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黄钊夫妇以及浪荡公子黄楠同志,巫凡心的心情很是复杂。
离开自山区已经有段日子了,但在那儿发生的点点滴滴还烙印在她的脑海里,虽然时间不长,但却刷新了她重生以来使用高级道具最多的记录。
算起来哪一笔不是糖分呀?
糖分可比钞票难赚多了!!
一想起这个,巫凡心面对这一家三口的表情也就说不上太友善。
黄钊夫妇到底见惯了大场面,看见郁修和巫凡心亲密无间的模样一点都不意外,倒是黄楠没有那么高的定力,一见他们俩,尤其是巫凡心,他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再看看巫凡心微微起伏的小腹,那更是瞠目结舌,难以相信。
她也不甘示弱,轻轻笑着依偎在郁修身边,直接用目光回敬。
黄钊夫妇的来意很明确,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黄朵才来的。在来之前,黄浩笙显然已经跟他们说了郁修的身份,还有已婚的基本情况,所以黄钊开门见山:“朵朵的情况并不是太好,我们这边刚刚转院,之前郁先生说的主治医生我们还没接触到,是不是可以尽快一点,我怕朵朵……等不了太久。”
“医院已经成功帮你们联系,主治医生的联系方式你们也有,这两天人家大概还在外地学习进修,下周一应该就能回来了。”郁修说着,突然话锋一转带了几分质疑和笑意,“这些内容应该在医院里有人告诉你们了,你们何必专程跑一趟?”
黄钊脸色变了变:“我只是想亲耳听郁先生告诉我。”
“原来是不相信我,不过也是,我们两家本来就不是互相相信的。”
黄钊慌忙解释:“并不是这样……我们之前没有来过云州,很多事情都跟我们想象中不一样,难免会着急不安,何况事关我的宝贝女儿……她伤成那样,我们做父母的于心何忍?郁先生,你化名为千黎来到我们黄家的时候,我女儿可曾对你有半点不敬?她将你当成自己的心上人,几乎是捧着你追着你,现在她伤成这样,你就当帮帮她吧。”
这话巫凡心不爱听:“黄先生,正是因为我们心好,所以才愿意出手帮忙呀。你就不用张口闭口说谁是谁的心上人吧。郁修是我老公,我不喜欢听到这些。”
黄钊被顶了一下,慌了两秒才赔笑着:“是我说错了,是我一时情急。”
郁修:“你们来云州只是为了给黄朵治病?”
“当然。”黄钊肯定地点点头。
“我看未必吧。”郁修暧昧地笑着,“你父亲那个人向来锱铢必较,在我手里吃了那么大一个亏,难道就不想着讨回去?”
其实黄浩笙和郁修正面交锋时,整个黄家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哪怕是黄钊,也是在事后发现自家父亲莫名其妙签了不少关于云州的合作案,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后来渐渐地流出一些风言风语,大家才隐隐约约明白,原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老父亲之前栽了个大跟头,恐怕那些跟云州有关的合作案都不是他心甘情愿的手笔。
黄钊勉强笑着:“那是我父亲的事情了,我并不是他十分看重的儿子,有些事情不让我知晓不是很正常吗?”
黄夫人在一旁抹着眼泪:“要不是这次看朵朵情况危急,我公公也不会松口让我们过来,谁让自山区虽然发展不错,但医疗这一块远远比不上云州呢……”
黄楠见父亲受挫,母亲伤心,也愤愤然起来:“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搞的鬼,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吊顶的灯怎么可能好端端的掉下来?!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他一边说着,一边瞄向眼前的郁修和巫凡心。
巫凡心直接笑道:“你看着我们干什么?这件事跟我们无关。我们想要的只是把人救出来,然后顺顺利利的离开自山区,节外生枝的事情对我们没什么好处——不过,那天的意外确实为我们拖延了不少时间。”
黄楠被噎的不轻,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
郁修摆摆手:“医院那边,你们安心再等两天,下周一定会有消息。”
黄夫人感激地连连点头,突然不知想起了什么,她犹豫了两秒:“郁先生,你知道我女儿对你的感情……她虽然从小骄横惯了,但是我还没见她对哪个男人这么上心过。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看在我女儿重伤的份上——”
还没说完,巫凡心就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
“不行。”
黄夫人:“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就是不行。”
年轻美貌的女人面容冰冷,嘴角笼着清霜,“他是我老公,我不会因为别人的过错让我自己受委屈,你女儿是受伤了,但那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帮你那是我们心好,不是我们的义务。”
一番话说得残忍决绝,又直截了当。
黄钊夫妇愣在当场。
黄夫人还不甘心地去看郁修,试图能从他身上看到一些动摇。
没想到郁修张口就是:“我老婆说得对。”
黄夫人:……
这家黄钊夫妇算是没话说了,一家三口兴冲冲而来,灰溜溜而去。
送走了他们,家里的晚餐也摆上桌了。
巫凡心有些忧心忡忡,她拿筷子戳着白嫩嫩的蟹黄豆腐:“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这事儿还没完了?”
“黄浩笙毕竟没死,他只要还活着,之前那口气怎么都不可能咽的下去。”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咱们当初就不该心软!!”
她叫起来,特别不快,“现在好了,老的没来,来了一家小的。”
“黄朵情况不容乐观,自山区那边是实在没有办法,她的身体也不允许她长途跋涉的去国外求医,国内唯一能对她病情有所帮助的,只有云州的医院了。”郁修轻笑着安抚,“他们会来,我倒是不意外。”
“不用防着吗?”
“防还是要防的,可是防到什么程度,咱们再好好商议一下。”
正说着,零零发将一个窃听器从刚刚黄钊夫妇坐过的沙发上拿过来。
郁修捏着窃听器,“有些内容该说还是得说。”
巫凡心眼前一亮,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明白了。”
正如郁修所言的那样,黄朵的伤情真的不容乐观。那个大吊灯掉下来的时候几乎砸断了她上半身的骨头,还好没砸到脑袋,不然黄朵恐怕当场就要去见上帝了。即便无比幸运的保住了小命,但重伤的身体却每况愈下。
黄家不缺钱,在自山区真是每天烧着钞票才吊住了黄朵的小命。
眼瞅着女儿快不行了,黄钊哭到老父亲跟前求情,最终黄浩笙松口,让他们一家带着黄朵去云州求医,还专门指点门路,让他们去郁氏集团直接找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