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楠楠的话让温娴一怔。
事发到现在这几个小时,温娴满脑子都是祁雪的处境,几乎忘了霍止寒已经被拘留,到现在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去吧。”司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宽慰二人道,“阿娴现在情绪不稳定,见了表哥也问不出什么来,还是我去见他比较合适。”
司景是霍止寒的表弟,他去探视,流程也好走的多。
拘留所。
霍止寒被带到一个单独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个桌子和两把椅子,是平时审讯犯人用的房间。
“阿景?”
霍止寒进门时,在门口顿了一下,很快恢复常色,“你怎么来了?”
“你好像有点失望。”司景看着他,“你希望见到阿娴,是吧?”
霍止寒苦笑,“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会希望她看到么?”
“坐吧,探视时间只有十五分钟,有些事我想跟你聊聊。”
霍止寒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走了过去。
隔着桌子,四目相对。
这是司景继承霍氏的股份后,兄弟两人第一次面对面坐下来,看似心平气和的聊天,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处境。
司景说,“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律师呢?”
“怎么?你觉得我这个当表弟的,还不如你的律师可信?”
“有的时候是这样。”
司景的眸色微微敛紧,“你的律师在外地,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有需要的话,我会帮你重新找一个辩护律师。”
“辩护律师?”霍止寒抬眸看着司景,“我什么都还没说,你是怎么这么确定这件事就一定会闹到法庭上去?”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什么都没做。
可司景的态度,却像是已经笃定他有罪一样。
“侵犯未成年,这件事有多严重,你该不会不知道吧?表哥,霍家的保护伞再强大,也不是这么用的。”
“我什么都没做。”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警方只相信证据。”
霍止寒的眉头狠狠的跳着,他盯着司景,“阿景,你真的是来帮我的么?”
“当然,我当然是来帮你的,你毕竟是我的表哥,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已经为你想好了最坏结果的应对方案。”
司景的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的霍止寒,“一旦警方宣布你有罪,你就申请政治避难到国去,换个身份,重新开始。”
“国?”
“只要你愿意跟杜瑾结婚,她那边就可以为你申请政治保护,你就可以离开江州了。”
霍止寒的眸色微微敛紧,“你跟杜瑾有联系?”
“你出事的第一时间,她就联系我了,这个方法也是她主动跟我提出来的,可见她对你是真情实意。”
“替我谢谢她,但是不用了,我相信清者自清。”
“我劝你还是考虑考虑,即便是不为了你自己,也为了霍氏集团。”
“你什么意思?”
“侵犯未成年是多大的罪?我知道现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么?谁不知道你霍止寒才是霍氏集团的招牌,霍氏的股价已经一路下跌了。”
“我已经不在霍氏了。”
“但你依旧是霍氏的股东之一。”
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有人隔着门提醒,“探视时间还有三分钟。”
司景拿出一份合同,缓缓推到霍止寒跟前,“这是股权转让协议,为了霍氏集团的声誉着想,我代表霍氏回购你手里所有股份。”
看着面前的合同,霍止寒抬起头,“这才是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吧?”
“阿景,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么?”
他对外人确实冷淡,刚接手霍氏集团的时候年轻气盛,生意场上不择手段的时候很多,对竞争对手赶尽杀绝也有之。
可是要论对家人,他问心无愧。
司景说,“你没有,我所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大家以后更好的生活。”
“协议你慢慢看,我不着急。”
说完这话,司景站起身来,大步走了出去。
剩下霍止寒一人坐着,修长的手指攥着协议的边缘,神色复杂。
另一边。
为了找到祁雪,温娴忙的焦头烂额。
沈君安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如侦查局的人所说,她到外地开保密会议,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你别着急了,先吃点东西吧。”
蒋楠楠叫了两份披萨,一份让两个孩子拿到房间里去吃了,另外一份摆在桌上,递给温娴一个一次性的手套。
“我吃不下,你吃吧。”
温娴握着手机,在房间里踱步走来走去,“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当初就应该跟君安要一下祁雪父亲的电话。”
“她肯定没事,侦查局的人都介入了,她现在肯定是被送到安全的地方了,现在的问题是,她和霍止寒究竟有没有真的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
温娴当局者迷,而蒋楠楠作为一个局外人显然看的更清楚,“虽然司景说侦查局在祁雪身上拿到了霍止寒的毛发鉴定结果,但是这也并不能完全代表,他就真的干了什么。”
温娴说,“等司景回来再说吧。”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门铃声。
“来了。”蒋楠楠去开门,“哟,说曹操曹操到嘛,这么快就结束了?”
“探视时间只有十五分钟,捡着要紧的说了,怕你们等的着急,电话里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所以我就直接过来了。”
“怎么样?”温娴急声询问,“他说什么了?”
司景皱着眉,难得露出这么严肃的神色,“阿娴,我想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温娴心里咯噔一下。
“表哥他到现在都拒绝和侦查局的人坦白,一直等他的律师过去,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但是他都是闭口不提,还有一件事。”
“什么?”
“他的律师已经在私下给他申请国的政治避难移民了。”
温娴和蒋楠楠的脸色均是一变。
温娴攥紧了拳头,声音都在颤抖,“他要是什么都没做,申请政治避难移民干什么?他真的对雪儿……”
司景说,“事实是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不管结果怎么样,现在外面都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传的非常难听,他已经没办法待在江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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