖头厉害吧。”
米五斗不耐烦地道:“喂,大石头,让你说丁姑娘呢你说丁姑娘他爹干什么。”
石柱子一拍自己的脑袋道:“对呀,说丁姑娘他爹干什么,丁总镖头的功夫很厉害——那个丁姑娘的功夫也很厉害,人家是家传的功夫。打小就开始练了,听黑牛兄弟说比孙姑娘还厉害,江湖上人称‘玉罗刹’,我们老大还曾跟丁姑娘学过功夫呢。”
云朵儿一听简直如坠冰窖。连心也凉了,江湖上没有听说过丁家镖局的人不多,而‘玉罗刹’丁嘉怡的大名她耳朵更是快听出老茧了,自己出身绿林草莽,‘玉罗刹’出身名门大派,自己拿什么跟人家比?气得他一跺脚,这个混蛋身边怎么有这么多的江湖女子。
米五斗不服气地道:“丁姑娘功夫厉害,我家仙子枪法厉害,二人各有所长,她二人也是半斤八两。”他嘴里虽然是这么说心里却有些打鼓。论家世自家仙子好像弱了一些,不过也引起了他的好奇,赵司令身边的另外女人是什么样呢?又问道:“大石头,那个凌大姐和唐小姐又是什么江湖成名人物?”
“这两位可不是江湖人物,不过。我感觉这两个人比江湖人物还厉害,凌大姐那个双手会打算盘,算盘珠子啪啪啪令人眼花缭乱。”
米五斗撇了撇嘴道:“这个凌大姐不就是一个账房先生嘛。”
“凌大姐可不是账房先生,凌大姐是管账房先生的,不但是账房先生,所有的那些掌柜的和伙计也都归她管。”
“说了半天她不就是一个会打算盘的老板娘嘛,切。这算什么本事。”米五斗对双手会打算盘能管帐房先生的凌大姐嗤之以鼻。
石柱子不乐意了,在他心目中凌大姐人长得天仙一样,心眼也好,只要她亲自下厨的时候总是做上一大盆子他喜欢的红烧肉让自己吃个够,就连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凌大姐亲自裁量的,凌寒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是仅次于赵翰青。甚至还在丁嘉怡之上,所以把眼一瞪道:“你敢小看凌大姐?她是苏州大户人家的小姐,人称‘江南一枝梅’,凌大姐的本事大着呢,从上海到中原。从中原到牛头镇我们老大的大大小小一百零八家生意两千多号人可都是她一个人管,她、她还会做香喷喷的红烧肉,还会做衣服,这还不算本事?”他人虽然是傻不愣登的,但是记性奇好,这些他不经意地听过一回就牢牢记住了。
米五斗吓了一跳,他本来以为双手会打算盘的凌大姐只管一家生意呢,没想到竟然管那么多生意,两千多号人比白云寨的人多了一倍,人家比仙子管的人多,而且光听“江南一枝梅”的绰号就知道肯定在江南道上很出名,自然也不比仙子差,讪讪一笑不知说什么好了。
云朵儿更是浑身巨震,一百零八家生意那是什么概念?她脑子中突然出现了“富可敌国”和“富甲天下”两个词不知道该用哪个词来形容了。至于“江南一枝梅”的名头她倒不曾听说过,毕竟大别山距离苏州太远了,但是肯定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听“江南一枝梅”这个绰号也的确像是江湖人物,也难怪云朵儿会误会。
“还有一个唐小姐,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会打算盘,不过,她老子是南都保安司令”
石柱子后来说的什么云朵儿已经听不进去了,脑子里一片茫然,赵家有一百零八家生意,肯定是豪门大户,豪门大户规矩多,又怎么会让自己这个已经不清白的女匪嫁进门呢?赵翰青不但是司令还是豪门公子,风流倜傥又位高权重,身边的女人不但有名满江湖的侠女、大户人家的小姐,现在又出来一个保安司令的女儿,众美环伺又怎么会娶自己这个残花败柳之人做正房呢?只怕是做偏房也勉强,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白日做梦,对方说的联姻只不过是戏弄自己罢了,想到这里,她凄然一笑,最后的一点幻想彻底破灭了。
随之,她心中又生出了浓浓的恨意,你既然无意娶我为何要提联姻之事?我虽然是残花败柳却也不容别人欺辱戏弄,暗中下定决心接下来的比武中非要好好折辱对方一番不可。
赵翰青哪里知道一场误会已经惹怒了云朵儿,让她真的很受伤,如果他知道了也只能哀叹一声:“唯妇人与小人难养也。”云朵儿是妇人,石柱子就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