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心思转换间,巫凡心已经平复了心态,她轻轻一叹:“他去也是应该的,这不睡咱们家欠了你们任家吗?知恩不图报,那还叫什么人呢?”
她笑得无奈,“虽然我再怎么不想让他去,他还不是去了吗?你什么时候动身?你要这么出发,你母亲怎么办?”
“家里有人照顾着,我母亲那边已经来了娘家的亲戚,我会安排好了再出发。”任如意顿了顿,“我还是觉得亏欠……毕竟这不是你们俩欠下的。”
巫凡心摆摆手:“父债子偿,不用说了。”
任如意张了张口:“那好,你多保重。”
望着任如意离开的背影,巫凡心久久不能平静,想来想去觉得憋屈——自己好不容易让情绪平衡了,这女人又跳出来让自己不快。
这么一想,她索性去买了一大堆零食抱回家。
零零发:“小姐姐,你吃这么多零食会不健康的,你忘了你还在备孕吗?”
巫凡心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你倒是教教我,我一个人怎么备孕呀?”
零零发胖乎乎的小脸有些羞涩:“我哪儿知道呀,你这人真讨厌。”
说着,他还用肉嘟嘟的小身子撞了巫凡心肩头一下,不胜娇羞。
巫凡心:……这都什么鬼?
老公出门了,日子还得继续过。
经历了分别最初的不安和思念后,巫凡心发现自己也可以很强悍,又过了几日,她终于恢复到以往的状态,该上课上课,该管理公司管理公司,事情多得很,她也没工夫继续悲春伤秋。
如今的torrow品牌发展势头猛进,巫凡心已经将团队又扩大了一倍。
场外还有处在试用期的向玲倩与刘习楷,这么运转起来,倒也互相平衡互相制约,尤其是快过年了,整个公司上下焕发出截然不同的兴奋劲。
巫凡心观察了好一阵子,后知后觉的明白了。
这是期盼着自己给他们发厚厚的年终奖呢。
今年torrow品牌刚刚上市,销售和名气都做的相当不错,营业额在这儿摆着,年终奖肯定少不了大家,只是身为总裁的巫凡心有点遗憾——谁来给自己发年终奖呢?
以往郁修在家的时候,过年必定有自己的大红包。
可那是压岁钱呀,跟年终奖差距太大。
再说了,今年老公不是在家嘛……
正哀怨着,给她发年终奖的人就来了。
“什么?云州十大杰出青年?”巫凡心瞪大眼睛,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准备推选我吗?为什么?”
电话那头是官方商业部好听的声音:“当然是因为去年一年你做出的出色表现啊,你成为一整年度商业领域的杰出青年是实至名归。”
“哦,是吗?”她一听来劲了,抱着手机就从沙发上站起来。
随后,巫凡心得到通知,将在这个月底之前进行年度十大杰出青年的颁奖,到时候整个云州市都能看到直播。
巫凡心乐了——她成名人了。
挂断电话,她抱着零零发:“听见没有?十大杰出青年诶!!”
零零发被她晃得头晕:“知道了知道了,杰出青年小姐姐。”
参加这种官方活动不需要穿得很华丽,但是绝对要端庄严肃。巫凡心特地为自己找出一套深蓝色的小西装,虽然这个天气穿着有点薄了,不过在外面披上一件貂毛大衣就能解决问题,不是什么大事。
正式出发参加颁奖活动之前,她拿着手机犹豫了好一会儿。
她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郁修,迟疑许久,她还是放弃了。
不要节外生枝,要耐得住寂寞,巫凡心郑重其事的劝导自己。
虽然不能给郁修发,但是可以去干扰一下某个正在养胎的女人,巫凡心眸光一闪,将电话打到了巫暖暖目前住的别墅内。这个固定电话也是金太太给她的,反正同为女人,金太太不会喜欢巫暖暖,当然也不会护着她。
巫暖暖接起了电话,巫凡心开门见山:“是我,等会儿记得看电视呀,有我的现场直播。”
巫暖暖没想到是她:“……你怎么会给我电话?你我又不是没见过,没必要再去看电视了吧?你会这么好心给我电话?”
“呵呵,说得对极了,对你我确实没什么好心,只是想通知你一下,让你清楚的认识到你跟我的差距有多大。”
“巫凡心,你别太过分!!”
“我就过分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巫凡心丢下这一句,刷的一下将电话挂断,她理了理大衣上油光水滑的毛领,精致的下颌处秀美异常,她眼角眉梢轻轻一挑,对零零发:“走吧,我们一起去领奖。”
云州十大杰出青年的颁奖典礼就在国家展会中心举行,巫凡心一入场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原因有三——第一,她是这次接受颁奖的人员中年纪最小的,目前研究生都还没毕业;第二,她创立的品牌torrow的市场核心竞争力已经跃居前五的位置,并且涨幅跃居第一,这在整个行业里都是首屈一指的数值;第三,她还是郁氏集团的老板娘,那位鼎鼎大名的郁少的夫人。
在场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混过云州的上流圈子,所以对巫凡心的容貌也十分震惊。
难怪那位郁少会对自己的妻子如此着迷痴恋了,如此绝色,哪个男人能不心动呢?
巫凡心已经习惯了周遭打量的眼神,她不慌不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动作自然优雅,一点都挑不出毛病。
在开场之前,她的身边坐了另外一个男人。
三十来岁的年纪,看得出来保养的很不错,紧致的皮衣下面还能让人隐约感觉到那结实的肌肉线条。
她略略皱眉,不着痕迹的让开了一些——这男人靠的有点太近了。
“你好,我是柴锐,跟你一样都是今晚的十大杰出青年之一,幸会幸会。”柴锐朝巫凡心伸出右手。
她笑笑:“抱歉,我最近手上有些过敏,医生叮嘱了不能把手套摘下来。”她边说边握了握对方,态度有些敷衍。
柴锐轻轻挑眉:“没关系,当然是身体重要。我跟巫小姐从事的行业不一样,我是做慈善的。”
“哦,年纪轻轻的真看不出来,我猜柴先生一定是你们那圈子里最年轻的人吧?毕竟能做慈善的,家底都很厚,这需要时间累积吧。”
柴锐笑道:“说家底厚,我又怎么敢跟你比呢?巫小姐不是那位郁少的夫人吗?郁家可是云州有名的豪门望族,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她不再看他,目光转到台上:“说的是呢,我老公就是这么优秀,不是一般男人能比的。”
柴锐眼眸深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