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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项链(1 / 1)

上飞机前,每个人都换上了飞机上配备的飞行服。

一身飞行服打扮的征西,美得透出一股英气,站在方承越面前,一下子又让他想起半年多前,他在酒吧里见到她的那个晚上微粗的长眉、机敏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稍显方的下巴中间有个美人沟……每样单看起来都标致得似少年郎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又都奇妙的微微上翘,透出少女的灵动……

除了康约翰和郝莉、方承越和郑征西,以及钟和,随行人员有各自的近侍和助手,飞机长带着他的副手去了驾驶舱。一个护士出身的服务人员利落的把行李箱摆放好。

一行人分散在长方形的座舱里的两排座位上,飞机很快就起飞了。

为了方便郝莉和征西就话,两个男士主动坐在她们里面靠舷窗的位置。

隔着过道,征西问旁边的郝莉“从伦敦到巴黎这一段的航程,你们以前试飞过吗?”

“约翰在巴黎郊外的香槟区有一个葡萄园,月初我们已经飞过一次,飞行时间大约两个半小时,今天天气好,没有强逆风,希望能两个小时抵达。”

“中间得停多少次啊?”

“油箱是满的,顺利的话,就停一次。我们等一会儿可以轮流驾驶一段。”

“你也会驾驶飞机?”方承越听到她们的对话,趁机问他新婚太太。

回到宝安后,宝安的飞行学校很快就开始正常运转,第一批学生经过严格的筛选,录取了12名。生源来自全国各地,后来方承越发现飞行学员里头夹杂了一些南北内阁、以及各地军阀派过来的眼线,甚至还有人想挖他飞行员,……因此,飞行学校一度叫停,目前正在整顿……这其间关于征西的一切,小何事无巨细的一一向他汇报过,3月底就知道她要学飞行,他特意给她寄过一张他着飞行服的相片,却始终没听她提过这一茬……这个小女人,从来不主动说她会些什么,或是做过什么……

只听郑征西轻描淡写地说“上半年就学会了,只是开的比较少。”上半年她已经同学校申请把一周的课程尽量压缩在同一天,或是同两天,其余的时间帮父亲打理生意、带他以及承钰母女看不同的医生……她多数的时候在付南可的画室上课,相对自由很多。

坐前排靠过道的钟和在飞机起飞没多久就开始昏昏欲睡,后来干脆毫无仪态的半躺着,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位置,迷迷糊糊地听到他们的对话,心想这不是废话么,他方承越什么不知道,放着一个何曙光在她身边是做什么用的——这郑家大小姐,看似精明,有时候也傻乎乎的。

说话的时候,征西看到不远处的小何在朝他们望,正要过来,似乎又被方承越用眼神制止,征西白了他一眼,“你早就知道了,还问!”当初他坚持把小何留下来,还是她父亲说他身边也缺个人手,才让他得逞。

方承越笑了笑,也没和她争辩。

钟和在前面阴阳怪气地咳了两声,方承越用脚踢了踢他的椅背。

“对了,我和约翰8月下旬出发去天津卫。约翰原本计划两周后启程的,现在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虽说伦敦没有夏天,但邮轮上可不同,一天准能把人晒成咸鱼干,日日睡得一身臭汗醒来,想想就怕。”郝莉说到这里停了停,有些的不自在的添了一句,“我们会和你母亲以及沃克勋爵坐同一班邮轮……赛琳,我在那边等你毕业后再相聚啦。”

康约翰忍不住伸出头,有些吃惊地望着征西“赛琳,你今年不回国吗?”

郝莉代征西回答“赛琳还没大学毕业呢!”

康约翰冲口而出地问“难道你忍心把你新婚的丈夫一个人留在国内?”

郑征西听得飞红双颊,耳朵辣辣地发烧,心里不免有些怪罪这个西人多管闲事。

隔着过道、越过两位女士,康约翰又关心孜孜地问方承越“达未,你就舍得把你美丽的新婚太太一个人留在国外?我可一天也舍不得离开郝莉……”

见这个二愣子哪壶不开提哪壶!郝莉连忙对康约翰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瞎起劲儿地乱说。

方承越侧头看征西的同时,朝她旁边的郝莉与康约翰笑笑,沉稳的答道,“不及康将军和莫女士的松萝共倚、真情外露,我们东方人比较含蓄,向来讲究细水长流!”

这人也挺能说的。郑征西脸上刚退下的红潮又泛了上来,飞机适时的来了一阵颠簸……她借此闭上眼睛装睡。

那两排小扇子一样睫毛扑扑地抖着……方承越目光定定落在她脸上,他注意到她红得像滴血的耳垂——她的耳垂又厚又大且柔软,给人一种珠圆玉润的福气感……记得祖母说过,长这种耳垂的女子烦扰少、且旺夫,而他是她的夫君……他不知怎么就想远了。

“……无问西东!今晚你我二人都有佳侣作陪——”康约翰哈哈一笑,“咱们且先喝美了再说!”历经沙场的老将,人生态度乐观而旷达。

方承越说“早就听说巴黎郊外的香槟区的美酒闻名于世,漫漫夏夜正是品尝佳酿最美的时光,今晚一定陪康将军喝好。”

装睡的征西闭着双眼,过了一会儿来了睡意,竟真的睡着了。

征西自己带了一条一面是羊绒、另一面用真丝拼接上去的桔红色披肩。方承越再看她的时候,她已经用披肩把身子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

他用手扯了扯她的披肩,她没反应,于是又扯了一下,她的头一歪,他连忙伸出一只胳膊,把她揽到胸前,披肩很长,眼看将他的身体也盖住了,他忍不住把披肩的一头扯到鼻根闻了闻,又闻了闻她的头发,都有一股淡淡的玫瑰的甜香,闻起来可以让心情变得愉悦……

征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方承越的胸前,披肩盖在他们身上,他的胳膊揽着她的肩,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她略微一仰头,就看到沉睡的方承越,在她的注视下缓缓睁开双眼……他们竟然搂着在飞机上睡了一个午觉。

显出窘态前,征西赶紧把头扭到一边,又看到郝莉在对她笑,“你还真能睡。”

征西拨了拨额前的一缕头发,讪笑一下,“到哪儿啦?”

“快到了,飞行会在15分钟以内降落。”郝莉笑着说,“原本还想叫醒你去开飞机,看你睡的香,才没喊你。”

她这是睡了一路啊——不知道靠在方承越的怀里睡了多久,看了他一眼,忍住没问。

下了飞机,一股热气直往人身上扑。

接他们的车子来了3部。郝莉为了能和征西坐一部车子,又不想招来方承越的埋怨,就让康约翰开车。

“达未,你们怎么没在周末举行婚礼?”康约翰随口问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方承越。

“7年前,我第一次见到赛琳那天是7月10号。”

“哇,记得那么清楚!”

“不会忘,第二天我就从上海搭邮轮去了纽约……”

坐在后面的郝莉小声向征西求证,她给郝莉递了一个“住嘴”的眼神。她那时还小,哪里记得那么准确。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记得那么清楚。她也是第一次知道为什么没把婚礼放在周末,当初还以为是方家人特意选出来的黄道吉日……

到了康约翰的葡萄园,天还大亮着,西边有绚烂的晚霞,像深秋时节葡葡和葡葡叶子的颜色。

安顿好大伙,见天还没黑,康约翰又带他们去参观绵延十几公里的地下酒窖。

征西忍不住感叹道“这个地下酒窖好大!”气温一下子低了好多,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

和地面上的温差也太大了,征西觉得凉,方承越靠近她,揽着她的肩膀。第一次醒着的时候在众人面前和他如此亲密,征西有些不习惯,却也没躲开。

“这一带的地下酒窖像兔子洞似的,早就被挖穿了……七千万年前海洋退化留下的白垩土质,足足200多公里呢,难于想象吧,乡民们在如诗如画的田园村庄下面挖穿了白垩土壤和岩层,打造成一个能相互贯通的地下通道,欧战时还被用来当防空洞……”

连钟和也看傻了眼,喃喃道“看来这世上,哪里都有勤劳智慧的人们!”

席间,大概是看出方承越对征西的恋恋不舍,康约翰一心想成人之美,因此在餐桌上又建议征西早点回国,能和他们一起结伴同行最好。

征西正准备切小羊排的刀子一顿,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康约翰——一个粗枝大叶的武夫,心想“原来西人也觉得女子是男人的附属品,学历什么的都是浮云。”却没说出来,因为郝莉没上过大学。

坐在方氏夫妇对面,钟和冷眼旁观。方承越没说话,却让征西在无形感觉背上的肌肉紧绷。钟和悄悄坐正,整暇以待,看征西如何突围。

他们在室外用餐,餐桌上点满了蜡烛,烛光微风中轻轻摇曳,没人看出征西脸上的红潮。

郝莉发现下午对他的提醒没生效,见不得征西受委屈,因此有此恼火,狠狠瞪了一眼坐在首席的康约翰。

康约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为了补救,马上自己找台阶下,转移了话题“赛琳,说起来,你还是我们的媒人呢。”

刚刚还在想措词回答康约翰,郑征西脑子一时没转过来,放下手中的刀叉,问“哦!此话怎讲?”

郝莉接过话说,“还记得7年前你去上海,临走的时候,你送给我的那串翡翠玉项链?”

“记得,我当时不知道原来它很值钱——当然比起我们珍贵的友情,区区一串翡翠玉项链根本不值一提,后来我阿爸说那是从宫里流出来的朝珠。”

“是很值钱,我母亲把它卖了,才换回3张船票以及来伦敦的安家费。”郝莉向征西举举杯,“赛琳,我永远感激你!”

还是听得云山雾罩的,喝了一口酒,郑征西问“这和你们相识有什么关系?”

“那串项链后来竟然流落到了约翰母亲的手上,他母亲两个多月前病逝了……上个月底,约翰把它拿到佳士得拍卖,刚好那天我从那里路过,在橱窗里看到那串项链的相片,我仔细一看,哟!这不是你送给我的那条项链么,我在其中一颗珠子上做过的记号也还在,我当时那个激动啊——一心想着无论什么也要把它给再买回来,于是我找到约翰,希望他能把项链卖给我,不要通过拍卖公司……”

郑征西听得出神,见郝莉停了下来,不由得笑着问,“所以,你一出面,他就答应啦?”

“哪有那么顺利呀?”郝莉深吸了一口气,“约翰当时软硬不吃,就是不肯松口,他让我给他一个理由,一个能说服他把项链卖给我的理由。”

“郝莉给我讲了这串项链的故事——是一个情义无价的故事,我听了,感动极了!心想还有什么理由不让她得偿所愿呢。”康约翰对方承越说,“达未,你很幸运,有一个慷慨、美丽又乐于助人的妻子。”

方承越歪着头,看了征西一眼,才慢条斯理地对康约翰说“谢谢!”

“赛琳,我的地下酒窖里珍藏了很多上好的佳酿,今晚我一定要好好敬敬你,没有你,我上哪里找郝莉。”康约翰喜滋滋地朝征西举举杯。

隔空和他碰杯,征西也很高兴,“没想到当年赠送给郝莉一串项链,竟换来一段佳缘,真是意外之喜,这酒喝得真愉悦。”爽快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郝莉也喝多了,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悉尼港附近沿着海边骑马么?”

“记得,好让人怀念啊!那时候,我们还喜欢冲浪呢。”

“你的胆子好大,专挑浪大的地方玩。”郝莉说,“还有啊,你那两只狗子通人性,还能站在滑板的两端帮你压板头呢。”

“这你也记得,我都忘了,还是去年冬天,我哥哥还在餐桌上提醒过我,对吧,达未?”

方承越安静地听着,并不插话,见征西问他,回答的一点也不含糊,“是的,是大哥说的。”

“明天早上,我带你去骑马。”郝莉建议,有些遗憾的说,“再也找不到悉尼那样浅金色的细腻沙滩了……我们可以沿着葡萄酒庄园骑马。”

郑征西正要答应。

轮到康约翰拍拍郝莉的手,笑道“宝贝儿,明早还是你带我骑马,让达未带赛琳去骑马——别忘了他们是新婚的夫妇。”

康约翰当惯了领导,也是个能言善道的,还会控制局面。

和方承越不同。

方承越擅长以静制动。这样想着,征西又望了他一眼,方承越的目光也飘向她。

看着一对壁人眉目传情,郝莉一叠声的附合康约翰“对对对!明天让达未带赛琳去骑马。”

“达未,我这里有一匹还未驯服的马,性子太烈了,换了几个驯马师都搞不定它,你敢试一试吗?”

钟和把扭过头来一本正经地对康约翰说,“达未最擅长驯服烈马了。”

“太好了!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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