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幕在坐一旁的长孙焘眼里,就成了“打情骂俏眉来眼去”,看得他一颗心就像灌了几坛醋,酸溜溜的。
“晏晏,孕妇就要多休息,让我来吧!”他再也忍不住,抢过陆明瑜手中处理伤口的物件儿,伸手就把陆明邕给扳过来,让他面对自己。
“你会?”陆明瑜一挑眉。
“不会!”长孙焘立即将东西塞到陆明瑜手中,并且把陆明邕给还了回去,却不小心按到陆明邕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气。
长孙焘头皮一麻,生怕媳妇赏他炒栗子吃,只好坐回角落,继续委屈地生气气。
陆明瑜没有搭理他,继续为陆明邕处理伤口,嘴里絮絮叨叨“这次真是有惊无险,要是你出事可怎么办?日后可小心着些,人心毒起来,总会让人防不胜防,可别再中招了。”
陆明邕认真地看着为自己忙碌的妹妹,乖巧地点点头“瑜儿放心,我会注意的。”
陆明瑜撇撇嘴,道“光注意哪行?要小心谨慎,时刻警醒。”
陆明邕看着绑在手臂上好看的纱布结,柔声道“知道了,你和阿娘一样唠叨。”
陆明瑜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陆明邕立时改口“但我却很受用。”
陆明瑜把他的另一只手臂拉到面前,边处理伤口边道“哥,珍璃是个好女孩儿,既然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就要想办法早日将她娶回来好好疼爱。”
“你也老大不小了,卫爹爹不知道为陆家香火的事操/了多少心,时不时会请娘亲说项,让我劝你平日没事多去认识些姑娘,后来甚至还让我劝你可以适当去花街柳巷。从这看你就知道他有多着急。”
陆明邕想起阿芷离开前对他眨了眨眼,唇角不由自主勾了起来,向来沉郁阴鸷的面庞,也覆上了一层暖意“大长公主估计没那么轻易松口,我担心时日久了,会对阿芷的名声造成不好的影响。”
陆明瑜抬眸看了他一眼,安抚道“行了,别担心,有了玉贞长公主的例子在前,谁还敢得罪大长公主府,就算闲得屁/股疼,也不会随意将这事传出去。”
“至于太后就更不可能了,她心底只怕还盘算着如何把玉贞长公主接回来,泄露你俩的事,就等于泄露玉贞长公主的恶行,她不会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
“想让大长公主松口,其实并不难,她对你没有任何偏见,纯粹是因为心疼女儿,你只要让她看得到你对珍璃的好,左右你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她不会把路给完全断死的。”
陆明邕有些气馁“瑜儿,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想对她好,却担心用错方法。”
陆明瑜忍俊不禁,打了个漂亮的结,完成包扎后,给陆明邕支招,道“哥,这个你可以向昭华学学,他对我就很好。”
长孙焘眼眸一下就亮了,扶着她坐到自己身边,十分赞同地点点头“晏晏说的没错,外甥女婿,你要多向本王学学。”
陆明瑜顺势靠进长孙焘怀里,笑吟吟地道“这追妻呢,其实是有技巧的,就像昭华一样,像狼像狗像蜜枣,可凶可暖又可甜。”
“时而温柔似水柔情蜜意,时而霸道蛮横充满男子气概,既能放下身段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又能持之以恒从一而终矢志不渝,最重要的是,为了媳妇儿面子里子和命都可以不要。”
“长得俊俏还有手段,具备十八般武艺,使尽浑身解数,就不愁追不上媳妇儿。兄长形容颜色都为上等,就是欠缺一点技巧,秘诀我已传授,接下来就看兄长能不能豁出脸面去做了。”
“大长公主不应,你就去求去哄去耍赖,让她无可奈何,你就……”
“切!”陆明瑜说到此处,外头的阿六发出不以为然的轻嗤,打断了正在滔滔不绝传授秘诀的陆明瑜。
陆明邕面带笑容,认真聆听,表示就算妹妹放个气声音都是动听的。
长孙焘恍若未闻,第一次没有去抽阿六。
陆明瑜笑容一顿,袖子刚捋了起来,长孙焘便按住了她,柔声道“晏晏莫动气,为夫代劳。”
于是,长孙焘伸出大长腿,一脚踹在阿六的屁/股上,斥道“小崽子你不好好赶车你随便发什么感叹?”
阿六喊冤“冤枉啊!我的主子大人,适才嗓子不舒服清了一下。”
长孙焘又踹了他一脚“闭上嘴巴,好好赶车。”
阿六忙不迭道“得令!”
于是,马车里的两个男人,继续认真地看向陆明瑜,等待她说下去。
陆明瑜有些尴尬,但不影响她给兄长继续传授经验,她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看到没有?就要像他这样。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胆要大心要细,脸皮够厚,还要带着十万分的真心实意,狠狠宠她就对了!”
长孙焘抿了抿唇,道“晏晏,我总觉得你把我形容得太孟浪了……”
“嗯?”陆明瑜带着疑惑的眼眸看向他。
长孙焘话锋一转“其实孟浪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切!”外头的阿六又发出了一声鄙薄的轻嗤。
这回不等陆明瑜示意,长孙焘一脚就送了出去,结果阿六早已逃之夭夭了。
“主子,承认吧!你就是惧内!”阿六边跑边喊,等长孙焘掀开帘子时,他已不见踪影。
陆明瑜拉了拉兄长的袖子,道“进去看看娘亲和二哥吧,你和珍璃的事,也该与他们说说,成亲这么大的事,卫爹爹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一家人一起,必能给你办得尽善尽美。”
陆明邕点点头“我已有几日没和瑜儿一起用饭了,今晚该陪陪瑜儿。”
长孙焘淡淡提醒“越国公前日才造访淇王府。”
陆明邕一拍脑袋,道“哎呀,竟然过去那么久了么?昨日也该来的。”
长孙焘白了他一眼,伸手接住陆明瑜,将她抱了个满怀,直接抱着她便回了府。
王府中,陆管事一边指挥着下人收拾,一边在账本上记下被损毁的东西。
见主子回来,连忙行了个礼,道“主子。今儿格外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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