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虞清欢护住自己的裤腰,登时像炸毛的猫,后退一步指着长孙焘,“你别过来!”
长孙焘被吓了一跳,撇撇嘴坐回了床上,小声地道“今天我问秦婶,为什么她和秦叔关系那么好,秦婶告诉我,说他们因为有了孩子,所以关系才变得那么好,我也想跟晏晏有孩子,想和晏晏一直好下去。”
“所以我问秦婶,怎样才能有孩子,秦婶就教我……没想到还惹得晏晏生气了。”
虞清欢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走到更里面一点,在屏风的遮掩下,把裤子换下,然后又穿上棉衣,最后才走到长孙焘的身边坐下,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身上“草草,我现在不想要孩子,一旦有了孩子,我就要分心去照顾他,我想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草草身上,不想把心分出去。”
“真是这样吗?”
“嗯!是的。”虞清欢道,“所以草草不要担心自己会被冷落,这个世上,就算生死,也不能将你我分开,我们会一直好下去。”
长孙焘笑了,这样纯粹毫无保留的微笑,在他身上几乎很难见到。
这时,秦夫人过来说饭煮好了,叫他们去端来吃。
虞清欢换上棉鞋,去厨房端了饭,回到房里和长孙焘一起吃,等吃过饭,把碗筷收拾过后,她去了秦宁的屋子。
秦宁正躺在床上看书,乾瘦的手握着书卷,看起来很儒雅。
谢韫有书卷气,也秀气,但谢韫绝不儒雅。
秦宁比起谢韫,是另类的书生,那是种泡进了书卷里的气质,或许是因为多了病态吧。
“晏晏姑娘,你来了。”秦宁一看到虞清欢,脸上的笑容登时漾开。
虞清欢微微颔首,让秦宁伸手过来,手搭在腕上开始搭脉,最后道“秦大哥,你的药今日准备得差不多了,我给你开三张方子,每两个月用一张,半年过后就可去找寻常大夫,只要你谨遵医嘱,一般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千万要有信心。”
“晏晏姑娘的医术,我信得过,你说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秦宁脸上依旧带笑,“你……是准备走了吗?”
虞清欢抬眸,望着秦宁那双看透一切的眸子,最后道“时候到了,便走。”
秦宁不再说话,笑容和煦如四月的清风,他知道虞清欢的身份,只不过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事。
虞清欢见他不说话,找了个话茬问他“秦大哥,如果病好了,你准备做什么?”
秦宁很坦然地道“娶个贤惠的妻子,为秦家延续香火,等我爹年老,再向主家争取坐上我爹的位置,一辈子不会有什么大展宏图之日,但也算平平淡淡和和美美。”
虞清欢问他“甘心吗?男人的志向不都是升官发财么?”
秦宁笑了“也有不一样的,总要上头的人值得卖命才行,晏晏姑娘应该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虞清欢道“秦大哥,我只愿你此生福德双馨,平安长随。”
秦宁看了她半响,最后道“承你吉言。”
为秦宁请好脉,虞清欢一头扎进房里,那是秦夫人给她拾掇出来专门制药的屋子。
虞清欢把头发全绾在脑后,用木钗固定住,撩起袖子开始处理今天采回来的,以及让秦管事去买药。
有给秦宁准备的,也有给长孙焘准备的,十分齐全。
等把一切都处理完毕后,那株不知年岁几何的灵芝,已经被她用碳火烤干,她按照预计好的剂量切成无数块,准备制成对症药丸给长孙焘和秦宁。
把药分完后,还剩下些许材料,虞清欢又做了一些治疗冻疮的药,准备给秦家和林家。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等所有的准备做好后,虞清欢伸了个懒腰,净手出了屋子。
长孙焘还没睡,见门被推开便眼巴巴地望着她。
虞清欢脱下外衫走过去,刚要趟在榻上,便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晏晏,草草身体好了,你和草草睡好不好?”
“你怎么这么粘人?”虞清欢笑着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见他小狗一样的表情,连忙道,“好。”
长孙焘连忙挪进里边,留出好大一个位置给虞清欢“晏晏,来。”
虞清欢刚躺下,腰便被他搂住了,颈间还被他不停的用脑袋拱来拱去,惹得虞清欢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黏着她,信任她,眼里只有她的男人,虞清欢最没办法了。
等长孙焘吸饱了味道,虞清欢翻身与他面对面,火光映着他的眸,星河般璀璨“草草,再过几日便是年关,我们该走了。”
“晏晏,我们要去哪里?”
“南疆,去哪里找人给你治病。”
“南疆远吗?”
“很远很远,有万里之遥,我们要走上半年才能到。”
“要不我们别去了吧?一想到你要走这么远的路,草草心里就难受。”
虞清欢伸手捧着他的脸,最后双指捏住了他的耳垂,轻声细语地道“只要是为了草草,就算走上一辈子我也甘愿,更何况还有草草陪在身边,晏晏有勇气坚持下去。”
长孙焘将她的手握住“晏晏,是草草拖累了你,草草会乖,会学着照顾你,你累了就和草草说,草草给你捏肩膀。”
“晏晏不累。”说着这话的人,实则早已筋疲力尽,走了一天的山林,又制了几个时辰的药,虞清欢累得眼皮一直打架,不一会儿便抱着长孙焘睡着了。
等他们房里没了声音,秦管事去了儿子的房里,见秦宁还没睡,便走了进去“宁儿,身体好些没?”
秦宁温和笑道“爹,有了晏晏姑娘的照料,儿子好多了,不像平日那样觉得累,多看会儿书也没有咳得收不住,您怎么还没睡下?”
秦管事坐到了秦宁床前,沉吟片刻,却还是道“宁儿,关于晏晏姑娘夫妻,你到底看出了什么,就跟爹透个底吧!爹这心里虚得慌。你今天没去不知道,晏晏姑娘不仅胆色过人,杀蛇都不眨眼睛,而且几丈高的石崖,她点足一掠就飞到顶端了,真不像一般的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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