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1 / 1)

第十四章

元嘉:“......”

这是骚扰吧!

这特么就是骚扰吧!

元嘉深吸一口气,吼出来的声音几乎能将房顶掀翻:“滚!!!”

咸鱼人设要崩。

崩得四分五裂。

元嘉心力交瘁回家,在心里把秦夜天骂了千万遍。

她就不应该对秦夜天有任何期待,这个辣鸡不值得她的期待!

他没有底线,更没有原则,无论做出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人意外。

究竟是什么蒙了她的心,才会让她产生秦夜天其实是个忠君爱国的好人?

元嘉深深怀疑自己。

蒙着被子想了半日,她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太假会让人一眼看穿,太真又不合时宜,真真假假的话掺着说才最乱人心。

秦夜天就是这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心。

但不管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被他戏耍这么多次,她如果再信他,那她才是真正的脑残。

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元嘉如是地想。

但她这种想法没有持续太久,原因是珊瑚的话让她豁然开朗:“女郎,其实侯爷待您挺好的。”

“他若是果真讨厌您,以他一手遮天的权势,大可将咱们杀之泄愤。”

“可他不仅没杀咱们,反而救了您,甚至今日还带您去散心——”

“你管这叫散心?”

元嘉打断珊瑚的话,“我今天被他耍了一天,他就是拿我寻开心找乐子——”

话未说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真的是拿她寻开心吗?

不可否认,这的确占一部分,但她难道不感觉到刺激?

与世家贵女循规蹈矩的生活完全不同,打扮成美美的胡姬,自以为惊险无限才能探听到库罗与北狄的谈话,哪曾想只是去青楼,听小胡姬翻译着他们大骂秦夜天的话,捧腹大笑拿话去刺秦夜天,想看秦夜天恼羞成怒,却只看到秦夜天饶有兴致看着她,仿佛欣赏一幅画卷。

说她也会笑,要她莫学世家贵女的暮气沉沉,让她对他的印象改观,而后再次因为分别时他

的轻佻让她对他的音响跌破底线。

她这一天,过得可谓是跌宕起伏百转千回。

大笑,羞愤,大笑,再到破口大骂,比她这一个多月的日子加起来都精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秦夜天的行为的确也能被称之为“带她散心”。

元嘉心中一动,问珊瑚:“他把你抓走后真的没有虐待你?不给吃的也算。”

“没有。”

珊瑚摇头,“奴刚被抓的时候心里很害怕,但侯爷非但没有伤害奴,还待奴极好,甚至就连吃的东西也与在女郎身边别无二致。”

“奴刚开始时不敢吃,看守奴的人便跟奴讲,侯爷没有伤害女郎的意思,只是拿奴威胁女郎罢了,想让女郎对侯爷服个软。”

“奴便问,若女郎不服软呢?”

“那人便说,不服软也没甚关系,侯爷只是看女郎与别家贵女不一样,想逗逗女郎罢了。”

元嘉:“???”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很好,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的霸总桥段吗?

不走寻常路如秦夜天,身上也会出现这种俗烂桥段?

事实证明,的确会出现。

再结合他今天的行为来看,妥妥就是被吸引注意后的幼稚行为,刺激她,逗弄她,惹怒她,然后还自我感觉良好。

想到这,咸鱼突然想翻身了,她本以为这次和亲是嫁去库罗当个吉祥物,不用陪老国王还能让她安享一生,但看库罗使节的蛮横态度,她这种想法显然是不现实的,若真能顺利抵达库罗,只怕她的地位不比女奴好多少。

再者,北狄虽与库罗勾结,但未必肯见库罗与大盛结两姓之好,和亲之路必是危险重重,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遇到北狄凶悍骑兵只有死的份。

若是在以前,她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死也就死了,可现在不一样了,秦夜天没那么讨厌她,甚至还觉得她一心只求速死的模样实在让他看不顺眼,带她去“散心”找乐子,那便说明,她是有机会让秦夜天对她手下留情的——秦夜天是这次带队和亲的使节,他若是不想让她嫁去库罗,有的是办法帮她遮掩过去。

用远嫁老头子和亲,这种事实在太有诱惑力,元嘉的咸鱼之心蠢蠢欲动,甚至还生出一个大胆想法——她要秦夜天放她离开。

哪怕失败了也没什么,就当自己在路上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元嘉虽是条咸鱼,但是条执行力很强的咸鱼,一旦打定主意,便迅速为忽悠秦夜天放她离开做准备。

这日库罗使节又来找她商议嫁妆单子,她知道秦夜天也会参加,便按照秦夜天的喜好把自己打扮好,等秦夜天过来时,她已经仪态万千坐在主位了,只是这个仪态,跟世家贵女的仪态大不相同,她斜靠在引枕上,慵懒得像只猫儿,几案上的琉璃盏里盛着各色小点心,她有一口没一口吃着,不像是接待使节,更像是在度假。

精神气与往日完全不一样,秦夜天视线略在她身上停留,揶揄笑道:“公主的心情似乎不错?”

“本宫心情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把公主架子端得十足,随手指了个位置示意秦夜天坐下,“侯爷用不着跟本宫叙旧,一会儿库罗使节到了,才是侯爷发挥口才的主场。”

——按照绿江套路,吸引霸总的是小白花处处与他对着干的倔强清纯不做作,俗称犯贱,秦夜天虽不是常规霸总,但这个套路放在他身上也适用,她若对他太客气太谄媚,反而会让他失去兴趣,所以,她只管拿之前的态度对他就行。

不用太好,不也用太差,总之就是清纯不做作的婊里婊气。

果不其然,秦夜天并没有计较她态度的敷衍,眉梢轻挑,眼底笑意更深,“今日的公主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哼。”

元嘉吃着点心轻哼一声,傲娇十足。

很快,库罗人到了。

库罗人惊人的无耻让她不想搭理库罗使节,便敷衍说了几句场面话,把皮球踢给一旁的秦夜天,只盼着库罗人疯狂作死秦夜天暴跳如雷,然后血溅三尺让两国和亲彻底凉凉。

然而,秦夜天再次让她意外了。

秦夜天手指转着几案上的茶盏,揶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一个转,随后抬眉瞧着库罗人,懒懒道:“你们所求东西虽多,但大盛地大

物博,这些东西对于大盛来讲不过是九牛一毛。”

元嘉:“?”

这很不秦夜天。

秦夜天不是出了名的雁过拔毛的铁公鸡吗?

然后,秦夜天的下一句话把雁过拔毛的人设立得坚如磐石,“你们所求之物,本侯要三成。”

元嘉:“!”

咸鱼受惊!

三成?这比抢/银/行来钱都快!

还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搞到这么多钱!

但这种话说是能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的吗?

这么出卖国/家/利/益真的好吗?

几乎是下意识间,元嘉环顾左右。

很好,屋里不是秦夜天的人,就是库罗使节,丝毫不用担心这话会传出去。

秦夜天的人似乎早就见惯了他这种明抢行为,面无表情侍立着,丝毫不为他的敲诈行为所动。

再看对面的库罗人,大抵是与北狄人通过信的原因,他们对秦夜天有了一个新的了解,听到他这般说话,虽有些吃惊,但也震惊之后很快平静下来,用库罗话小声交流着,似乎在讨论秦夜天的提议是否可行。

很快,他们得出结论,“侯爷,您要得是不是太多了?”

“四成。”秦夜天笑眯眯伸出四根手指。

“侯爷——”

“五成。”

“......”

“五成就五成。”

秦夜天惊人的无耻最终打败了库罗人的惊人无耻,库罗人怕秦夜天再抬价,十分肉疼答应秦夜天的敲诈,“但是您要保证我们所列的单子大盛天子都会答应。”

秦夜天颔首轻笑,“放心,只要你们的钱给得足,本侯自当尽力。”

两国使节达成一致。

并针对金银珠宝的分赃充分交流了意见。

此次的会面是积极的、有效的,让元嘉深刻意识到——大盛吃枣药丸!

但她只是一个想要跑路的和亲公主,大盛未来跟她没关系,大盛二把手如此腐败跟她更没关系,她只关心秦夜天能不能放她跑路。

她格外关心秦夜天的一举一动。

库罗人的银子给得足,秦夜天也格外卖力,不过半月时间,便做好了皇帝与户部的

工作,让他们答应库罗的要求,这段时间的秦夜天格外忙,没时间来找她,她又端着不能对秦夜天太好的架子,也没有主动去找秦夜天,再次见到秦夜天,已经是七月初和亲队伍出发的时间了。

她按品大妆随着礼官祭天祭地祭祖宗,随后在女官们的搀扶下坐上公主凤撵。

层层帷幕相隔着,她看不到秦夜天的脸,只隐约看到他向天子辞行,挺拔身影如出鞘利剑,劈开混沌,刺入灼灼日光。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回头,看向她所在的凤撵,辰时三刻的阳光正好,他凌厉迫人的气势似乎柔和一瞬。

纵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元嘉也知道他在笑,是的,在笑——出使一趟库罗便能得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她要是他,做梦都能笑醒。

队伍出发。

沿途的路线秦夜天之前给过她一份,只是奇怪得很,秦夜天似乎并没有走原来的路线,而且天不黑便歇在了驿馆里,且一连歇了几天,元嘉本想趁这个机会忽悠秦夜天,可秦夜天不知在忙什么,自住进驿站后,便没来找过她,她有心去找秦夜天,但又苦无机会,正当她苦恼以什么理由去找秦夜天时,机会来了——这日她听到后院车轮滚动,似乎有人在搬重物,打开一瞧,恰看到秦夜天的心腹指挥人把装着金银珠宝的箱子全部搬到后院。

另一边,是秦夜天在与库罗使节说话,离得远,她听不到他们的交谈内容,只看到秦夜天一张嘲讽脸拉满,随手一指,搬东西的卫士打开箱子,原本装着金银的箱子此时装的全是石头。

库罗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大笑出声。

于是元嘉明白了,感情秦夜天在换自己那五成东西呢——京中人多口杂,不好下手,如今到了人烟稀少的驿馆,可不就是下手的好机会吗?

很好,她有理由去找秦夜天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库罗人为了把贪财好色的秦夜天捏在手里,除了送了他五成和亲陪嫁外,还送了他貌美胡姬,如今胡姬正在他房间,燃着迷情香在等他。

秦夜天回到房间,热情奔放的胡姬说着半生不熟的中原话向他扑来,暖暖的熏香

让他有一瞬的恍惚,但那只是一瞬,他反手提剑,抵在胡姬脖颈,狭长凤目笑意幽深,“西域的迷情香?”

“这可是个好东西。”

能让男人为女人神魂颠倒,最后神不知鬼不觉死在女人肚皮上的玩意儿。

“后叶,您在说什么?窝听不懂。”

胡姬忽闪着眼睛。

院外响起元嘉的斥责声:“大胆!本宫乃天子亲封的元嘉公主,库罗国王未来的王后,你们谁敢拦我?”

“有事在忙?哼,是在忙如何克扣本宫的嫁妆吧!”

秦夜天眸光轻转,看了眼衣衫不整的胡姬,手挽剑花收了剑,隔着门遣退院内阻拦元嘉的人,拉长声音悠悠笑道:“公主果真要进来?”

“莫怪本侯没有提醒公主,本侯委实有要事在忙,不方便见公主。”

“□□,有什么方便不方便——”

元嘉一脚踹开房门,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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