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变态。
系统和殷子平彻底达成了一致意见。
殷子平在马车里缓了好一会,瞳孔那艳丽的红色才慢慢退去。他深呼吸了两下,放平心情，下了马车。
但因为先去过激的生理反应,导致他眼眶还有些发红，在其他人看来，他就好像是真的刚哭过一般。
不管怎么说,领主大人喜欢欺负他的新婚妻子这件事也悄悄在城堡内流传开来。
殷子平在实验室里写报告的时候，自愿来当他实验对象和助手的小姑娘偷偷地问他：“艾…安东尼娜夫人,您不喜欢领主大人吗？”
殷子平问：“为什么这么说？”
小姑娘怯懦地答道：“我听人说,他欺负你。”
殷子平闻言微微蹙眉：“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这话简直把来问他的小姑娘话头给堵死了，她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来,都快急哭了出来。
殷子平也没抬头,不知道她在那到底纠结什么。
他问道：“你叫什么？”
小姑娘攥着自己的衣角，唯唯诺诺地说道：“艾雅。”
“你多大了？”殷子平又问。
艾雅低着脑袋看着地面道：“十六岁。”
殷子平从另一边拿了几个水晶瓶放到她手里说：“你把这些东西给后面房里的血族喝，喝完之后再回来……对了,你认识字吗？”
艾雅摇头：“没有人教过。”
“那你以后每天花三个小时去学一下认字,其余的时间过来给我打下手。”语毕，殷子平将另一个夹了记录表的木板放在桌面上,起身道，“那些血族喝完之后,每一个小时去检查一遍身体状况。”
艾雅拿着东西目送着人离开,正准备抱了水晶瓶去里面，就听到门口那边传来安东尼娜夫人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
她回过头，却见安东尼娜夫人对面站的是他们的领主大人科利亚。
“没有事就不能来了吗？”那人笑着问道。
“你最好有事。”殷子平语气冷淡地说道。
“好吧好吧。”科利亚做出了一个投降的姿势,“我是来告诉你玻璃的事已经解决了。”
殷子平皱起的眉头抚平了开来，他甚至少见地有些高兴的情绪：“那还不错。”
两人之间的氛围温和下来不少，殷子平提出想看看有关接下来的工业基础建设的详细计划，而科利亚也乐得让人看看自己的“杰作”，两人便一同离开了。
目送着他们离开的艾雅长长叹出了一口气，脸上多了些许笑容。
看来流言也不一定符实啊。
她哼着歌进了里面的实验室。
进去后，里面一片漆黑，根本就没有任何光源。
这不是殷子平在虐待这些自愿参与实验的血族，而是对于血族来说，黑暗反而是一种保护色。
他们拥有敏锐的五感，在黑暗之中如鱼得水，十分自由。
“怪不得是贱人，这么快就学会讨好人类了啊。”阴郁的声音嘲讽道。
“贱民终归是贱民，再怎么样，她也不会挺直腰杆的。”另一人笑道。
艾雅对他们的冷嘲热讽不以为然，她好心情将手里的水晶瓶放在桌面上，说道：“有新的食物了，你们快点喝，喝完之后我会每隔一个小时来记录身体数据。”
一中年男人怪笑了两声道：“我看那些东西，都不如我们的小艾雅……”
他话未说完，一柄锋利而又小巧的刀擦着他的头皮，钉在了他脑袋后的木板上。
整个房间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艾雅踩着她分到的小羊皮皮靴，步履轻巧地走到那人身边，踮着脚从木板上拔下了小刀。
“我现在心情很好，不介意把我的喜悦也分享给大叔。”她轻声说道，“所以大叔你成功活下来了，开心吗？”
没有人答她的话，不过艾雅好像也不期待他们的回答。
她收了刀，又哼着小曲去了外面，离开时还不忘嘱咐道：“待会我回来的时候，不想看到有剩余的食物哦。”
直到她离开后许久，房间中凝滞的氛围这才缓缓流动起来。
“她…是谁？”那个被威胁了的男人十分后怕地问道。
一直躲在角落里的一个女人冷笑了声说道：“你忘了我们当时是因为什么而被抓吗？”
几个血族低头细思了片刻，忽然有人记了起来，猛然抬头道：“是那位皇……”
他语调压了下去，用极小的声音说道：“皇女大人？”
他们是被引去参加血族中的宴会时被人一锅端的，当时是听说过皇女殿下也会参加，只是直到被抓他们也不确定这件事。
那人不解地问道：“可是她为什么……”
“那些大人们的想法岂是我们能猜测的？”女人起身去拿了水晶瓶，喝掉了里面的东西。
房间安静了片刻，另外几个血族纷纷涌上前去，抢着将水晶瓶中的东西一饮而尽。
另一边，殷子平对这其中的暗暗发生的事并不清楚。
他将科利亚打算开拓的产业全都看了一遍，而后砍掉了其中几个没什么必要的东西，将修路的事反而往前提了一些。
“你考虑的比我详细很多。”殷子平看完之后对科利亚也产生了不少敬佩，至少就这种方方面面的详细，自己一时半会是绝对想不全的，“只是我希望交通方面能发展快一点。”
“对你研究也有帮助？”科利亚一面听他的话，将那份命令想前挪了一些，一面问道。
“不是。”殷子平摇头道，“对这里的普通人来说很有帮助。”
他抬头看向科利亚：“你自己也很想发展翡翠城，不是吗？”
科利亚愣了下，失笑道：“这确实是我要做的事。”
“这样很好。”殷子平脸上也多了些许笑容，看向科利亚的眼神温和不少。
“你会成为受人敬佩的领主的……只要你将心思放在这上面。”
作者有话要说： 殷子平：请好好工作，不要当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